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安排伪装自己的影卫是一个会医术,和自己身影很像的女子,就连声音都模仿得有几分像,得剩下几分直接说生病了,导致喉咙不舒服就能蒙混过关了。
陆时云制作的人皮面具戴上去后,她从一个大美女人变成一个五官寻常,还有斑点的女子了。
这样的容颜放在人堆里完全不起眼。
郁璃是一个颜控,看着镜子里这张脸,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没事,到了京城速战速决就可以把这张人皮面具拿下来了。
而且就是这样寻常的容颜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就是看着有点别扭。
容淮也易容了,和她的不一样,这家伙依然是一张俊美的脸。
以前是温润如玉,现在却是明朗俊俏。
她看到这张脸后,忍不住笑了:“做人皮面具的人叫陆时云?”
好家伙,这是区别对待。
容淮点点头:“对啊,就是陆时云。”
看到眼前这张陌生的脸,他最先注意到的依然是她明亮的大眼睛:“真好看。”
这双眼真好看,他要她日后只看得见自己。
“我知道你自己很好看,所以别来讽刺我这张脸。”
她记住陆时云了,下次给他画一个大花脸。
说完后,快速走进黑夜里。
她不会轻功,可爬墙的功夫可厉害了,两人很快就到了城外,这里已经有两名影卫等着。
他们把马匹交给容淮和郁璃就离开了。
容淮带着郁璃走小路,虽然路不好走,可两人的骑术都很好,比走官道快很多。
天亮时,他们在一处小溪边停下来,容淮把两只野鸡清理好,然后放在火上烤。
郁璃问:“你拿了身份文书吗?”
没有身份文书,是不能在南乾乱走,一旦被查到,会送去挖沟渠。
容淮点点头,拿出两人的身份文书:“他们帮弄的这个身份是夫妻,所以这一路委屈姑娘冒充我的妻子了。”
郁璃听了后,深深看了这家伙一眼,她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只是没证据。
“没事,到时候我睡床,你睡地上。”既然是夫妻,那就不能开两间房。
既然如此,那肯定要确保自己晚上的睡眠。
至于他的身份?
不好意思,她现在只知道他叫公孙七郎,是周春梅的夫婿。
容淮以为她会生气,会骂自己,殊不知她只是要求睡床,这是小意思。
他笑着点点头:“我睡地上,你睡床。”
早晚会睡一起的,本王不急。
他也不问郁璃想要回京城做什么,她想要去做的事,他只需要陪着就行了。
反正日子太无聊,回京城找小皇帝的乐子也不错。
他们全程走小路,只要不累,晚上都能举着火把继续赶路。
五天时间就回到京城了。
郁璃看着京城大门,看向容淮:“十几天路程变五天了。”
容淮笑了笑:“小路不好走,所以我们还是走官道好一点。”
“而且这条小路是影卫开辟出来的,不能让太多人发现。”
他开辟了一条从楚地到京城的小路,多年来,愣是没有人发现这条路的存在。
现在成了两地传信的重要通道。
郁璃:“那你还带着我走,不怕我告诉别人。”
若这个男人真的想要做点什么,这条小路可利用的空间就很大了。
容淮笑了:“不怕。”
郁璃没有问什么,因为她心里清楚不可能从这个家伙嘴里听到什么好听的话。
“夫人,走吧,我们先进城。”
查看身份文书时,守城的将士看看郁璃,又看看容淮,好奇问:“公孙七郎,这是你妻子?”
容.公孙七郎.淮笑着点点头,看向自家‘妻子’时眼神温柔,一看就是一个深情的人。
“差大哥,她就是我的娘子,我们才成亲,这就带来京城给我外祖父和外祖母看看。”
郁璃故作羞涩的低下头去,把一个娇羞的小娘子扮得活灵活现。
将士撇撇嘴,如此俊俏得小郎君居然娶一个长相如此普通的小娘子,还真是委屈了。
他把文书还给容淮,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
等到他们牵着马走远后,将士才对身边的人小声说:“他自己长得这么俊,娘子长成这个样子,晚上看到这张脸,真的还有兴致吗?”
身边的伙伴闻言,淡淡说:“灭了烛火后,女人都长一个样子。”
将士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对,黑灯瞎火都长一个样子。”
比起永诚侯娶一个残废女子为妻,突然觉得普通一点也无所谓。
两个人都会武功,而且没有走多远,这两个人的对话都传进郁璃和容淮耳中。
容淮小声说:“他们瞎说,娘子长得很好看。”
郁璃看了容淮一眼:“信不信我能打到你七天下不了床。”
容淮想到陆北徵的惨状,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永诚侯府被偷的财产,被烧的府邸和眼前的女子有关。
可他就认定是她做的。
一环扣一环,让陆北徵损失惨重,还受伤了,她自己却全身而退。
若她真的要收拾自己,自己也不会还手,那下场估计挺惨的。
“我错了,我错了。”
“娘子莫要生气。”
郁璃停下来,看向容淮:“你以前也会这样和姑娘说话吗?”
容淮摇摇头:“只和你这样说,你若不信可以娶打听打听,而且我身边不留对我有小心思的护卫,照顾我起居的都是小厮。”
“这一点你看日影就知道了。”
身边的女影卫但凡对自己起了一点小心思的,全都嫁人了。
只一眼,郁璃就知道这个男人没说谎。
她笑了笑。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那点小心思。
一见钟情吗?
她不是很相信,因为一见钟情多是源自于见色起意。
所以她不会轻易做决定,且走着看。
两人进了内城,住进一处距离陆家比较近的客栈。
站在房间打开窗就可以看到侯府。
容淮说:“可惜了,那一把火没能把侯府烧了。”
“指不定下次就烧光了。”她能烧永诚侯府一次,就能烧第二次。
这一切都要看她的心情。
容淮低声说:“陆北徵和高玉清明天成亲。”
他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郁璃看。
想要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惦记那个无情无义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