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毛病也不能管着!
所以,进忠原本还等着安暖来哄他呢!结果等了半天没办法,回头一看——得,自己这个吃醋的还没说什么,对方先哭上了。
怎么办?哄吧!这娇娇儿哭了,心疼的还是自己。
进忠最是见不得安暖的眼泪,现在见安暖一哭,那心立刻抽抽的疼,立刻手足无措的开始哄了。
而安暖既然要给他改改这毛病,那么自然就不会让事情这么轻易揭了过去。
“你明知道之前我会进先帝后宫是被人陷害的,现在竟然还揪着不放,可见是心里嫌弃我了。”
“哎呦——你这么说才是剜我的心,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我又是那个牌面上的人了,只你不嫌弃我就够了。”
“我既跟你在一块,心里便只有你,你现在又拿这些来说,是什么意思。”
“我的心肝,都是我的错。我之前不是听你提起先帝,心里醋了吗?我自然是知道你不是自愿进的这后宫。可是你明面就是贵太妃,是先帝的妃嫔,便是日后——那也是葬在妃陵。我又算的什么?现在让你这么偷偷摸摸的跟了我不说,说不得日后我随便被挖个坑埋那去了。我这心里想到这些——”
这个时候讲究的夫妻都是“生同衾死同穴”的,但是进忠却明白,他跟自己的娇娇儿这辈子不管如何恩爱,都不是夫妻。
生前且不说了,死后——死后——死后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安暖听了进忠这话,心里也挺不好受的。
别的不说,进忠待她是真好,那是时时刻刻的放在心尖上的,他们两个在一起,从来都是进忠哄着她、纵着她的。
真要说起来,自己几辈子走来,也就是唐山海跟进忠这般的待自己好!
这么想着,安暖竟然有些恍惚了起来。
进忠见安暖竟然走神了,心里又有些不舒服的咬了她的耳垂一口。
“哎呀——你吓我一跳!干嘛啊!”
“在我怀里竟然走神,刚刚在想什么?是不是想那个野男人了!”
“嗯——是想别的男人了!”
想唐山海了!
进忠听安暖这么说,心里又是气恼又是委屈的,但是他自来都舍不得让安暖不高兴,或许是他的出身注定他从一开始就让自己摆在低位,所以就算是再如何气恼,或者是再如何的委屈不甘,最多最多的也不过是将安暖放一边,然后自己生闷气。
“怎么了?生气了?”
安暖见进忠真的气狠了,眼眶都红了,也觉得自己刚刚过了,有些讪讪的!
“好了,对不起!我刚刚就是故意气的,我日后再也不那样了,好不好?你别生我的气了,我答应你,日后我若是——我肯定提前想好办法,不葬到妃陵去。”
“你这是胡说什么呢?”
听到安暖这么说,进忠立刻顾不得生气了,整个人急的差点跳起来。
“这话是能胡说的吗?有些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却也是——你是现在太妃,先帝去的早,你连侍寝都没有,这代表什么?你这辈子是注定没了子嗣的。你日后若是不进妃陵,那日后就是两个给你烧纸的人都没有!”
这个时代的人最在乎什么?死后的香火!
大胖橘死的时候安暖是没有侍寝的,还有别看她现在跟进忠在一起,他们也不敢弄出个孩子来。
也就是说,这辈子安暖是免了生子的苦楚了。
没有子嗣,这在其他人看来就是没有了香火。
若是安暖日后葬在妃陵,日后皇室去祭拜的时候她也还能沾上几分香火,可若是没有葬在妃陵——
所以说到这里,进忠才会这么的着急。
“我——我不是想着你吗?”
“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日后有口棺材,有个埋骨的地方都是幸事了。”
在宫里伺候的人,尤其是御前的这些人看着风光,但是又有那个不是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谁知道那天会犯了忌讳人就没了。
到时候乱葬岗一扔,能不能保住一身裹身的衣服都难说,哪里还管的了其他。
能够熬到四十岁之后,到了可以申请出宫的年龄的太监少之又少,而且就太监们来说,虽然四十岁纸五十岁之间能够申请出宫,但是出宫钱,他们还要支付大量的钱财来给当初为他们净身的太监,赎回自己的宝贝。
向他们这些在各位主子面前有些脸面的大太监们倒是能存下些银钱,当然,平日里知道的事情也多,最后能不能出宫也是难说。
但是下面的那些小太监,平日里月钱就那么点,赏钱更是少,若是真的付钱赎了自己的宝贝——他们出宫后又要如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