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已经住满了人,杜娇娇甚至带了不少集装箱制作出来的房子,才堪堪住下那么多的伤员。
张延喜训练出来的士兵一波一波的上去,然后很快就在医院看到了他们。
轻重伤都有,甚至缺胳膊断腿。
他的内心一直受到煎熬。
前方自己的同志在流血,在拼命,而他只能坐视。
“不能等了,再等下去,都特么要亡国了。”张延喜再一次让通讯兵去联合指挥部请战。
得到的消息是,还有一个游击纵队,等训练好了,一起上战场。
第五师的两个游击纵队中的另一个也快要抵达这里。
等了这么久,也是因为要离开,必须要在大别山再拉起一支游击队,不然的话,会重现十年前他们离开后大别山百姓的遭遇。
国府的正规军不敢,知道轻重,但那些个地主武装和土匪武装要是知道了鄂豫皖这么大的地盘,第五师全部离开了,他们会高兴的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他们有机会翻身。
土司,老百姓,大大小小的游击队,都卷了进来,在人数上,鬼子越打越少,华国这边越打越多。
但华国这边的死伤也极其惨烈。
有的阵地一度被疯狂的鬼子突破了,还是一个土司带着自己的武装几乎全军覆没的代价把阵地夺了回来。
断了粮食的鬼子不知道吃什么了,竟然还有力气冲锋。
宋司令听到这个消息后,下了命令,让杜娇娇带着医疗队离开,他们好放开手脚。
杨桂花等人坚决不同意,不分什么势力的伤员,只要是伤员都一个劲的往这边送,别的战地医院有的伤兵根本得不到救治,在战地医院等着等着没了气息。
现在只有这边,如鲸吞一样,送来很多很多的伤员。
杨桂花面对那些伤员,怎么可能同意,不仅不同意而且还要求杜娇娇多带一些人来。
甘老爷子那边问清楚情况后,打了几个电话,抽调了军医大学里面所有正在实习的军医以及全副武装的一个营。
有轻伤员,百姓,以及张延喜这个营的帮忙,一个庞大的战地医院迅速的建立起来。
杜娇娇带着这些人到来后,看着他们熟练医治的样子,很难相信这些人是实习的。
杨桂花和之前的军医在他们到来并且迅速接手后,当即一个个倚靠在墙边睡着了。
“你们肯定不是实习生。”
“我们是,实习了七八年了。”军医凑空回答。
杜娇娇在每一个手术室内都放置了大量的纱布以及各种药品,然后去了仓库守着电台和步话机。
不时的回去一趟,运送粮食,以及肉类蔬菜水果。
没什么事情了,就让流动饭店做一些红烧肉或者牛肉,再或者做出一桶桶酸菜鱼,随着人数越来越多,因着需求,她找了一家工厂,买脱水米饭,不需要蒸煮,用热水或冷水浸泡一下,就成了饭团。
配上榨菜,是阵地内战士最喜欢的。
重油重盐的油炸方便面,不需要什么料包,战士们能打完一梭子换弹匣的功夫啃上两口。
杜娇娇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可能上战场,就做好后勤工作。
关内的最后一场仗,吸引了所有军阀头头的目光,但得到消息的就那么两三个,鬼子大本营拼了命的打探消息,但鬼子的电报根本发不出去。
倒是某个神秘的小队,用极快的速度破译了鬼子的电报,然后交付联合指挥部。
只用了五天,张延喜的团把游击纵队训练个七七八八,然后把阵地交给了看上去就很精锐的一个营。
身体强壮,不像他们,干瘦干瘦的,身上的迷彩都松松垮垮的。
“表妹,我走之后,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杜娇娇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一战过后,我们去东北,那才是最后一战,你可别在这里壮烈了啊。”
仗还有得打呢。
东北那边至今没有任何消息,兵员稀缺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苏盟那边。
如果休养生息一年,来年以秋风扫落叶横扫鬼子,必定会让苏盟忌惮,不敢在已经谈好的领土上出幺蛾子。
如果这边战事结束立即出关,可能会打的很疲惫。
没有强大的军事实力作为支撑,今后说话都不敢大声,吃饭都得坐小孩一桌。
杜娇娇用东北的事情,是想让张延喜尽量保全好自己的性命,别在这里就壮烈了。
“那不能够。”张延喜揉了揉杜娇娇的头发,说道:“铁王八车子我都开走了啊。”
“好。”
为了一个鬼子都不突破出来,无论是哪一方的军队,都已经尽力了,滇军的三万兵力驰援,两万川军,五万湘军,东北军,西北军……
只有中央军为了保存实力,按兵不动。
杜娇娇挺瞧不起花生米的,保存的实力有什么用?再好的武器也是需要士兵用,才能发挥最大的优势。
如果别的地方军队都换装了去了东南亚南亚,中央军再嫡系,和地方军队一起去了那边有他的立身之处吗?
那些地方军阀,为什么这一次这么拼了命的要消灭这些鬼子,花生米是一点没有看到其中的深意啊。
就连杜娇娇这个局外人都看懂了。
这一战后,事关各个地方军队今后的地盘,毫无疑问,除了新四军,出力最多就是桂军狼兵,人家以身入局,进驻贵阳城防守,谁敢跟他们比?
其次就是黔军,之后才是湘军,滇军,川军,西北军。
血战了了半个月,包围圈越来越小,当鬼子最后一枪未发,端着刺刀进行最后的自杀式袭击的时候,李师长和一众大佬终于松了一口气。
战争要结束了。
贵阳城终究没有被田中中将拿下,田中中将也没能突围出一个鬼子兵。
田中上等兵看着满地的尸体,端着早已没了子弹的步枪绝望的回头看了一眼指挥所,然后和最后一群鬼子兵发出自杀冲锋。
当无数子弹击中他的时候,他不再饥饿,甚至没有多少痛苦,倒在了已经发臭的尸体堆里。
联合指挥部的各个大佬被警卫员小心的护在身后,静静地看着田中中将被炸的破烂的指挥所。
他们希望田中中将自己给自己一个体面。
然而,等了很久,进去的战士把尸体搬出来,让俘虏辨认,有些俘虏说其中一具尸体是他们的田中中将,有的俘虏却冷笑着说,里面没有一具是,田中中将早就转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