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楚业和火奕来到了老人的房间,轻轻拍了拍昏昏沉沉的霍羽生。
“去休息一会吧!”
霍羽生伸了个懒腰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临走之际还恶狠狠的刮了一眼笑嘻嘻的火奕。
“怎么样,想清楚了嘛?”
楚业坐在桌旁看着床榻上依旧睡着的老人,问出了声。
“老头,我老大问你话呢,醒着就别装睡了。”火奕大咧咧大扯过一个凳子,俯身在老人的耳边,大声呼喊。
刺耳的声音只怕能穿透一个人的耳膜。
老头无奈睁开了眼睛,揉了揉耳朵。
那眼神就好像在说,遇到你真是我的福气。
“你叫什么?”
两人对视,楚业率先开口问道。
老人盯着他看了良久才说道:“野辞原。”
一旁的火奕揉了揉下巴,“还有姓野的?”
楚业无奈扶额,冲着火奕科普道:“野辞氏,是党项一族中有名的大姓,也算是一个王族不过旁支繁多,你应该就是旁支一脉吧!”
“哦,原来是党项族...”
火奕腾的一下跳起,震惊道。“什么玩意儿,党项族?”
“他是西夏人!”
火奕看向野辞原的眼神变得冰冷,直接拔出楚业的求生剑,抵在了野辞原的喉咙戾声喝道。
“你一个西夏人来我大宋,到底想要干什么,说!”
野辞原身体下意识向后挪动,生怕一个不妙自己就直接嗝屁了。
动作幅度不大,但还是被楚业注意到了。
看似很正常的保命楚业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明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做派,还会怕利刃在喉嘛?
原本还打算阻止火奕的楚业停了下来,任由他发泄他的脾气。
“你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那还敢抓我!”
“你!我管你是做什么的,这里是大宋不是你们西夏人胡作非为的地方。”霍羽生心中怒火越发浓郁,若不是因为楚业,此刻他已经将剑推了上去。
野辞原微微抬起脖子,滚刀肉一般的说道:“那你杀了我好了。”
火奕右手一抖,牙咬的咯吱作响。“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嘛!”
就在火奕持剑的手要捅上前的时候,肩膀忽然被人搭住。
正好对上楚业那温暖的笑容。
砰——
楚业一脚踹出,整个床榻直接四分五裂,野辞原像被嵌在了墙上一样。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下,嘴角鲜血流出滴落在地。
接着又是一巴掌。
啪——
野辞原的脸上顿时出现一个血红的掌印,左脸微微鼓起。
整个人好似没了生机一般,耷拉个脑袋就连哀嚎声都喊不出来了。
火奕错愕的看着楚业,心底的火气瞬间被平息。
“想做什么就做,没必要压制自己的脾气。”
楚业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过了火奕手中的求生剑,轻轻一甩。
求生剑安稳的没入剑鞘。
“哦哦!”火奕愣愣的回应着。
楚业拽着野辞原的头发提溜起他的脑袋,一双眸子好像能吃人。
“他不杀是因为我,但你的命在我眼里...”
楚业轻轻一笑,那一刻如同阎罗在世,死神宣判。
“不值一提。”
楚业狠狠一甩,野辞原发出沉闷的痛呼鲜血顺着他的头发滴落,凄惨的模样就连火奕看了都有些揪心。
楚业拿起桌上的信封,摆在了野辞原的脸前问道:“这个将军是谁?”
“我...我不知道!”
砰——
“这个将军是谁?”
“我真的...”
砰——
“噗。”
一口鲜血从野辞原的口中喷出,那原本床榻的位置已经成为血红一片。甚至还一直在流动着。
“嘶...”一旁看着的火奕倒吸一口凉气,双手不自觉的开始揉搓起来,眼睛更是瞟向别处,整个人正襟危坐,丝毫不敢有其他动作。
生怕自己受到牵连,成为那墙壁上的壁画。
“既然你想给你儿子报仇,就好好的配合我。”
楚业的一句话让野辞原用仅存的力气抬起了头,看向了他。
“你...什么,什么意思?”
楚业走回桌旁坐了下来,看着他开始娓娓道来。
“你儿子是死士吗?我不知道,但你一定不是死士。”
野辞原依旧是强撑着身体看着楚业,眼中满是不解。
似乎是疑惑楚业这么判断的原因。
当然楚业直接给了他答案。“你刚刚下意识的躲避火奕的剑,这并非死士所为,你怕死!所以你不是死士。”
“那么问题来了,你儿子是死士吗?”
“你跟我说过,你为他完成任务感到自豪。一个怕死的爹会因为这件事为自己的儿子感到自豪?”
楚业停了下来,喝了一杯水。野辞原没有说话,反而楚业说话了。
“这好像没什么不对吧!”
楚业瞥了他一眼,火奕立马闭嘴低头喝起茶水来。
“像火奕说的,确实没什么不对。因为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
楚业目光变得深邃,一字一顿道:“完成任务!”
“当时我还在考虑你儿子出军营一路到了城中到底是因为什么,是你的这句话提醒了我。”
“本来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很正常嘛!但结合你不是死士,这么想下来这个所谓的感到自豪的任务其实是你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野辞原神色一动,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诧异。
看到他的表情,楚业知道自己猜对了。
“看来没错了,是你故意的。”
“那这封信应该是你准备的吧,还有你儿子会在最后时间去你那吃了碗面,也是你故意暴露吸引他过去的吧!”
野辞原瞳孔瞪大,对楚业的态度彻底改变。
“仅凭一个动作,咳咳,你就能猜到这么多?”说完野辞原的嘴角又流出了血迹。
“当然不是!还有你的姓氏。”
“野辞氏好歹也是党项族的大姓,一门死士然后父子同时出现在一个任务中,这情况应该可以用罕见来描述。”
“还有那些黑衣人,提醒给我的任务,以及这封信。”
“呵呵。咳咳咳!”野辞原笑了,但没笑两声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都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
“猜测?不,不是!其实你早就暴露了,你不应该说他是你儿子,也是我对死士理解太少。”
楚业摆了摆手说出了最深的依据。
“死士哪来的后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