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慕容长宫一时激动,再加上有些身体不适没有控制住,竟用了九成力道在手指间,等他松开郑纭珊的手腕之时,郑纭珊只觉得右手发麻,从手臂到指尖竟都毫无直觉。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容长宫打开他左手无名指与尾指托着的,放在自己手边的小金盒,却是踮着脚也看不到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可怖的东西。
手掌虽是被禁锢,她右手的五根手指却是拼命地乱动着,就像上勾的鱼拼命挣扎一样。
然而却是被慕容长宫骨骼清晰的右手手指一一按住指尖,牢牢压在他指尖下方,不得动弹。
现下手掌腹背受敌,只觉快要被他双手间的热气击穿。
直到他感觉得郑纭珊的手指已经精疲力竭,再无力反抗之后,方才收住指尖的力度,将自己的手抬高拿起。
此时郑纭珊再无力挣扎,只能任由手掌瘫在慕容长宫的手中,看着他将他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不停地在小金盒中轻轻画着圆圈。
坏了坏了。
郑纭珊心里想着,他定是在唤醒小金盒中的小虫,给他发号施令,告诉它怎么折磨自己,怎么让自己度日如年。
不要不要啊,呜呜。
眼见慕容长宫将手指从小金盒中取出,就要落到自己的食指外侧,郑纭珊吓得瘪着嘴,微闭着眼,嘴里不受控制得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一看慕容长宫,只见他看到自己这样的表情似乎很是满意,一直眼睛不眨地看着自己,注意着自己脸上的每一个细节,似乎很享受这种,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感觉。
随后食指察觉到一丝凉意,郑纭珊意识到自己猜的果真不错,证实了慕容长宫要将冷血动物放入自己身体中之时,她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极端恐惧,大哭出声,长长叫道,“哇——”
“痛?”耳边响起慕容长宫小声的话语,随后在自己的被泪水蒙的一片模糊的眼中,看着他俯下头,朝自己食指上轻轻吹气。
他吹气时很轻很缓,没有一点声音,吹两口,又要停下来,仔细看一阵,然后继续吹,就像生怕自己把雪人吹化一般,小心翼翼。
直到郑纭珊停止那一声哭喊之后,他才停下,抬起头看着郑纭珊的朦胧泪眼,“本宫第一次给人上药,若是将你弄疼了,你告诉本宫便是。”
慕容长宫说完,也不等郑纭珊回答,又将手放进金盒中画圈,然后按在郑纭珊的食指上。
他从年少之时起,脑中想的都是国事家事,他理解的伤痛,应该是战场之上,刀光剑影之下,能夺人性命的伤口,或者想杀人无形之时,一招致命的暗杀。
他不会甜言蜜语,自打年少之时,姐妹们嫌他不会说话不讨喜,皆离他疏远,他便也从小没怎么接触过女子,所以他实在不知女子手上的细微伤口是怎样一种疼法,他也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去哄人。
郑纭珊看着方才听着慕容长宫的话,这才反应过来慕容长宫是在给自己上药,她这才用刚刚恢复只觉得右手抹了抹眼泪,仔细看着慕容长宫手上的动作。
慕容长宫给人上药的方式实在奇特,只见他将无名指沾满药之后,便将药按在她的伤口之上,不揉也不涂,只不停地将药膏朝伤口处轻轻按动。
这样反复三次之后,郑纭珊看着慕容长宫漆黑的眼睛求知若渴般地看着自己,“可是这样上药?本宫不懂,还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