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祁!”
“阚大人一开始就猜测针对他的可能是延州知府,所以在他们没注意的情况下联系到刘将军,联合演了这出戏。
你们想要知道李玉祁到底有没有问题,而你作为早前同李玉祁有利益往来的人出面最为合适,以守护自己利益为由朝阚大人出手,任由李玉祁想破脑袋也不可能会想到这件事其实是针对他的。
这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李玉祁做了这样的事情,阚大人还能放过他的根本原因。对吧!”
如果是之前楚业确实以为阚大人放过李玉祁是因为他还有点用处,这个理由虽然站得住脚,却也牵强不少。
但若是这件事本身就牵扯到他自己身上呢!
而他想要试探的人又没有大问题,他会一直追究下去吗?答案是不会!
也因为这件事李玉祁可以成为了领兵平叛之人,只不过他自己没有把握住。
然而这件事却被人发现了,有人想要利用借机真的杀死阚大人。
所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涂上了毒药,瞒过了所有人,唯一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就一个人。
府衙的师爷张放!
明面上似乎他并没有参与其中,那是因为李玉祁并没有想要阚大人死!
这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最受信任的师爷反而没有出面。却用了一个吏侍!
因为张放要保证自己绝对干净,不会引人怀疑从而导致他里通西夏的情况暴露。
啪啪啪。
刘将军鼓起了掌。“精彩!”
“没错,此事确实是阚大人主导,目的就是想测试一下李玉祁到底有没有问题,如果他有事,必然会趁机发难。可惜…”刘将军叹息一声。
楚业接上他的话茬:“可惜确实有人想要趁机生事,生事的人却不是你们想的李玉祁,而是另有其人。”
“不错!”
楚业目光变得深邃,悠悠问道:“那这个鱼可钓到了?”
刘将军摇了摇头,“当日阚大人提前告知我这件事有人会查下去,让我露出破绽,然后趁机找到幕后下毒之人。不过很可惜那人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刘将军的话让楚业将所有事情彻底串联在一起。
自己留给他们露出破绽的时间,其实是留给阚大人的时间,故意而为。
也正是他想看看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借用他的手查下去。
刘将军口中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野辞原的儿子了。
“他死了被人下毒。”
如果按照刘将军的说法,那这个毒就不是百步营的人下的,不然他肯定能查出来。
“怪不得了。”刘将军恍然,这么久自然是出了事。
“此人为何会出现在百步营?”
刘将军知道楚业问的是谁开口道:“半年前此人参军,因为他有着两年的行军履历所以并没有多在意。
在他失踪后我才查出来,那两年的经历是伪造的,此人应该是个西夏人,可惜人失踪线索也就断了。”
“所以刘将军并没有查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刘将军表情一僵,“惭愧!”
“无妨,我大概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死的了!”楚业摆了摆手继续道:“将军,希望您能领兵出击!”
楚业朝着刘将军恭敬拱手,刘将军虽然是同阚大人有联系,但他的态度也能看的出来,此事似乎并不想掺和。
不然一开始的时候就不会不愿意听楚业的话了。
刘将军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为何?”
“没有为何!”
楚业焦急万分,“莫不是刘将军信不过我,还是说没有猜测是谁做了这一切?”
“都不是!”刘将军依旧摇头。
楚业有些茫然,都不是?那是什么原因。
“你都说了他们是在拖延时间,那你可曾想过拖延时间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楚业冷哼一声,明白了刘将军的意思。
“自然是为了等待西夏人的到来,不然还能为了什么。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从来没有变过,永定军,流民再加上西夏军队。是为阚大人做的必死之局。”
刘将军有些诧异。“你竟然猜到了?”
“是猜到了,所以刘将军石怂了是吗,知道是必死之局便不敢动?是阚大人死了对你的影响是很小!但对天下黎民呢,对整个边界呢,到时候战事再起难不成刘将军还能独善其身不成!”
楚业彻底怒了,他以为是他和阚大人还有其他的谋划,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他不敢厮杀。
一个军营大将,不敢出兵。可笑至极。
刘将军低下头来,他确实怂了。
“我虽是百步营的将军,可他们的命也是命啊!”
刘将军口中的他们正是外面的将士们。
楚业冷笑不已,听上去似乎是一个爱兵如子的好将军,可实际上呢!
贪生怕死之徒罢了。
“如今纷乱之局,参军本就意味着死伤,而不是为了独善其身。若惜命大可以跑到后方,大宋境内有的是地方潇洒。参军怕死还参什么军!”
楚业离开了,刘将军的态度已经明了,他即便待在这里也无用。
能否出兵他不知道,也不想再了解了,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那里。
原以为这个会是最简单的,如今却成了最难的。
刘将军不是阚大人的人,至于他会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知道即便通过谋划,他亦不会出兵!
楚业走后,刘将军一人坐在首座上,看着那桌案上的行军图愣愣出神。
“将军!”
帐外人声响起,打断了刘将军的思绪。
“进!”
“将军,楚校尉离开了,我们要不要......”
刘将军摆了摆手,看着面前的汉子幽幽问道:“老马,你当了都尉多久了?”
“呵呵,跟着将军已有八年了!”
“八年...都八年了啊!”刘将军神情恍惚,八年。
八年前的他还不是将军,眼前这个汉子便已经跟在他的身后。
如今八年过去,他成了军营将军,他也成了一方都尉。
马都尉微微一笑道:“是啊,都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