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特蕾莎孤儿院在圣诞节假期迎来了一位收养人——这个时间点来收养的人一向很多。
这位收养人的脸色并没有多少喜悦,在孤儿院的老嬷嬷看到邓布利多那张只比阿利安娜略微成熟一点,又稍稍多了一些棱角,却十分相似的面容后,瞬间在脑子里为阿不福思补完了他的整个故事,他们甚至不需要费口舌对这个位老嬷嬷讲述什么。
老嬷嬷给了阿不福思一个批评的目光,但还是立刻将他们邀请进了孤儿院:“请和我进来吧!”
“在三年前,我们就知道阿利安娜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特殊。”老嬷嬷边走边用隐晦的话说着,“虽然我是虔诚的教徒,但上帝告诉我首先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像这种情况的确还是让她跟在自己的家人身边更加合适。万一她走火入魔了什么的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上帝保佑,目前为止,这样的事情还没有发生。”
他们被带进了那个曾经接待过格林德沃的房间。
“虽然看起来情况已经十分明了了,但你们还是需要走完一些必要的手续。”老嬷嬷开始习惯性地絮絮叨叨,“如果你的条件合适,资料齐全,那你今天就可以顺利将孩子带回到你身边。但如果你的资料不那么美妙的话,你可能需要通过亲子鉴定才能合法的带走阿利安娜。”
格林德沃忍不住想要嘟囔一句,麻瓜法管不了巫师,但邓布利多非常坚定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如果今天他再把事情搞砸了那他就真的要完蛋了。
“当然手续齐全,夫人,不,我是说女士,不对,是修女……”阿不福思有些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我是想说,我在来之前已经充分了解过从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所需要的全部条件。”
他说着从一直捏在手里的文件袋中拿出了一大摞邓布利多准备好的材料。
老嬷嬷从挂在腰间的袋子里拿出她的老花镜,戴在鼻梁上:“你们可能需要稍等一会儿,体谅一下老人家看东西的速度有些慢。”
格林德沃又想要翻白眼了,这位“老”嬷嬷的年龄应该没有超过70岁,对于他和邓布利多以及阿不福思来说都还是个“小”姑娘呢。
他强烈按捺下自己想对这麻瓜施展一个夺魂咒,帮着她完成今天的所有流程的欲望。
“放心好了,材料不会有问题。”邓布利多凑到了他耳边,用带着警告的声音对他说,但格林德沃却因为他这举动心猿意马起来。
在今天早上喝魔药的时候他就想说了——使用魔药的效果要比变身咒好一百倍!
他不太清楚阿不思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为了防止阿不思后悔变卦,他什么都没说。
老嬷嬷的动作就像她说的一样,慢得要命,他们在会客室里面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她才终于将每一个文件都看过了,紧接着又开始了更加繁琐的领养流程。
格林德沃痛不欲生。
但没办法,他还是得等下去。
终于的终于:“好了,现在这位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先生是你的合法父亲了,虽然有点美中不足,他看起来更像是你的爷爷……但是算了,现在走完流程你们至少可以一起度过这个圣诞,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你们需要得到上帝的保佑。”
老嬷嬷填完了她需要填的东西,将文件递到了阿不福思面前,阿不福思迅速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有些用不惯修女递给他的钢笔,一个名字写得哆哆嗦嗦的,但万幸老嬷嬷只将这当成是他激动导致的。
之后就轮到了阿利安娜。
阿利安娜·斯诺,钢笔在阿利安娜手中停顿了一下,之后她继续写了下去。
阿利安娜·斯诺-邓布利多。
现在这是她的新名字了。
邓布利多的嘴角一直勾着,在看到阿利安娜签下“邓布利多”的时候,他几乎是立刻垂下了眼睛。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格林德沃忍不住将自己的头发和他贴在一起,“我保证,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阿不福思在阿思安娜的带领下去她待了十多年的那间卧室收拾东西去了,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被要求留在一楼,等候他们。
现在整个英国都在圣诞节假期,孤儿院的女孩们齐刷刷地聚在门厅里,叽叽喳喳地看着孤儿院里难得一见的两个男人——还都是英俊的男人。
另外一位老嬷嬷虎视眈眈地看着两个人,嘴里不停念叨着圣经的内容。
一个才三、四岁大的小姑娘还理解不了老嬷嬷虎视眈眈的原因,于是大着胆子凑到了两个人面前:“你们也准备收养一个孩子吗?但这不可以,你们太年轻了。”
格林德沃没有理她。
邓布利多则是温柔地蹲下身来和小姑娘说:“不,我们是来接我们的妹妹的。”
“安妮吗?你们真像,她很漂亮,你也很漂亮,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发吗?”小姑娘天真地看着这个“大哥哥”,肉嘟嘟的小手已经跃跃欲试了,“安妮的辫子就很好摸!”
格林德沃真想一脚把这孩子踹开,但邓布利多当然毫不介意满足一个小女孩的愿望。
事情朝着符合格林德沃意愿的方向发展了,那个站在旁边监视的老嬷嬷冲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将小姑娘一把抱走了。
她板着脸请这两个男人到孤儿院外面去等,并且意有所指地说着“圣·特蕾莎是一所戒律严明的正经孤儿院”之类的话。
邓布利多从善如流地笑了笑,麻烦这位修女告诉他们的长辈在结束以后联系他们,拉着格林德沃一起离开了孤儿院。
“麻瓜……蠢货……”格林德沃被邓布利多拉着走出了好一段路,依旧在愤愤着。
邓布利多将他带到了一家咖啡厅门前,直接一把把他按在了临街的座位上:“冷静一下,我去给我们点咖啡。”
邓布利多走了,格林德沃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等着邓布利多回来。
但他的目光依旧是冰冷着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注视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