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丫小声说:“属下受伤,无法保护主子。”
“您带属下出来历练,属下却让主子失望。”
郁璃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有谁会不受伤?打斗中受伤这是在所难免,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黑丫抿唇,还是觉得愧疚。
她以前家里很穷,吃不饱,穿不暖,是主子让她吃饱穿暖,还住上好房子,有先生教她读书识字,教她习武。
主子就是她的再生父母,是她的恩人。
可她却没有做到保护好主子。
“不用多想,好好休息,等你伤好就可以回到我身边保护我。”
黑丫重重点头:“属下一定会快点恢复,然后回去保护主子。”
郁璃回到房间里,看到容淮正皱眉看着一些消息,她没有去打扰他,而是让人送水来先沐浴。
等到她出来后容淮去书房议事了。
一直到子时,容淮才回来。
她挑眉上前问:“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不是要紧事,他不会那么晚才回来。
容淮坐在一旁,郁璃站在他身后为他揉揉太阳穴。
他闭上眼任由妻子为自己按摩,他今天真的很累。
许久,他才睁开眼拉着阿璃的手:“胡王死了,他的小儿子胡玼为王。”
胡玼?
郁璃皱眉:“胡王有十三个儿子,长子能文能武,人也聪明狠辣,难道被搞死了?”
因为容琅珏的原因,所以她也了解了一点胡人的事。
自然知道胡王的长子是胡国呼声最高的继承人,就连胡王也对这个长子委以重任。
可现在胡王死了,成为胡王的却不是皇长子,而是舞姬所生的小儿子。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
容淮点点头:“胡玼联合他几个兄长一起弄死皇长子,强势为王。”
“那些反对他的兄弟和宗室全都被他干掉。”
郁璃坐在容淮对面,看着男人眉宇间划过一抹担忧:“你担心阿珏应付不来?”
容淮嗯了一声:“胡国和南乾不一样,他们是有十八部落组建而成,可十八部落里,有很多都不服胡王,所以他们很少有机会联合在一起。”
“胡玼与老胡王不一样,这是一个能忍,并且有手段的人,胡国不除必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胡玼那个人的野心很大,他想要的绝对不止胡国,还有南乾。
“光明正大的干,胡玼不是阿珏的对手。”容淮叹息一声:“可胡玼这个人喜欢玩阴的。”
“他就像臭水沟里的老鼠,一直都在暗暗蛰伏,积攒力量,一下子就干掉自己所有的敌人。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个人心思缜密,狠辣。”容琅珏真的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
郁璃双手托腮,细想一下,这才说:“有人在暗中帮助胡玼。”
“胡国皇长子为人谨慎,胡王也是一个强悍敏感多思的人,如果没有人帮着胡玼,他早就暴露了。”郁璃不相信一个人舞姬所生的孩子,在强悍的父亲,谨慎的兄长眼前还能组建自己的势力,最后干掉父兄上位。
“老胡王本就死死盯着那些不服他的部落,胡玼却能得到一部分部落的支持,中间必定有人在牵线。”
容淮点点头,他想的和阿璃想的一样:“老胡王的死,胡玼的上位,看起来都是胡国自己的事。”
“可我却觉得这件事是冲着阿珏而去。”
郁璃看向丈夫:“都知道燕王和楚王叔侄感情很好,明着是冲着阿珏而去,实则是奔着你来。”
只要不是蠢人都能看出背后之人想要干什么。
容琅珏支持容淮这是心知肚明的事,对付容琅珏,削弱他的势力,就等于断了容淮的臂膀。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啧啧几声:“朝廷必有动静。”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削藩。”
“挑最硬的下手,这绝对不是容英能做出来的。”容淮淡淡说:“他背后那个人。”
“这一次会京城就要好好会一会这个人。”若是可以,真的要像阿璃所说,联手干掉那个人。
总觉得这个人的存在会给南乾带来很大的灾难。
“公明先生如何说?”郁璃想要知道容淮身边唯一的谋士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容淮缓缓道:“让人盯着燕地和胡玼,一旦发现胡玼有举动马上出手相助。”
这是公明暨的打算,他觉得自己不适合过多插手燕地的事。
可以提醒容琅珏,却不能在事情没发生之前出手相助。
这样会让朝廷有借口对付楚地,也会让燕地的百姓和官员将士多想。
觉得楚王多管闲事。
“不能让朝廷成功削藩。”父皇活着时也想要归拢皇权,可削藩之前要确认皇权稳固,朝野上下都不会发生大动荡的前提之下。
要不然,削藩的同时还发生别的事,国内一定会动荡,后果不堪设想。
容淮赞成容淮的想法,削藩的前提是要政权稳固。
这些都做不到,最后苦的还是老百姓。
“他们故意这个时候透露出消息,就是想要让你们人心惶惶,让你们害怕。”郁璃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现已经全都干了,她打了一个哈欠,眼眶盈满泪水:“我先休息了。”
容淮点点头,走过去为她盖好薄被,这才去梳洗。
等到他出来时,阿璃已经睡着了。
他躺在床上,把人抱在怀中,看着她睡着后倾城的容颜,他小声说:“幸好有你陪着。”
要不然,诺大的天下却找不到让他有归属的地方。
心若是孤独,不管有多少在身边,依然会感觉到孤寂。
那是一种,无人理解的感觉。
就好像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
许是被他抱得不舒服,郁璃缓缓睁开眼:“怎么还不睡?”
容淮亲了亲她的唇:“娘子如此好看,让我看入迷,以至于忘了休息。”
听到他的甜言蜜语,郁璃只是翻了一个白眼,闭上眼继续睡。
这个时候什么都没有睡觉来得重要。
容淮见状轻笑一声。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什么人,也不指望她会回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