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桓还没有醒来,陆时英就带着人转移了位置。
这一次她没把人送走,而是带着人到了城外秘道口,通过密道进入京城,然后回了楚王府。
他们都被安置在密室里。
除了他们外,还有一个高家人也被安排在密室里。
这个人就是高飞,此时他处于假死状态。
至于别院灵堂棺椁里躺着的是一个身形和高飞一样,经过易容后的尸体。
高燕是一行人最先醒来的人,她看到不远处躺着的堂兄高飞,整个人都要跳起来。
不小心拉扯到伤口,她倒吸一口气坐回床上:“陆大人,我堂兄怎会在这里?”
她小脸苍白,紧张看向陆时英。
潜意识里希望堂兄没有死。
她这些天经历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
高家也不需要逃命。
陆时英说:“他服用了假死药,要到明天早上才醒来。”
“所以,所以堂兄没死?”高燕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就这样盯着陆时英,想要再听她说一次。
“没死。”陆时英走到高燕身边看了看她脸颊上的伤:“这伤在脸上,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听风影和阿云说这小姑娘杀敌时可勇猛了。
可她听后只觉得有点无奈和悲伤。
高家一族不管是旁支还是嫡系,都有不少儿郎的鲜血是流在乐晋战场上。
女眷本该在南乾生活得很好,偏偏遇上一个不靠谱,不容人的帝王。
高燕的手放在被包扎起来的脸上:“不怕。”
“只要活着就好。”她坐在一旁笑着对陆时英说:“从我选择习武当天开始,堂兄就跟着我说,我不能像一般的千金小姐这样坐在闺阁里绣花,我有可能会遇到生死难关,有可能身上伤痕累累。”
“陆大人,我早就做好准备。”
她的武功并非白练,身上还有很多习武时留下的旧伤。
她是女儿身,儿郎心,身上有高家男子不服输,不怕死的血性。
陆时英就喜欢坚毅的姑娘,她因生在陆家无法习武,就算后来到楚地王府也只是学了一点皮毛。
“好姑娘。”
她拍拍高燕的手:“我去让人为你们准备吃食。”
高燕看着陆时英的背影,想了想,小声问:“陆大人,这一次遇险是不是死了人。”
陆时英停下片刻才点点头:“死了一个叫高丰的男子。”
“高丰啊。”她抿唇,良久才小声呢喃:“他是我大侄儿。”
“如果不是陛下召唤王爷回京,他今年就要进乐晋军营。”
说完后她靠在一旁闭上眼,什么也不说。
陆时英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出去。
这个时候什么安慰的话都不及让她自己冷静冷静。
陆时云和风影在书房里等着,看到时英出来,阿云问:“姐,他们还没有醒来?”
容英派出来的死士武器上全都染毒,幸好他会解这种毒,要不然高家这些人和王府八个影卫全都没了。
陆时英摇摇头:“只有一个小姑娘醒来。”
“死去的高家儿郎已经交给程秀,他已经把人埋在高家祖坟。”事情不能明目张胆去做,只敢偷偷做。
程秀看到高丰的尸体时都快气疯了。
“容英这一次损失二十多名死士,想必会很生气。”陆时英淡淡说:“让人盯着一点,就怕他狗急跳墙对付楚王府。”
培养一个死士需要金钱和时间。
一次损失那么多,容英如果知道事情是楚王府所为,一定会想方设法对付王府。
“放心吧,让人盯着宫里的一举一动。”风影皱眉:“容英的寝殿里有密道,有些事我们也无法窥探。”
陆时英皱眉。
“那个躲在容英身后的人就是从密道里进出。”她双手托腮,看着风影:“盯着冷宫多年也没发现什么动静,那就换地方。”
她想要知道密道的出口在什么地方。
“换什么地方?”风影被时英盯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强作镇定问:“宫里一些废弃的宫殿也有我们的人在盯着。”
“为何要一直盯着废弃的宫殿。”时英浅笑:“除了狗皇帝的宫殿外,防守最严的就是乔太后的宫殿。”
时英想起狗皇帝一直为自己母亲隐瞒养男宠的事,这明显就不正常。
真的会有人乐意给自己父亲戴绿帽?
还是有人想要借此遮掩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陆时云和风影对视一眼。
风影现在也察觉出不对劲:“太后的宫殿里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批人防守。”
以前防守的人都不知所踪。
现在看来,密道的出口很有可能就在太后的宫殿里。
“盯紧一点。”陆时英缓缓道:“容英大聪明没有,小聪明不缺。”
被他们议论的容英已经知道上官秀婉派出去的死士全都死了,他抿唇看向身边坐着的女子。
只见她淡定坐在一旁喝茶。
他皱眉问:“姐姐,高家的人不知所踪,我们的人全都死了,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上官秀婉看向容英:“陛下何必担心。”
她搁下自己的茶杯,浅笑:“高家这十几个人活不长。”
那些死士的武器都染毒,一定会让高桓等人痛苦无比,最后凄惨死去。
毒药是她师门独有,除非师兄还活着,否则谁都无法为他们解毒。
“高家的财富都在率先离开的那些族人身上。”
容英忙问:“姐姐已经让人去对付他们?”
“对啊。”想到高家族人和汝阳王一样不识趣,她冷笑:“我下了死命令,高家一个不留。”
“高飞不是硬骨头吗?那我就送他们族人下去和他作伴。”
全族人整整齐齐多好啊。
想必高飞一定会很喜欢自己这一份礼物。
容英已经迫不及待得到高家的消息。
上官秀婉看到他这个样子微微皱眉:“陛下,你是一国之君,应该把心思放在治国之上。”
“钱财那些,莫要过于强求。”
容英握着她的手,咬牙问:“姐姐,你也觉得朕不是一个好皇帝?”
上官秀婉眉头紧锁,只要想起齐地的情况,她就无法安寝:“齐地如今还没有恢复元气,甚至有百姓已经落草为寇,如果你再放任不管,真的有人要造反。”
“已经让人开仓赈灾。”想起那些灾民就觉得满心愤怒:“朕总不能管他们一辈子。”
“姐姐,你为何总让我多做一些为老百姓好的事,我这些年做的还不多吗?”他看向她时满心疑惑:“我真的那么差?”
“这也是姐姐不愿意和我一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