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疯子！】

    【为什么要把我卖给这样的人？！】

    【变态！喜欢扒衣服去扒别人，为什么就盯着我？】

    人偶贴在玻璃边，抱着自己蜷缩在柜子里，嘴里骂骂咧咧的，就是没有声音。

    上一次战斗让它的声带被毁了，导致现在都说不了话，骂都骂不了。

    人偶的上衣已经没了，露出了破破烂烂的躯体。

    它是人形生物，身上的伤口会流血，会发炎，会疼痛，能感受周边温度，也有羞耻感。

    它的买家把它的衣服扒了！它生气，想反抗，但是那家伙根本不开门，只在玻璃柜下方开了道小口子让老鼠进出。

    【太过分了！】

    玻璃柜外面，于封将抢到手的西装上衣剪碎，一点点尝试药剂剂量，找准最合适的用量。

    人偶是他的所有物，当然也包括衣服，光着确实有些影响形象，但于封这里可没有合适的衣服给它。

    上一次买的衣服没到，自己的衣服又不想给它穿，只能暂时不理会了。

    “嘎。”

    小乌鸦端坐在枕头上，露出了同情的目光，顺便压住了脖子上的小领结，它有新衣服，对方没有。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

    于封眉头微皱，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碎布。

    就在他刚站起身时，辅助系统制止了他。

    【别出去】

    【现在是下午四点，没到上班时间，外面太乱了，先别出去，等到时间再走】

    “嗯。”

    于封坐回去，继续忙活手头上的事。

    敲门声依旧在继续，声音很响，于封有些不耐烦的找出耳罩戴上，隔离外面传来的声音。

    戴上耳罩后一下子就安静了很多，于封在桌面角落摆上闹钟，定好时间，等时间到了再去上班。

    游轮的三天真是过的格外艰难，他感慨了一句之后继续研究。

    房间角落，几只老鼠跑到了床头柜上，眼巴巴的看着躺着的乌鸦。

    小乌鸦抬头，眼中闪过犹豫，过了一会它还是起身从床上飞了下去。

    它从自己的小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个特制小浴缸放地上。

    在小浴缸被拿出来的那一刻老鼠们兴奋的跳了跳，一只接一只的爬下床头柜，冲进了浴室接水。

    每只老鼠分工明确，尽量不出声打扰于封研究。

    装水，生火，跳进去，外面的给泡在里面的摸沐浴露，乌鸦在上面看着。

    【大的不正常，小的也不正常？】

    玻璃柜里的人偶目露疑惑，有点怀疑人生。

    “有点用处，但效果不大，是材料的原因吗？”

    于封整理着桌面材料，这次研究又失败了，主要是生物材料太少，手上拥有的生物材料侵蚀性不强，无法和同化细胞做抗衡。

    研究陷入了困境，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必须在这几天研究出一个有用的药剂。

    他是研究出来了，但是那种不稳定的药剂根本无法使用，他无法预料一旦使用了药剂，患者的同化会不会暴走？

    头疼。

    于封往后一靠，心累的捂住眼睛，缓了一会才放下手。

    闹钟还没响，但时间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准备出门。

    右脚刚刚挪动于封就感觉自己踢到了什么，同时他还听见了下方传来的吱吱声。

    低头一看，于封立马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大堆老鼠们自己跑出来了，密密麻麻的堆在附近，但也给自己的脚留出了活动空间。

    刚才踢到的那只是抄近路从底下路过的。

    右侧边放着一个小浴缸，于封看着有些眼熟，那是小乌鸦自己买的备用浴缸。

    “洗好了吗？我要出门了。”

    于封没问为什么私自跑出来，也没责备它们在房间里堵路，它们相处的很好，自己不会给它们添堵。

    问的同时于封还从储物袋里拿出小饼干投喂附近的老鼠。

    “吱吱。”

    洗了十三只，还有很多没洗到，它们虽然遗憾，但并不想待在没有主人的房间，宁愿回初始地待着。

    于封当然明白它们的想法，自己嫌弃它们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这几天确实没空，改天再给它们好好洗一洗。

    收拾好，换了衣服，于封离开了房间。

    当时辅助系统说外面很乱并不是夸张，确实很乱。

    刚出门一步于封就踩到了一条血糊糊的手臂，左侧走廊全被血肉糊了一层，右侧也好不到哪里去，全是骨头。

    “滴答滴答——”

    糊在天花板上的血肉时不时掉落，砸在狼藉的地上。

    看着外面的一切，于封沉默了一会，随后淡定的把门关上，转身朝外走。

    刚到甲板处，他就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小丑。

    对方背对而立，脚下摆着一条不短蠕动的触手，除了他，整个甲板没有第二个人。

    “怎么才下来？我都等你很久了。”

    他听到了于封的脚步声，略带不满的嚷嚷着。

    “怎么不先过去？”

    他的话引来了小丑奇怪的一瞥。

    “确定吗？”

    小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语气里带着说不出来的怪异。

    于封虽然给自己好好收拾过了，但精神上的疲惫没有得到缓解，神态略显疲惫。

    按照小丑对他的短暂了解，上午做了那么多场手术回去后会好好休息，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并没有休息。

    接近自己时，小丑还能问到他身上古怪的味道，似乎是药？

    “嗯？有什么不对吗？”

    他知道外面危险，但他还不至于弱到需要保护，这几天的时间压缩的够厉害，没心思去猜对方的想法。

    于封绕过对方，赶去上班。

    在他身后，小丑把自己的辅助系统拉出黑名单，开始问话。

    “他这一下午在干什么？”

    【忙本职工作】

    “什么本职工作？治疗病人？可这里哪里有病人给他治疗？”

    小丑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压低，他给予辅助系统的权限也不高，对方根本没办法和他脑内交流，前面的于封自然听到了，但他没在意。

    【当然还有制药啊】

    关于于封的事情它并不能透露太多，也不清楚具体，它只服务于小丑，就像于封有专属于他的辅助系统一样，对方的辅助系统不乐意把于封的信息透露出来，所以它不会去打听，只知道对方主动透露出来的。

    “哦……等等？你说制药？”

    小丑下意识停下脚步，露出了震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