狗子改名字了,杜广良,是他表姐夫给取的名字,当初他投靠表姐,本来是想买地当地主的,后来接触了县城内的读书会,发现当地主格局太小。
小时候在私塾读过书,认识字,所以在读书会仅仅两个月就被表姐夫带着一起寻找救国的道路。
本来表姐夫准备带他去山城的,后来却到了宁城,说是给新政府做事,狗子太小,就被表姐夫安排进了什么委员会吃空饷。
这段时间,新政府这边又有什么大的变动,他也就被安排盯梢记者,分配给他盯梢的就是斯密斯。
杜娇娇一边听狗子,也就是杜广良的经历,一边盘算着该怎么说。
“你跟着新四军走的吧,怎么也到了宁城?”狗子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胸口问道。
杜娇娇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狗子,然后问道:“你觉得那个新政府怎么样?”
“就那样呗,果军一触即溃,表姐夫说,新政府才是华国的希望,我也不懂,我现在只想糊弄糊弄,等长大一些了,回杜家村当地主。”杜广良满不在乎的说道。
当初在读书会,头脑一热就被忽悠着一起,幸亏当初把大部分的黄金藏好了,不然的话,就亏大了。
那些黄金都被表姐夫拿去送人了。
什么政府不政府的,杜广良现在既不相信果军那边的政府,也不相信新政府,当然,鬼子他是憎恨的,昨天晚上,他还亲手捅死了一个鬼子。
“我本来跟着新四军走的,但是在嘉城那边,新四军被打散了,我也失散了,就到了宁城来……要饭。”
杜娇娇没有说实话。
狗子这段时间红光满面的,吃的好睡得好,谁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那个什么委员会,还盯梢,估计是伪政府的军事委员会下面的特务机构。
一时间,头脑壳疼。
这货在作死的道路上越来越远了。
“我不信。”杜广良摇了摇头,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说道:“不过没事,我大概能猜到你现在在做什么,无非就是杀鬼子,我也是,昨晚我还捅死了一个鬼子,我也姓杜。”
杜娇娇略微放心了一些,只是略微。
杜广良察言观色的本领见长,见到杜娇娇默不作声,就知道在防着他,他也知道自己这类人在百姓中的口碑。
真不如跟着读书会里面的另外一拨人去西北啊。
跟着表姐夫,倒也没有一天饿三顿,但他明面上的黄金都被表姐夫拿去买官去了,然后把他安排进一个不知道干什么的部门每天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他现在的梦想,鬼子赶紧滚蛋,他买上几头牛,买百十来亩地,再雇几个长工,然后过着悠哉悠哉的日子。
“你的事情,我会写成报告交上去,这事瞒不了,还有另外一个人和我一起盯那个洋鬼子,所以你还是快走吧。”杜广良劝道。
杜娇娇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知道了,你以后注意安全。”
杜广良把自己的身份证件递给了她,然后说道:“我就躺在这里,我就说被打晕了。”
他一个小人物只能做到这些了。
下午的时候,杜娇娇混进了银行,在弄走了金库里面的半吨黄金,十几吨白银后,有了杜广良的身份证件,很顺利的乘着火车离开了。
银行肯定要抢的,不抢的话,怎么购买武器。
这一次抢银行没有大张旗鼓,只绑了银行的襄理进空间一番审问之后,很顺利的拿到了钥匙。
解决掉银行金库外面的守卫后,打开了金库,这里根本没有多少黄金,只有半吨这样子,估计鬼子也在防着伪政府。
银锭和银元有不少,纸币一大堆,这些纸币她没有要,要了也没有办法花出去,痕迹过于明显。
就在临走的时候,杜娇娇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手一招,成堆成堆的法币收进了空间,她想到了一件事,也是魏峰说的。
法币,鬼子用废纸一样的军票强行换取来的,是要送到海城经过一番操作,从国统区买物资的,再不济也能套取外汇,达到以战养战的目的。
沦陷区这边法币还在使用,可购买力已经下降了,因为伪钞的出现,狗曰的小鬼子疯狂的印刷伪钞,冲击本就脆弱的货币体系。
以前一百法币能买一头牛,现在估计买一只鸡都费劲。
她不使用,但是可以给新四军啊,再不济可以放在空间点火用。
纸钞,也是纸。
去海城的这段路,她没有动手,火车上,谁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特务,她在暗处放冷枪都连谨慎带小心的,正大光明的对着干,无异于找死。
很安静的看着外面,本来是春天,现在外面给她感觉就是萧条。
鬼子从海城进攻到宁城,一路上没闲着,所到之处很少不被屠杀的。
面黄肌瘦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百姓随处可见。
夜幕降临的时候,杜娇娇满怀心思到了海城。
此时的租界还在,国中之国的存在,管理这里秩序是巡捕,樱花国的军队还没有进入租界,富人,买办,帮派,各个国家的人在这里醉生梦死。
这就是前世中那些被某些人吹得不能行的海城吗?一个个都穿越来的海城。
是,如果你穿越来的身份是富家小姐,你会活得很滋润。
参加游行就觉得自己爱国,觉得自己肮脏的灵魂得到升华,然后心无旁骛和一些所谓的名门阔少谈个撕心裂肺的爱情。
可现实却是,海城不仅有租界,还有鬼子的占领区,还有贫民窟。
如今米国还没有参战,还在发着战争财,几年前,一河之隔的租界,所有的洋人看到了比斯巴达克斯还要惨烈的战斗,让这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洋人至今还在侃侃而谈。
除此之外,做各种生意,这里什么都能卖,石油,钢铁,武器,情报,烟土,股票……
此时的海城是远东最大的经济中心,情报中心,军火贩卖中心。
杜娇娇一身富家公子的打扮,看着衣衫褴褛拉洋车的人,招了招手。
“去老垃圾桥。”
“少爷,两角洋钱怎么样?有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