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封扭头看向旁边的漩涡，她看起来也有些恍惚。
接受到了他的视线，漩涡对他笑了一下。
“不介意的话陪我喝一杯怎样？”
“好。”
两人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酒馆。
这里本来是关着的，但看起来温柔的小姐姐一脸微笑的上前，硬生生的把门敲开了。
于封知道他的前辈们精神状态不怎么好，但是没说过是这样的。
怎么说呢，就是有点奇葩。
他们点了两杯看起来有些奇怪的蓝色果汁和一些食物，坐在了酒馆的角落。
于封有点不太适应和对方交流，主要是头一次和自己的前辈离得这么近。
之前在莫比乌斯小镇的时候，也没有前辈靠近自己，大多数都是交易，完了就没有交流。
“雨市我经常过来，听说以前这里可不是这样的。”
漩涡主动挑起了话题，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非常惆怅。
“这里是水元素庇护的城市，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水元素，虽然信仰导致了身体异变，但市民们本质上还是人类。”
“短暂的寿命，日复一日的生活，断绝的世界，大部分人无法离开或者一辈子都待在这里。”
漩涡喝了口果汁，继续说道。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莫比乌斯会从很多世界挑人，并不只有一个世界。”
“是吗？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于封很配合的当一个听众，他看出了面前的漩涡倾诉情绪很大。
“你该去相亲会转转，别误会了，就算不相亲也可以去喝茶。”
“只要交一点积分就可以坐在角落里听听八卦，这很有意思。”
她经常这样做，对吧？
漩涡看起来兴致勃勃的，明显很喜欢相亲会。
于封也对相亲会有了另一层的理解，不过兴趣不大。
“是挺有意思的。”
如果不要求相亲，那相亲会就会是一个八卦喝下午茶的好地方。
“等回去了我就带你进去玩玩，那是一个很棒的地方，代理人做的点心味道好，登记员小姐姐长得漂亮，声音又好听，端茶水的小哥还有一条人鱼，平时就坐在柜台当保安。”
都是有用的信息，虽然对方的关注点有点奇葩。
“可惜你的眼睛是乌鸦，要是其他长相可爱的就可以去应聘当员工了。”
漩涡看向乌鸦的目光带着可惜。
“嘎！！！”
它不漂亮吗？小乌鸦抗议到跳脚。
于封摸了摸乌鸦，安抚着它。
“没说你不漂亮，只是……嗯，不太符合代理人的审美。”
乌鸦的举动直接把漩涡逗笑了。
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乌鸦谴责的看着她。
“真是抱歉啊，来吃这个。”
漩涡微笑的将一份蜜酱烤肉给它推了过去。
安抚了乌鸦之后，漩涡继续聊着。
“城楼里的那位自三百年前开始沉睡，今天就要醒过来了。”
“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除了少部分的坚定派，其他的都抛弃了信仰。”
“坚定派组成了巡逻队，不听命名市长，自顾自的维护着雨市的平和。”
“其他人都习惯了水被污染，从未去进一步的解析净化。”
“水是纯净的，它容纳万物，同样也很容易受到影响，水的力量开始消弱，污染进一步增加。”
“这一次还是人为的，可惜当时我在外面，不然就能帮上忙了。”
于封一直在听，不动桌上的东西。
他也听出了漩涡对这里不一样的感情。
对方大概出生于雨市，也是那位水之神的信徒。
漩涡单方面聊了很久，几乎天黑才停下话题。
“一不小心就聊了这么多，晚上你要跟我一起去看热闹吗？”
“抱歉，晚上我不准备出去。”
虽然他晚上没有其他的事要做，但他还算是个人，需要休息，他不是机器。
“那好吧，真可惜，晚上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就会来找你。”
“等会儿我要去拜访一个老朋友就先走了，账单算我的，你慢慢吃。”
漩涡喝完了杯中的果汁，结账离开。
于封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打包好了桌上没有动过的食物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他还在想对方的年纪究竟有多大？会不会和城楼内的那位殿下一样年纪？
还是有些可能的，虽然对方说雨市的民众和普通人寿命差不多，但他可不信没人突破生命的界限。
实在是好奇，但又不方便问，两人的关系还没到那么好的地步。
狂风依旧肆虐，不见停下的迹象。
于封回到诊所，看到放在外面的箱子以及箱子上的青色花瓶。
箱子上贴着货单，这是自己从白芍村买的药品材料，但花瓶不在内。
货送的挺快的，花瓶又是谁送过来的？
【花店老板赠予的花瓶】
【最好不要拿来盛装花与水之外的东西】
搞清楚了来源，他将东西收进储物袋中，走进了诊所里。
“我记得之前送的花放在桌上了。”
忙碌了那么久，他都忘了昨天花店老板娘送的郁金香被他随手放在了桌上。
现在回来找却没有找到。
花不见了。
他眉头微皱，昨天来往的人很多，把花找回来的可能性很低。
找不到就算了。
于封拆开了大岩桐花的包装，将花朵插入了花瓶中，又接了点红雨灌进去了。
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大岩桐花依旧绽放。
“有意思，花没有被感染，水的判定范围究竟有多广呢？”
红雨可以，那么被污染的水也可以。
于封揪下一片花瓣准备研究。
不过刚来到桌边，他就想起自己该休息了，于是他便遗憾的准备把花瓶收回去。
“吱吱！”
就在这时，鼠老大跑到了自己脚边焦急的叫着。
“怎么了？”
于封疑惑的低头看去，鼠老大的状况不太正常。
只见鼠老大伸爪指向了外面，满脸焦急。
外面彻底变了。
红色的雨水，残破的墙壁，泡在雨中的尸骨以及黑色的双目。
就好像回到了昨天自己隐约见到的世界。
“嘎！”
乌鸦迅速飞起，下一秒，不大的诊所中出现了无数的乌鸦。
它们直直飞向门外，用自己锐利的爪子和尖喙攻击入侵者。
外面的东西给它们带来了些许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