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云在马车里就帮梅香处理好脑袋上的伤,又给她扎了几针,这才看向程秀:“等到肚子里的气全都消了,她就会醒来。”
风影看向程秀:“你这样算计汝阳王,就不怕他出来后弄死你。”
他多年前在乐晋一带采药无意中认识程秀。
往后多年两人一直都有书信来往,只是很少见面。
几个月前程秀找到陆时云,要了假死药和假孕药。
陆时云知道程秀是担心汝阳王出事后有人把目光打到高家历代以来的财富上,所以就弄出一个怀上汝阳王孩子的女人。
对外就说这些财富已经送给这对母子。
梅香对卫灵儿忠心耿耿,自愿配合他们的计划。
所以压根就没有汝阳王和小丫鬟二三事,汝阳王的确喝醉,只是喝醉后就睡着了。
那衣服还是程秀扒拉下来的,至于汝阳王身上那些印记,自然是程秀亲自动手,扭了又扭才留下的爱的痕迹。
为的就担心无法骗过汝阳王。
他们做这么多,就是担心有人把目光放在凤来村的两位小主子身上。
程秀在来接梅香之前已经让人散布汝阳王把所有财富都送给自己小妾和她肚子里怀的孩子。
而这个小妾被永诚侯逼死的消息也传开。
程秀苦笑:“义父就没想活下去,可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不能看着他送死。”
“就算他真的生气要打死我,那也等他活着出来再说。”
他的视线落在梅香身上:“阿云,我想把梅香托付给你帮着照顾几天,等到她醒来后,再把人送走。”
“梅香是卫王妃从高玉清手上救下来的小丫鬟,对王妃忠心耿耿,就怕她不愿意走。”
陆时云想了想:“先把人留在云英小筑,我让姐姐写信问一下卫夫人,如果她愿意接受这个小丫鬟,到时候就让她跟着商队一起去楚地。”
陆北徵才从大牢出来,就遇到两个人拦路。
两个人长得很高,腰间还有佩剑,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他沉声问:“两位为何要拦着本官的路。”
“只是想要找永诚侯聊聊。”
陆北徵和对方对视。
来人浅笑:“不会让侯爷吃亏。”
大牢这边的事很快就传到容英耳中,得知汝阳王府有一个丫鬟怀了孩子,高飞把钱财全都留给那些丫鬟和她的孩子后,容英微微皱眉:“你觉得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别忘了高飞还有两个崽子养在楚地,朕觉得高家的财富给那两个崽子的可能性更大。”
陆北徵闻言赶紧说:“微臣听说那两个孩子不是高飞的种。”
容英闻言皱眉:“你从哪里听来的话?”
“微臣是从卫灵儿娘家人口中得知。”陆北徵把自己进宫之前遇到的那两个男子所说的话告诉陛下:“卫灵儿一出生就中毒,这种毒会一直潜伏在她身上。”
“若她怀上孩子,第一次毒发就要把孩子打掉,要不然母子皆亡。”
“卫灵儿到现在还活着,那就证明她的孩子早就死了。如今养在凤来村的两个孩子肯定不是汝阳王高飞的骨肉,要不然他们不会和离。”
容英想想高飞的性子,如果卫灵儿如今养着的两个孩子真的是高飞的骨肉,他肯定不会和离,更不会任由两个孩子跟着卫灵儿姓。
要知道,高飞一旦有儿子,那就是王府的继承人。
谁会舍弃这偌大的富贵?
“你确定卫灵儿真的中毒?”容英还是有点不安心。
陆北徵点点头:“确定,来的两个人都是卫灵儿的仇人,据闻为了夺继承权。”
“卫灵儿是家族嫡系,很有可能是家族下一任家主,所以一出生就被人下毒。”
容英皱眉:“可知道是什么家族?”
陆北徵摇摇头:“对方不愿意说,却愿意和我们合作,弄死卫灵儿。”
容英哈哈一笑:“朕要的是高飞的命,他们要的却是卫灵儿的命。”
他缓缓走了下来:“高飞已经被关在大牢里,朕什么时候想要他的命都可以,所以,何必与他们合作。”
陆北徵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让人盯着那两个人,如果他们并非要杀卫灵儿,那就杀了他们。”容英冷冷吩咐:“还有燕王。”
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他就恨不得把容琅珏抄家灭族。
“他既然和楚王府那么亲近,那就没有必要留着。”容英轻笑一声:“战场就很好,那将会是他最好的归宿。”
陆北徵闻言看了过去,却被陛下这个清冷漠然的笑吓得毛骨悚然。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不一样的陛下。
他想要问陛下打算如何做,陛下却看了过来。
那眼神像是看透一切,他的心思在这位帝王跟前无可遁形。
容英说:“爱卿,小心思少一点,人才会活得长久一点。”
说完后他就朝殿外走去。
门外站着的成貉上前两步:“陛下,要去后宫吗?”
容英停下来看向唇红齿白,一脸书卷气的大太监成貉:“成貉,你收了谁的好处?”
成貉吓得想要跪在地上:“奴才不敢。”
容英却把人拉起来,还趁机在成貉白净的手上摸了两把。
啧啧,这皮肤真好。
比自己后宫那些妃嫔的皮肤还要好。
只可惜,他就算荤素不忌也不会委屈自己和一个太监有什么不可说的事。
容英拍拍成貉的脸:“可惜了,你如果是一个完整的男人,朕肯定舍不得这样使唤你。”
成貉闻言瞬间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
甚至想要退后两步,离眼前的人远一点,再远一点。
他胆战心惊低下头去,一句话也不敢说。
容英看到他这个样子瞬间没有兴趣逗弄他,而是带着他朝御花园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问成貉:“成貉,如果你的妻子为你生了一双龙凤胎,你会与妻子和离,还让孩子随母亲姓吗?”
成貉细想一下,赶紧提醒一句:“陛下,奴才是无根之人。”
“没事,你就幻想一下这事发生在你身上,你会如何选择?”
成貉还真是认真想了一会儿:“奴才若爱妻子,自然不会和离,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跟他们母亲姓。一家人,自然要齐齐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