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亏你还跟我学了这么久,怎么还是遇到点事就慌慌张张的?”那老卫兵正坐在岗亭里打盹,不屑道。
“哎呀师傅别说啦,咱们赶紧走吧!徒儿可没骗您,太守府周围的人现在全都跑光啦!曹大人的亲兵也不知去了哪,徒儿本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哪知道还没靠近太守府,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那冲天火光也看见了,就是太守府,没错的!”
“嗯。。。这酒。。。下次拿稳点,光有烧鸡,没有烧酒,怎么填饱肚子呢?”老卫兵还是一脸悠闲,懒洋洋道。
眼见师傅不相信,那卫兵小胡急出了两滴眼泪来:“哎呀师傅,徒弟真的没骗人,咱们赶紧避一避吧,那血腥气可不是死一两个人就能有的!”
正说着,却见城门外一滚红尘袭来。
“小胡,去看看来的是何人呀?”老卫兵道。
小胡也没想到这个点儿,怎得城门还有这大队人马前来,但见老师傅一脸淡定,也只得颤颤巍巍地跑到了城门外。
却见一队人马飞奔而至,行到城门前定睛一看,那为首之人竟是太守曹驰。
“参。。。。参见曹大人!”没想到太守竟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卫兵小胡现在彻底懵了,只得茫然地跪地行礼。
“师傅,城里现在怎么样了?”哪知曹驰并未理会,而是下马径直走到了那岗亭门前,对着老卫兵恭敬地问道。
“你这臭小子,城外那些王府的小爬爬,怎么弄了这么久??你再晚点来,恐怕要误事了。”老卫兵面露嗔怪,白了曹驰一眼。
卫兵小胡被这眼前景象惊得合不拢嘴,‘我是在做梦吗?曹大人怎得管师傅叫师傅?一城太守怎么会站在城门卫兵岗亭前毕恭毕敬?’
“师傅责怪的对,都是徒儿这些年放纵了。。。不过好在全部搞定了,思勤他们呢?”曹驰一脸歉意,抓了抓头道。
“小胡这臭小子,刚才吓得快尿了裤子,不过听他说,太守府火光冲天,血气四溢,也不知道你那些朋友,靠不靠得住呀。。”老卫兵边说,边扶着岗亭门框站起了身,曹驰见了,连忙起身搀扶。
众人正说着,只见远处街角之中,突然闯出一匹马车来,那马车显是急行了一路,车轱辘都要颠散架了,那两匹驽马跑得口吐白沫,仿佛再多跑两丈就要撂了挑子。
“思勤兄弟!你可来了!”曹驰定睛一看,心中大喜,连忙高声招呼。
那马车正是思勤一行人,车上拉着三个伤员,一路狂奔,终于赶到了东城门。
来不及寒暄,思勤勒马停住,翻身下车,大喊道:“快请掌灯大师!这三个人恐怕都不行了!!”
“啊??”曹驰一听,心下大急,连忙伸手招呼。
身后一众士兵早有准备,抬着三个木担架跑了过来,将马车上的左逢忱,海日尚兄妹三人,放到了担架上。
“小心点!速速抬上大马车,全力配合掌灯大师诊治!哦对了,和郎中们说,无论掌灯大师说什么,不要质疑,全力配合!”曹驰大喊道。
三个伤员被小心翼翼地抬走诊治,曹驰擦了擦额头汗水问道:“思勤兄弟,你且放心,老夫私下里把全城最好的郎中都带过来了,就为了今天这事。快来说说,现在情况怎么样?诶!你这肩膀怎么也见红了?来人!”
思勤翻身下了马车,摆了摆手道:“不打紧,小伤。曹大人,那王爷的护卫,可搞定了?”
“搞定了,一个没留,全部抓起来了,等到尘埃落定,统一交由圣上处置。”曹驰一脸关切又道:“听闻太守府门口血光冲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我们救人出门,遇到了天机真言教的无怯军,宇文先生让我们先走,一个人挡在了中间。”思勤边说,边低下了头。
“啊??一个人?那护教军一共千余人,抛去天牢驻守的,没有一千也有八九百,宇文先生再厉害,一个人也难啊?来人!”曹驰一听心中大急,连忙招呼手下官兵,准备前去解救。
“我跟你一起去。”思勤撕下一条袍袖,将肩膀伤处紧了紧道。
众人疗伤的疗伤,备马的备马,正要反过来冲回去救人,却见不远处的街角,一道人影飞奔而来。
曹驰定睛一看,不由得喜极而泣:“是宇文先生!”
只见来人从头到脚一片血红,仿佛刚从血水池子里蹦出来一般,一把锈剑许是用得太过,已然断裂,只剩下一半剑身还握在手里。
身上袍子破破烂烂,几条伤口清晰可见,也分不清上面流的到底是谁人的鲜血。
“来人!快扶宇文先生疗伤!快!”曹驰心中大急,亲自上前搀扶那血人。
“宇文先生,在下刚要召集人手前去救你,没想到先生竟有如此神通,那无怯军??”
“杀光了。”宇文虚中声音疲惫,以一敌千这种事,只出现在小传里,如今真的有人完成这种壮举,恐怕也已是强弩之末。
“啊??杀。。。。杀光了??”曹驰惊得下巴都合不上,强行定了定神,搀着宇文虚中直奔那正在诊治伤员的大马车。
众人来到马车前,撩开门帘,只见掌灯大师正带着银库小和尚忙前忙后。
左逢忱身上多处烧伤,尤以双臂为甚。所幸马车外还有城中顶级郎中们忙前忙后,清洗伤口,调制药物,缝合外伤。
一番折腾下来,左逢忱与海日尚兄妹总算包扎处理完毕。
“大师,这三人情况如何?会有生命危险吗?”宇文虚中此时洗净了脸庞,怕自己一身血污太过污秽,只得站在马车外询问。
“宇文先生,令徒命算是保下了,只是身上外伤太多,这双臂火烧的伤尤其重。要想康复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日了。再说这内伤。”掌灯和尚眉头紧锁。
“内伤如何了?方才在太守府之中,逢忱这小子不太正常,明明已经快要昏过去,却还如同发了疯一样扼死了李凡那厮,大师直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