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先生,回到自己的床上去,”斯内普越过了马尔福夫妇,站在三个人的床尾,居高临下,冷冰冰地对哈利说。
哈利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连滚带爬的回到了自己的被窝里。
而在自己父亲与教父的双重严厉注视下,德拉科非常没有骨气地出卖了阿利安娜:“我是被她拖过来的!”
斯内普都想要为他的勇气赞叹一句了,斯诺可就在他旁边坐着,她的光剑也放在她手边,他可是见过斯诺的光剑技术的,几个德拉科也都不够给斯诺送菜的。
想到这里,斯内普的表情逐渐变得一言难尽起来,他有些想笑,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对阿利安娜说:“斯诺小姐,请你把小马尔福先生挪回到原本的位置去。”
阿利安娜照做。
卢修斯·马尔福在她使用原力移动病床的时候又多看了她几眼。
他不喜欢阿利安娜·斯诺,从德拉科上到一年级快结束那次偶然一瞥的时候就是这样。
而到了二年级在校长办公室的那次见面更加深了他对这女孩的厌恶。
她不属于任何一个他知道的巫师家族,也就是说,她好一点是个无名小卒,最差的话就是个泥巴种——原谅他使用这个西弗勒斯不喜欢的没有风度词,但事实就是如此。
她也不属于斯莱特林,他看到她的校袍了,格兰芬多,最糟糕的选项。
但德拉科帮助了她。
就算这是因为关乎到他的教父也不能理解。
什么时候一个格兰芬多有问题会来找斯莱特林的院长了?
这就和他有问题跑去找邓布利多一样离谱好吗!
此外,他能看得出来,德拉科在自然而然地按照她的要求行动,他的儿子畏惧这个和他一样年龄的女孩。
甚至今天他还确认了一个更让他意外的事实,他的朋友、好学弟,西弗勒斯·斯内普也对这个女孩抱有和普通学生不一样的态度。
这简直比之前的所有加起来都糟糕。
仅次于黑魔王又回到了他们身边。
小马尔福躺着的病床回归原位,卢修斯·马尔福不再关注阿利安娜了,和他的妻子一样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到自己的独子身上。
“真是太遗憾了,你们没看今天的魁地奇比赛,我打败了格兰芬多球队!”小马尔福精神头很好的和他的母亲喋喋不休地描述着今天的比赛。
卢修斯打断了他:“西弗勒斯和我说了,你差点在天空上被冻成冰坨子摔下来,这种死法真是和聪明毫不相干。”
“得了吧,你上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纳西莎毫不留情面地揭穿了自己的丈夫。
哈利羡慕地看着他们一家人。
阿利安娜没什么感觉,坐在床上直接开始了自己的冥想。
卢修斯看着自己的儿子向妻子吹起了牛,缓慢地靠近了斯内普。
“阿利安娜·斯诺,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可以确信自己的声音被压得很低,只有紧挨着他的斯内普可以听得到。
但斯内普将刚刚看向他儿子的目光投到了他身上。
“你可以再大声点,斯诺听得见。”
场面一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阿利安娜感觉到卢修斯那双灰蓝色眼睛又一次虎视眈眈地锁在了自己身上,无奈睁开双眼:“你们聊你们的,我可以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爸爸,她可以徒手拦住鹰头马身有翼兽,直接把八眼巨蛛踩在脚底下,据说她的博格特是一个来向她索命的死人!”德拉科二话不说把他知道的事情全抖露了出来。
看得出来,有他爸爸在现场真的给了他很大的勇气,他倒是难能可贵的还记得给斯内普留点面子,没吧阿利安娜“威胁斯内普教授”的丰功伟绩也一起透露出来。
可他说的还是有点太多了。
“德拉科,你没有跟我们说过你们的上课内容还包括八眼巨蛛这件事。”他的母亲蹙起了眉毛,语气略带责备。
“哦,”小马尔福目光躲闪,“反正我没有受伤,所以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实际情况是,他很清楚,如果父母知道了八眼巨蛛这种5x级别的神奇生物出现在课堂上,那海格这个笨蛋巨人铁定得卷铺盖走人,他还没看够同学们的乐子呢。
结果他又透露了更多……
纳西莎温柔但目光坚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有学生在课堂上受伤了?你得向我保证,你不是其中的一个。”
德拉科不由得想起了第一节课他被鹰头马身有翼兽攻击的场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这下,尽管他极力强调自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连个油皮都没有擦破,他的父母还是认定了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好啦,我可以保证,”斯内普不得不打断了这一家三口之间逐渐提高声音的争吵,“他的神奇生物保护课不会再出意外。”
他看了一眼阿利安娜,这个保证的根源就在于旁边的这个女孩,至少最近这段时间他没有听说过谁在海格的课上受伤了。
阿利安娜看到卢修斯·马尔福给了自己一个充满戒备的眼神,十分坦然地任由他打量自己。
卢修斯径直走到她面前,他的妻儿立刻十分一致地停止了一切活动,注视着他。
德拉科的心底里有一瞬间生出了来自本能的恐惧,而他的母亲注意到了这一点。
哈利担心地差点直接从床上跳下来,挡在阿利安娜与卢修斯之间,但斯内普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将他钉在了床上。
“阿利安娜·斯诺小姐?”卢修斯在阿利安娜的床尾停住了脚步。
阿利安娜在心底里叹了口气,她从来都不喜欢外交状态,大多数时候,这要比打上一架还要累得多。
但绝地的教育已经深入骨髓了,在心底里抱怨的同时,她已经完成了下床、行礼、问好等一系列一条龙的规范行为。
卢修斯轻挑了一下一侧的眉毛:“按照德拉科刚刚说的,似乎是斯诺小姐救了他的小命,我得向你表示感谢。”
“举手之劳,这是我应该做的。”阿利安娜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微微勾起的笑容,显得礼貌又疏远。
“但据我所知,对付一只成年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并不简单,至少对于你这个年龄的小巫师来说,恐怕并不是举手之劳。”卢修斯拖长了声调,在结尾的时候停顿住了。
他在等阿利安娜给他一个回应,但阿利安娜什么都没说,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姿态。
卢修斯只得继续开口:“我认识你的父母吗?”
“大概率不认识,我的父亲生活在法国,而我的母亲主要呆在北爱尔兰。”阿利安娜毫无保留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之后又大大方方地补充道,“如果你想问的其实是另外一个问题,那么他们都是麻瓜。”
斯内普赶在卢修斯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之前打断了他:“斯诺小姐的曾外祖父是猪头酒吧的老板。”
卢修斯意外地看了斯内普一眼,收到了斯内普传递给他的强烈的到此为止的意愿。
他有些索然无味地对阿利安娜点了点头,并不十分礼貌,回到了自己的妻儿身边。
斯内普表面上依旧面无表情,实际上背后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是知道阿利安娜对那个所谓的西斯黑武士的态度的,他真怕她对黑巫师也抱着同样的态度,直接在学校里给卢修斯一个就地正法。
没有巫师能跟得上她的反应速度,斯诺的突袭对于任何一个巫师来说都会是很可怕的存在。
他看着对自己大约是在鬼门关前溜达了一圈儿毫不知情的卢修斯,有些唾弃得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