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业按照安巧云所说的位置前往了城郊。
在这里果然找到一片竹林,靠近北侧的方向有着一些掩埋的痕迹,正是被藏弓弩的位置。
楚业便根据这个方位朝着周围巡查而去,没过多久他便看到了几具尸体。
只是他们身上衣物全部被扒,身体裸露在外,全身已经毫无血色。
脖颈处还有一道血痕,所有人都是一剑封喉,干净利落。
“唉!”
楚业叹了一口气,将他们就地掩埋,这才离开。
一直来到了他们所说的兵坊,这里是一处庭院,里面摆满了各种器械,许多工匠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楚业刚找到个隐蔽的地方待了下来,他便看到一个令他极为诧异的人。
早晨那个恶心他的侍卫,一时间楚业有些愣住了。
他来这里就是想找一个可以进入兵坊的方法,然后调查一番。
可是这侍卫为什么会在这里?
楚业有些搞不懂了!
“兄弟,小五在吗?”那侍卫直接在人群中打听起人来。
听到他的问话,兵坊的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有些茫然。
其中一个人说道:“好像今早看到他跟两个人一起出去了,到现在一直也没回来,不知道怎么回事!”
“对,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今早小五三人说是收到了什么任务,还让我少打听,笑话搞得好像谁想知道一样。”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话,让那侍卫有些皱眉。
“还没回来?”
“怎么,小哥找他有啥事吗?”
侍卫还上一副笑脸,拿出了一个小包裹交给了兵坊的人说道:“他是我远方弟弟,这不想着投奔他,既然他不在就劳烦将这些吃食交给他吧,我过些时辰再来。”
侍卫说完,还不等那人反应就焦急的离开了。
“嘿,小五不是个孤儿嘛?哪来的远房亲戚。”
“嗨,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硬攀关系的,现在这人还少吗!”
“得了,我把这东西放小五床上吧。”
说罢,几人离开各自忙碌去了。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楚业却更加茫然了。
望着已经远去的侍卫身影,挠了挠头。
“不应该啊!”
百步营的刘将军是命令不了兵坊的,那能促使他们一同合作的想必另有其人,这个人可能是兵坊的,也可能是其他人。
这个是没错的,所以楚业才来兵坊想要打探。
但那侍卫出现在这里,还专门打听一个人的情况,这就有些不应该了。
他们口中的小五应该就是派出去毁掉弓弩的,但人都已经灭口了,在他们眼里,此事应该已经过去了才对。
那府衙的人来这里是为什么呢?
还询问小五的下落,就好像不知道他死了一样。
想到这里,楚业神情一愣,转身离开再次去往了他们被杀的地方。
楚业将他亲自埋的人又重新挖了出去。然后将他们重新摆回了原位。
左边三人,右边四人,全身赤裸一剑封喉。
楚业盯着尸体良久,眉头越皱越深。
“若调配兵坊的是府衙的人,知府,师爷还有那吏侍都有可能,那他们让侍卫去的目的。
就只有弓弩到底有没有完全损毁,如此他们才能安心。
那杀死他们的就只能是百步营的人...嘛?”
想到这里,楚业停顿下来。
“不对,不对不对!”
楚业呢喃一声,总觉得哪里不对。
若是他们双方合作,那已经想好了要斩草除根,不应该不告诉另外一方吧。
其中一方派人去打探消息,这不是自我暴露吗,完全不应该啊!
“难道是为了让我看的,借此消除对他们的怀疑?”
念头刚冒出来,楚业就甩了甩头。
这就更不对了,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去,还有那侍卫走的时候明显有些焦急。
再度看向尸体,“一剑封喉,赤裸,斩草除根。”
忽然,楚业眉头一挑,看向了几人的脸庞。
“斩草除根为什么只扒衣物?”
所有人裸露在外面,就算不能通过服饰判断出是什么人,但脸总归有人认得啊!
楚业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将所有的尸体打包,然后楚业便进了城。
找到一处相对人数稀少的地方,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将他们放了出来,摆成了被刺杀的样子,身上披着简单的内饰。
没过多久,此刻的惨转就被人发现。
迅速报了官,一众捕快将人带走。
看着这一幕的楚业,叹息一口气。“抱歉了,事后我会让你们入土为安的。”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将此事暴露出来,七具尸体出现在大街上,无论如何府衙都不会坐视不理。
当然最终的结果如何,并不重要。
楚业想要的是他们的反应,想要看府衙,兵坊还有百步营的反应。
确认尸体被发现后,楚业先一步回到了府衙。
他想要寻找那侍卫的踪迹,当他看到小五出现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又会去找什么人。
七具尸体摆在衙门之上,所有人大惊失色,那原本门口站岗的侍卫早就坐立难安,身体都忍不住发颤。?
“那个兄弟,你帮我看一会儿哈,我有点尿急。”
侍卫做出捂肚子的动作,快步朝着府衙内冲去。?
“事真多,还不是为了进去凑热闹。”
楚业跟随侍卫,看着他进入了府衙的后厅办公之地,确认四下无人后便直接推开一个门进去了。?
“找到你了。”
楚业轻轻一笑,坐在房顶,听着里面的声音。
“王吏侍,不好了不好了。”
“余二啊,你要学一学你姐夫那样,稳重些,别总是毛毛躁躁的。”
此刻的余二哪还有什么心情听他说教,连忙开口道:“小五死了!”
“什么?”
王吏侍猛地站起,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余二,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从哪看见的?”
“就刚才被捕快抬进了府衙,不只是小五,另外两个也死了。还有四个人也不知道是谁?”
“全都是一剑封喉啊!”
余二说到这里差些就哭了出来,身体都不自觉的发抖。
“什么!”
王吏侍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手中的毛笔掉落下来都不知道,只是一直呢喃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