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璃淡淡说：“我看上了你的经商能力，我帮你寻母，给你和你母亲安稳的生活，免去你的颠沛流离，你帮我赚钱。”
顾留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笑得越发大声：“还是第一次有人看上我的赚钱能力，我还以为一辈子都要这样不死不活的活着。”
说完后他蹲在地上双手掩面痛哭起来。
他真的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样完了。
郁璃说：“好好帮我赚钱，我会用事实告诉你一个人能过什么样的生活不是一个贱字可以衡量的。”
“当然，在别人的身边我就无法保证了，因为我不会轻贱任何一个人，只要你自己愿意站起来，我都愿意伸手拉一把。”
像是想到什么，她冷笑：“若你自己想要往淤泥里躺，我会帮着踩几下。”
顾留看了郁璃一眼，只听到这个新主子说：“哭吧，我就允许你哭一次，下次莫要因为这样的事哭了。”
顾留当真蹲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这才擦干泪水说：“公子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帮你赚钱。”
郁璃点点头：“那就走吧。”
两人回到院子里，那四个人还在这里等着。
郁璃看向她们五人，随后说：“首先，你们要明白一点，不管我让你们做什么工作，你们都要记住你们是死契。”
“但凡是背叛我的人，我不会重新让你们回牙行，背叛者，杖毙。”
这就是死契下人的悲哀，若是被打死也只是草席一裹，没有人会可怜。
一句话让其余四个人身心一颤。
接着郁璃说：“只要你们好好跟着顾掌柜干活，我不会亏待你们。”
“在店里工作，不会有人对你们动辄打骂，这是一件很幸运的事，能不能好好把握就看你们自己了。”
几个人都纷纷点头表示一定会好好干活。
郁璃这才点点头。
最后是安排住的地方，两个男的住一间屋子，两个女的住一间屋子，其中一个女的负责店铺和后院打扫，做饭和买菜。
另外三个顾留自己看着安排。
郁璃还带顾留在店铺里转了一圈：“我这是以布料为主，你若想要做成衣也行，你看着安排，我很少有时间来，这店铺就等于是交给你做主了，我只要合法的赚钱。”
顾留还是第一次听到合法赚钱，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东家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几个人你看着一点，若是有手脚干净，嘴皮子利索的可以培养一下做店里的伙计。”她看了一眼这两层的店铺，缓缓道：“店铺很大，你自己看着招一些伙计。”
顾留点点头。
郁璃说：“那你自己看看吧。”
说完后拿出一百两给顾留：“这是你们买菜和最近开支的钱，顺便拿两匹布做两套衣服给她们，你自己也穿得好一点，不要搞到自己做料子生意，却穿得邋里邋遢。”
顾留接过银票点点头。
郁璃没有说什么直接走了，走到门外才想起还有两句话没说：“顾留，你是聪明人，不要想着跑了，你跑不出楚地的。”
她的眼睛像是有穿透力，让顾留心都颤了一下。
他赶紧说：“顾留不会跑的。”
郁璃点点头：“那是最好的。”
“聪明人都知道应该如何选择，只要你是忠心耿耿，我必不会让你后悔今天的选择。”
说完后她转身走出店里。
接下来几天郁璃都坐在对面的酒楼雅间里看着这边，没错，布料铺子就在酒楼对面。
第一天，第二天店里都不营业，倒是看到顾留招了两个伙计。
到了第四天，店里终于营业了。
而且，店外还放着两套做好的成衣。
远远看去，那衣服还做得很好看。
郁璃身边的秋白发现小姐这两天都盯着对面看，忍不住说：“小姐若感兴趣，不如去看看。”
“好，就听我们秋白的话，去看看。”
郁璃带着秋竹，秋白走进了这间名为秋水长天的店里。
店名是郁璃起的，匾额也是她让人做好后送来这里给顾留的。
应该是昨天下午挂上去的。
这时候店里已经有几个客人了，店里的伙计正在热情招待。
就连买来的几个也在帮忙。
顾留看到有人来了，赶紧上前询问要看什么样的料子还是买成衣。
郁璃指着店门外的成衣问：“掌柜的，你这样的成衣做得不错，看起来很好看，那样子我都没有见过。”
顾留浅笑：“姑娘说笑了，这衣服是小的做的。”
这一回轮到郁璃惊讶了，当时只听牙行的东家说这家伙经商很厉害，她把人留下来也只是试一试，不行就另有计划。
这一次倒是歪打正着了，弄回来的还是一个行家，可以自己设计，自己做。
她上前就看了看，这绣工，这收工，真的很好。
而且两天做出两套衣裙真的很厉害了。
顾留在一旁介绍一套裙子用的都是什么料子做的。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郁璃觉得自己不买都说不过去了。
“你一个男子怎就想要学针线活了，还做得这么好。”她摸着衣裳上的绣花，真的栩栩如生。
顾留浅笑：“家母乃是一名绣娘，会的很多，小子只是跟着她学了皮毛。”
说到母亲时他的眼里有温柔，有牵挂，有担忧。
郁璃对顾母多了几分兴趣，若顾母真的如这小子说得那么好。
她没有往下想，笑着说：“我就要这一套了。”
她指着一套兰色衣裙说：“你们这里有绣娘吗？也做成衣吗？我想要再订做两套冬天穿的。”
顾留连连点头：“有，有绣娘。”
只要银子到位，要找一个绣娘并不难。
先把客人留住才是最重要的。
紧跟着郁璃就把容淮身高，做衣服的尺寸说了一遍。
顾留一开始还以为是女顾客自己做衣服，听着这身高就明白是为家里人做的，他都一一记下，还问了一遍客人的性格和喜好，到了让郁璃挑选料子时，她让顾留做主。
说完后指了指对面酒楼：“那是我家的，衣服做好了告诉一下对面的掌柜，然后我会来取。”
顾留连连点头道谢。
态度不卑不亢，不会因为你做了几件衣裳就把自己放在很低微的位置。
郁璃明白这才是真正的顾留，眼里有精光，有期待。
她笑了笑，拿着衣服走出的秋水长天，秋白笑着说：“小姐，这掌柜居然会做针线活，而且针脚细密，还绣了花，真的太厉害了。”
郁璃点点头：“是啊，看着很厉害呢。”
她亲眼看到两个姑娘分别订做了这两套衣裙，还看到几个夫人买了不少料子。
她发现自己这一次真的是捡到宝了。
希望顾留不会让自己失望。
既然人家都开始营业了，那她也得找一找绝影，让他帮忙寻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