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郊外,一个偏僻的别院。
楚业静静的站在院中,眺望着远方。
那里,两道人影正在缓步走来,其中一人全身遮掩,头戴面具。
“看来你解决的很好。”
楚业看着刘生和帝江,将早已准备好的茶水递到了两人的面前。
“就是他救了你!”帝江的声音很沉,也很平静。
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引得他的注意。
刘生轻轻点头。
只听嘭的一声。
帝江双腿跪地,直接给楚业磕了一个。
很结实,即便是土地也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嘶!”
声音直击灵魂,楚业倒吸凉气。
“不是,这家伙这么实诚的吗!”
刘生无奈苦笑,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他也没想到。
“你救了刘生的命,也就是救了我的命,以后我这条命你若想拿随时。”
帝江边说边双手将自己的剑举起。
楚业连连摆手。
“别别别,我可不要你的命。”
手中求生剑一晃,剑鞘将帝江抬起。
虽然头戴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依然能感受到对方的震惊。
“好强!”
帝江呢喃一声,恭敬的站在一旁。
“虽然你的命我不要,不过确实需要你帮我办件事。”
“好!我答应。”帝江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下来。
帝江的回答在楚业的意料之中。“不急。”
“坐!”
楚业率先坐在石凳上,示意两人一同坐下。
刘生刚坐下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楚业仰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下。
目光霎那间变得深邃起来,冰冷的眸子让刘生口中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两人不约同时的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楚业竟生的异常可怕。
良久,楚业才缓缓开口。
“去西夏!”
声音传出,刘生愣在原地。
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句话。
看着楚业那认真的眸子,更加不解。
“去西夏?什么意思?”
他不明白,去西夏要做什么,又为什么需要他死在开封?
从此在世间消失的刘生能在西夏做什么?
“如今西夏之主元昊虎视眈眈,将来必成大宋的心腹大患。”
刘生晃神,“你要我去刺杀元昊?”这家伙还真看得起他。
“不,我要你以西夏人的身份活下去,成为西夏人,一直隐藏下去。”
“直到元昊死的那天,期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刘生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楚业。
瞬间明朗,楚业在下棋,下一盘无比庞大的大棋。
他万万没想到楚业竟然有如此魄力。
同时心中疑惑更甚。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刘生腾的站起双手拍在石桌上,大声喊道。
楚业微微后倾,看着这么近的刘生有些不自在。
“我得到消息,有人要元昊死,你觉得这个任务谁会去执行!”
刘生大惊。“你是说,有人要秘阁的人去西夏执行刺杀元昊的任务?”
“怎么可能,先不说秘阁如今已经解散,就算是没有解散,元昊那是西夏之主,仅凭他们如何会刺杀的了元昊!”
“更不要说,元昊那无双的战力。他们怎么可能......”
刘生的话没有再说下去,眼睛眯起,撑在石桌上的双手微微颤抖。
颓然的坐回石凳,沉默下来。
“想到了!”
刘生苦涩的笑了笑。“都说我们五斋的人是疯子,可秘阁十斋谁不是偏执的疯子!真若有这样的任务发出,哪一斋都不会推辞,会不会成功不知道,他们肯定都会抛弃自己的生命也要去完成。”
秘阁十斋虽然交涉不多,但谁又不了解谁呢,都是一群有病的人。
不要命的疯病!
他也相信,即便现在秘阁解散了。
当秘阁有任务,他们依旧会无条件的选择回来,去接受它。
“你的消息准确吗?”
刘生很严肃,他大概能明白楚业要他死在开封的缘由了。
提前部署西夏,要么增加刺杀元昊的可能性。
要么,尽量保全可能会去西夏的秘阁成员。
除此缘由,别无他意。
无论是为了什么,他都会同意。
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才好。
楚业摇了摇头。“不清楚,我毕竟不是高层。”
“不过,之前七斋做的任务,牢城营叛乱你知道吗!”
刘生点了点头,这个他有印象,毕竟牵扯到他国暗探,秘阁的成员多少都会有所耳闻。
“那场叛乱中,逃犯以及官兵全部被杀,但有一人逃了出去。”
“此人的身份很有意思。”
楚业轻轻一笑,惹得刘生好奇。
“他能有什么身份?”
“他就是西夏大将,米禽木北!”刘生再度被震惊站起。
“什么?米禽木北?在我大宋的牢城营中,开什么玩笑!”
楚业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毕竟真正震惊的还未出现呢。
“至于原因我也不知,不过我觉得这个身份不一定对。”
“肯定是假的,那可是西夏最年轻的大将。”刘生松了一口气,笃定的说道。
毕竟这个事情太骇人。
楚业伸出了一根手指左右摆了摆,神秘莫测的说道:“可能还不止。”
刘生眨了眨眼,不止?什么意思?
“当时牢城营中,那个逃犯杀叛军首领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他们所做都是为了能让少主出去。”
“你觉得一方大将能被人叫做少主吗!”
楚业说完继续饮茶,留给刘生足够多的遐想空间。
至于一旁的帝江在两人眼前来回挪动,默不作声。
刘生听完,眉头皱得更深了,口中呢喃少主二字。
“米禽木北作为少年将领,他的父亲也是西夏有名的大将,族内被称为少主并无不妥。”
刘生暂时相信了米禽木北或许真的在,但楚业说的不止,他却并不觉得还有更加令人震惊的身份。
这里毕竟是大宋。
“那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米禽木北又或许是别人,总之我可以确信他是个西夏人。”
楚业并未言明,此刻说出来未免太惊世骇俗,连大宋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先知晓反而奇怪。
“可这跟你说的消息有什么关系?”
刘生不解,这两者之间似乎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当然有关系,他。”
“可是西夏人!”
听到这句,刘生感觉自己脑海有些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