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刺眼的白光渐渐的消失。强烈的白光之后,便是短暂的两眼昏黑。
“搞什么啊,臭傻逼。”
归海枫眯着眼睛,让自己从眼黑中恢复过来,看清周边的环境。
“...........”
这不看还好,一看清自己身边的环境,直接tmd来气了!
“好好好,你干的好啊!”
黑暗的天空,挂着一轮暗黄的月亮。
某不知名的小区门口,两个年轻人相视而立。一男一女。黑发瘦削的颓废少年,青春活力的阳光少女。那是前世的归海枫和鹿芸。
“又是梦境是吧......”
“牛魔的,老子阐述你的梦!”
归海枫咬牙切齿的看着曾经的自己,满腔的怒火再次冲上心头。脸上厌恶的表情甚至懒得掩盖。
“又来这一套......又来!”
“你就这么喜欢用我以前的记忆来讽刺我是吗......”
“真是讨厌啊......让人火大!”
咔...咔.....
归海枫的手骨开始畸变,一只夸张狰狞的大爪子代替了他的右手。
“啊......”
愤怒的低吼在他的喉咙里面传出,归海枫冲到前世自己的身边,一爪子糊在他的脸上。
唰!
利爪从前世归海枫的身上穿过,就像划过了一片虚幻的投影一样,只带了一片空气波动。
“...........”
归海枫保持着挥爪的姿势,僵持了一会之后,才慢慢的直起身体,收回他那狰狞的爪子。
“果然是虚幻的.......真可惜。”
“不然我一定要亲手把你撕碎一次。”
归海枫厌恶的看着前世的自己,慢慢的把嘴巴凑到他的耳边。轻轻的说:
“我讨厌你,讨厌以前的自己。讨厌以前那个晦暗无光的世界。”
“吃不出味道,感受不到别人的触摸。甚至连痛觉都没有,那根本算不上活着。你怎么不早点去死啊。”
“你真是一个,自私,胆小,懦弱的臭傻逼,归海枫。”
归海枫双眼猩红,对以前的自己嗤之以鼻。他讨厌自己以前的一切,除了一个人。
“呼....”
归海枫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随后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那个小姑娘。
鹿芸正看着前世的归海枫,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双眼之中好似有光,满眼的欢喜中,带着不少属于少女的羞涩。
“归海,我喜欢......”
吱!!!砰!
鹿芸话还没有说完,前世的归海枫就把她甩飞了出去,自己则是被一辆失控的汽车直接创飞出去。
“归海!!”
鹿芸在地上滚了两圈,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急切的冲到被撞飞的归海枫身边。
“............”
“再放一遍,真以为我会破防吗?”
在一边看戏的归海枫对自己眼前的演出十分的不屑。现在的他就是看着自己被分尸,心里也只是毫无波澜。
归海枫挪动脚步,慢慢的走到了鹿芸的身后。此时的她正在急切的呼唤前世濒死的自己。
归海枫朝着鹿芸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试图轻拍她的后背,想要安抚一下她。
波~
毫无所料。
归海枫的手掌穿过了鹿芸的身体,泛起了一阵阵波纹。
“...........”
“果然啊。”
归海枫收回手掌。非常惋惜的对着鹿芸轻声低语。
“抱歉了,以前没有办法好好的跟你道别,现在我也做不到。”
归海枫对鹿芸的态度十分的温柔,和对自己的嫌弃厌恶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鹿芸.....愿你在另一个世界一切安好。”
这是归海枫对鹿芸的第二次道别。但她永远不会知道。眼前虚幻的影像也只不过是被自己遗弃的记忆。
道别之后。
归海枫后退几步,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记忆演出。直到这一段记忆完全落幕。
“还有其他的吗?就这么一段,是否过于无聊了啊?”
记忆的画面再次定格,鹿芸握住前世归海枫的手悲痛的哭泣。对于这一幕,归海枫已经开始觉得有些腻了。甚至开始对这片梦境发出嘲讽。
“就这样还想让我破防?真弱啊。”
归海枫抬起手,对着天空竖起了一根中指。对着梦境开口嘲讽。宣泄对这片梦境的愤怒。
“也不知道夕创造出你这个梦境空间是干嘛的,就这么点能力,也就放放投影当mv了吧?”
“现在不能直接影响我的精神,只能用这种方法让我破防?放这个画面不如放一点其他的。也是还能让我有点心理波动呢。”
“呸!”
归海枫一口唾沫啐在地上,竖起的中指收了回来,在对着地面慢慢竖起大拇指。这种恶心人的虚幻梦境,最让他不爽了。
“真是废物啊。”
“赶紧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实在不行。就放把火给自己烧了。把你的火花之后的渣滓当场骨灰洒洒说不定还能催生植物呢。”
“..............”
嗡~
或许是听到了归海枫的骂声。他身边的空间再一次扭曲。一段新的记忆从他的脑海之中被环境投影出来。
..................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一群小孩子们聚集在一片公园的草坪上面。孩子们身上的穿着很简陋,非常破旧的衣服。
褐色的棉袄洗的发黄,头发也都脏兮兮的。
但孩子们脸上都挂着欢喜的笑容。
这可是孤儿院一个月才有一次活动。虽然只能来公园玩几个小时,但是小孩子们都对此非常期待。
除了一直缩在人群最角落的一个小孩子。
他的样子很奇怪。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棉袄上面满是黄不拉几的泥土。但他就好像没有发现一样。
目光呆滞无神,双手攥着一块小小的糖果。像个木头一样的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孩子们在附近玩一会吧,不要靠近湖边,知道了吗?”
陈院长站在一群小孩子们的前面,很是不放心的叮嘱着孩子们。
那是一个中年女人,皮肤蜡黄,疲惫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她叫陈善,是孤儿院的院长。
她们孤儿院很穷,没什么娱乐设施。市政府给的破款很少,请不起护工,也无法给每一个孩子换上新的棉袄。只能是勉强吃饱的程度。
陈善也不止一次向政府反映过孤儿院的问题。但得到的回答永远都只有“政府在大力推动城市经济建设,目前资金紧张。”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