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他们终于在一处峭壁埋伏下来,四周还有醉红楼的人。
他们要围观醉红楼的人劫囚。
这一刻,卫辰彦的耳朵是清净的。
他终于觉得自己是活着。
他恶狠狠瞪了一眼公明暨,只见他依然淡然一笑,完全不在意这小崽子的眼神。
被人瞪一眼又不会少一块肉。
可一直要忍受叶红衣的唠叨却会要命。
陆北徵骑着马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上百人,还有三辆押送西江王一家子的马车。
西江王他们就被困在铁笼里,平日里温雅的中年美大叔现在却狼狈落魄,他抱膝坐在铁笼的一个角落里,双眼空洞,就好像一具已经失去灵魂的尸体。
陆北徵转身就看到这一幕。
他哈哈一笑,勒住缰绳让马儿转身走到西江王身边:“西江王。”
“哦,不对,应该叫你公孙旻。”
他冷眼看着这个曾经瞧不上自己的男人:“你以前说我堕了祖辈的名声,可我这个堕了祖辈名声的不孝子孙还活着,你却成了阶下囚。”
“你做梦都想不到是本侯亲手杀了你最看重的儿子,杀了你的爱妾。”想到西江王府血流成河的样子,他真觉解气:“看着那一颗颗脑袋,你心痛吗?”
他还记得前些年太后寿辰,西江王回京为太后贺寿,当时就说他手段过于狠辣,没有祖辈的容人之量。
当时,他就恨不得把这个老家伙的皮都扒下来。
现在终于得偿所愿。
西江王一句话也不说,依然低着头。
不管陆北徵在一旁说什么侮辱人的话,他都当没听到。
陆北徵见状觉得一点意思都没。
他想要往前,突然四周出现一群黑衣人。
他们没有任何废话就开始动手。
瞬间,四周就开始打了起来,惨叫声传出去很远很远。
吓得林间的鸟儿都赶紧飞走。
绣衣卫武功很好,可面对醉红楼的打手,他们却招架不住。
陆北徵自己亲自动手,接连重伤几个黑衣人,每一次想要杀了他们时,就会有暗器打过来。
他的手脚都麻痹了,愣是一个黑衣人也没有杀死。
卫辰彦知道陆北徵就是曾经辜负自己小姑姑的狗男人。
他站起来,手中出现一把小小的臂弩。
就这样对着陆北徵。
他要杀了这个狗男人为小姑姑讨回公道。
叶红衣见状来了兴趣,小家伙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可瞒不过他的眼睛。
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看了一眼公明暨,见对方没有阻止,叶红衣也就没有多说,必要时还可以帮他一把。
小弩箭射出时,陆北徵察觉到危险,挥手用剑挡了一支弩箭。
他突然向后退几步,看着左臂入骨的弩箭,他震惊极了。
他都挡了一支,没想到还有另外一支。
有几个绣衣卫的人靠过来:“统领,你没事吧。”
陆北徵抿唇冷笑,他拿出一个信号弹发射在半空中。
叶红衣皱眉:“糟糕。”
“这是召唤附近守军的信号弹。”
醉红楼的人也发现这件事,全都朝三辆马车而去。
他们要在守军之前把人带走。
卫辰彦看着那个还活着的狗男人:“我们也帮忙。”
公明暨点点头:“我们也去帮忙。”
主公吩咐他做的第一件事,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
三人都戴着早就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的面具就飞身下去。
公明暨和叶红衣的武功都很厉害,卫辰彦也是从军队了摸打滚爬几年的小子,他们三人的目标就是西江王一家子,有了他们的加入,很快就把西江王救出来了。
卫辰彦和叶红衣两人架住西江王飞身而起,两边有醉红楼的人对付那些冲上来的绣衣卫。
一直处于自己世界的西江王看了一眼救自己的人,他苦笑:“两位,我一条贱命不值你们为我出头,若两位真的有能力,求你们带走我的孩子吧。”
“也算是为我公孙家留一个后。”
“你们的大恩我来生结草衔环。”
叶红衣皱眉:“闭嘴。”
另外一边,公明暨已经把西江王的两个孩子救出来。
叶红衣看向卫辰彦:“你带着他们到我们刚刚歇脚的地方,我去救西江王妃。”
卫辰彦知道自己的武功比不上叶红衣,点点头就和两个醉红楼的人带着西江王朝林子跑。
“西江王莫慌,你的孩子不会有事,你还是快点跟着我跑。”
西江王得知他们会救自己的孩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拼命跟在三人身后。
这一刻,他眼里发出对生的希望,和关在铁笼里的样子判若两人。
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陆北徵发现他们把人救走,顿时怒了:“一定要把反贼抓回来,要不然我们都要提头回去见陛下。”
为了活着,绣衣卫更拼。
只可惜,醉红楼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杀人比救人多,绣衣卫狠,他们出手更狠。
因为完不成任务下场比死更惨。
在附近的守军赶到之前,一行人终于把西江王一家子都救出来。
叶红衣拎着王妃就消失在人前。
醉红楼的人则留下来断后。
卫辰彦看着出现在他们跟前的几个人,不用动手,凭着气息就能感觉到他们武功在自己之上。
他和另外两个人把西江王围在中间。
来人看向卫辰彦:“把西江王留下,留你们全尸。”
卫辰彦警惕的盯着对方,闻言只是嗤笑一声:“想要带走西江王?”
“除非我死。”
说完后他抽出长剑,就这样盯着前方的人。
“小子,找死。”
卫辰彦没有和对方废话,明知道现在处境很不好,他却很冷静。
醉红楼的人小声对卫辰彦说:“小兄弟,一会儿你带西江王离开,我们兄弟拦住他们。”
卫辰彦想要拒绝,可想想保护西江王比较重要:“我们不管谁找到机会,都要第一时间护送王爷离开。”
西江王看到这一幕,叹息一声:“你们离开吧,没有必要为我枉送性命。”
三个人都当没听到。
一场厮杀,就此开始。
领头的人看着如狼崽子一样狠的人微微皱眉:“杀了那小子。”
听声音就知道他只是一个不大的男子,这样的人若留着,指不定是一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