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也没多想，直接点头承认：“嗯。”
“那你受伤了吗？”
目光落在女孩胸口的行为实在不礼貌，教养不允许他将视线下移，只挺直脊背有些急切的与秦妙对视着。
秦妙满脸莫名其妙：“什么话？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
很平常一句话，配上她略带探究和不解的目光，不知怎的就令杜知冬有些臊得慌。
是啊，她现在就坐在这里，思维活跃、逻辑清晰的与他交谈着，除了面色苍白了些之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他干咳一声，默默垂眸敛了视线。
见眼前人忽然没了声音，秦妙疑惑追问：“他们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劲破坏了心脏又去『嫁接』？直接抓人不行吗？”
在这个普通异能至多一二级的时期，拥有4级异能者和先进设备的组织有着绝对优势，难道不是想抓谁就抓谁？
杜知冬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捡起话题，听秦妙问话，赶忙顺着话茬答道：
“普通异能者通常是直接捉捕的，而对于一些反抗意识比较强烈的异能者，会以破坏心脏的方法令其快速丧失反抗能力。”
“依照『嫁接』的异能特性，更换器官要比治疗身体上的创伤容易，它虽然是治愈系异能，却并不能真正意义上将人治愈。”
秦妙若有所思的点头，杜知冬继续说：“组织这样行事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与先前的一项研究成果有关。”
“嗯？”
“从医学角度看，人的行为由大脑支配，情感来源于脑部；而心脏的主要功能是为血液流动提供动力，并不具有调节情感的能力。”
“可集团研发部经过长达5年的研究试验，发现有60％的人在进行心脏移植手术之后，性格、爱好、行为方式都会或多或少的有所改变，更是有5％的人会拥有一些并不属于本体自身的记忆。”
“这结果显然与医学理论相悖，所以集团并没有将之公布。”
秦妙再度点头，表示理解。
到了如他们那个层级的社会地位，上位者任何一个决策都可能会影响公司的股份。
这种引人争议的研究结果，暂且秘而不宣也是合理选择。
“我也是后来才知晓，父母去世之后没多久，二叔就开始暗中对一些人进行洗脑训练，试图将他们培养成一切以他的指令为重的拥趸。”
秦妙了然：“所以那些异能者更换的心脏，就来自于这些‘拥趸’？”
“嗯。”杜知冬苦笑：“这些人起初兴许只是他为了夺权而用来对付我的工具。”
“直到末世降临，他一手创立了所谓‘组织’，这些‘工具’就逐渐有了等级分化。”
“觉醒了异能那些，自然就成为组织的爪牙，享受更优的资源，例如『摧毁』、『嫁接』、『禁言』。”
“没有觉醒那些，则逐渐沦为器官培养皿。”
“诶？所以换了这些被洗脑完成的‘拥趸’心脏，异能者的行为和思想也会受到影响？”
这已经涉及到秦妙的知识盲区，她无法理解且大受震撼。
“这个还无法完全定论，但确实有反抗激烈的异能者换了心脏之后就开始甘心为组织卖命的例子。”
“所以他们只是为了一个并不确定的可能性，就毫不犹豫的杀人换心？”
秦妙由衷感慨：“真是丧心病狂。”
杜知冬深以为然跟着点头。
无论是面对单只丧尸还是丧尸群，枪支能够发挥的作用都不是很大。
其一，开枪的声音会吸引周围的丧尸；其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精准的射中丧尸的脑子；其三，异能者升级需要晶核，枪支爆头会破坏晶核。
故而除了能引发大规模爆炸的热武器之外，对抗丧尸最好用的还是长兵器和异能。
如今网络信号全断，政府和军方的打算普通人根本无从得知。
丧尸逐步进化，人类的数量在急剧减少，处境越发艰难。
组织明明有对抗初期低阶丧尸的能力，却并没有尝试去进行小范围清剿，反倒是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捕捉了许多活体丧尸进行研究。
他们似乎并不在乎人类的处境危机与否，只想趁此机会壮大势力，成为法度废除的乱世之下新的统治者。
‘丧心病狂’一词实在贴切。
“咕～”
已经一个小时没有进食，秦妙胃里发出抗议的声音，打破这稍显沉重的气氛。
想着自己回程还要几十分钟时间，秦妙干脆从兜里掏出了那管在林峰处缴获的进化液。
她将之递到杜知冬手上：“这种已经提纯过一次的进化液，你再进行二次净化时，寿命消耗得会更少吧？”
杜知冬低头看着手中玻璃试管，狐疑地发动『进化』，确认了那是35％杂质的最新一批进化液。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他已经有些麻木了，甚至都没有去问秦妙这东西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只垂着眸如实回答：
“确实如此，被『进化』的物体与目标物体之间差距越小，需要消耗的寿命就越少。”
这个答案在秦妙意料之内，毕竟杜知冬将公园大门进化成电网门之前，也是尽量在门上缠了铁丝网的。
她打那些进化液提取机的主意，也是这个原因。
原本她是打算等到实力再强些，就能凭借着4级『好感』和她远超旁人的精神力，尝试混入组织去偷取机器设备。
让林峰带机器来换人只是个没太抱希望的尝试而已，能得到属实是意外收获。
可现在空间金属球打不开，她就也没提。只指着那管进化液问道：
“将它『进化』成无病毒无杂质状态，需要几天寿命？”
“七天。”
“那你开始吧。”
杜知冬也不含糊，他本就还欠着秦妙35份进化液呢。
手心处光芒乍起，秦妙眼见着他头顶的血条掉了十分之一。
当杜知冬将进化液递还给秦妙时，她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腹中那令人烦躁的饥饿感果然顷刻间消退，秦妙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