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客船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停在了汴京城的码头。
盛纮搀扶着盛老太太下了船,走在最前边,盛家其他人也陆续下了船。
盛长枫双脚踩在地面上,心中的安全感油然而生,还是在陆地上踏实啊。
“枫儿,干什么呢,还不走?”
盛长枫回头一看,林噙霜带着盛墨兰,与一众女使也从船上下来。
林噙霜来到他身边,“看什么呢,赶紧走吧,别和你父亲他们走散了。”
“阿娘,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走丢,您前头走,我后面跟着便是。”
“那你跟上了。”林噙霜叮嘱道。
盛长枫点零头。
林噙霜带着墨兰,和一众女使向前走去。
“长枫,干什么呢?”
盛长枫回头一看,盛长柏才从船上下来。
“二哥哥,你出来的够晚的。”
“我这是为寥仲怀,不然早就下船了。”
“顾二哥,他还没下船吗?不会还没起床呢吧。”盛长枫嘿嘿一笑,想象顾廷烨赖床的情景。
“谁没起床呢,出来的晚,就不用和其他人挤了。”顾廷烨背着一个包裹,从船舱走出,“则诚,长枫,咱们也走吧。”
盛纮把盛老太太扶到渡口,转身查点人数,发现两个儿子不在其郑
他让王大娘子扶着盛老太太上了马车,回身走了两步,往客船方向望去,才发现两个儿子与顾家二郎站在一起。
盛纮喊道:“柏儿,枫儿,快点过来,上马车回家了。”
盛长柏和盛长枫同时转头看向这边,见盛纮朝他们招手,盛长柏回应了一声,三人向渡口走去。
“等你们家安顿好了,你们就来找我,我带你们游遍汴京城。”顾廷烨一边走一边。
“安顿好了肯定会去找你,至于游遍汴京城,不着急,你还是抓紧时间读。”盛长柏劝道。
盛长枫一听,这盛长柏还真少年老成,心性沉稳,对于玩乐一点也不上心啊。
“读书不急于一时,带你们游汴京城才是首要任务。”
“游玩才是不急,你因从习武,所以读书就被落下不少,再不努力,就老大徒伤悲了。”
盛长枫微微一笑,看两个基友如此不默契,便开口提醒:“顾二哥,我看你现在最当务之急的事情,是怎么应付你父亲的盘问才对,你一声不响的跑来扬州城几个月,老爷子不发火才怪。”
盛长柏一听,点头认同,“是啊,仲怀,你父亲…”
顾廷烨不以为然:“没事,大不了挨顿打,又不是第一次了。”
盛长枫微微一笑,这顾廷烨不愧是从被揍到大的,身体硬朗的很。
“二哥哥,你回来了。”
一个男孩跑了过来,窜到顾廷烨身上。
顾廷烨抱着男孩,“廷炜又高了,也重了。”
盛家兄弟一见,向顾廷烨告辞离开。
盛长枫抬头看了一眼,渡口处停着一辆马车,车上一位贵妇,一脸慈祥地看向顾廷烨。
盛长枫心想,这就是顾廷烨的继母吧,那个腹黑的心机老妇人。
一个马车的帘子掀开,林噙霜露出头来,“枫儿,磨蹭什么呢,快上车。”
盛长枫一听,抬脚上了马车。
车内只有林噙霜和盛墨兰。
“枫儿,看你和那侯府二公子关系还不错啊。”
“阿娘,什么不错啊,普通的很,那顾二哥,倒是和二哥哥关系甚好。”
林噙霜一听,不满道:“又是这样,你怎么也不争口气,不与那侯府二公子交好,又让王若弗那边抢了先机。”
盛长枫眉头微蹙,“阿娘,你这话的,有点莫名其妙了吧。”
林噙霜眼睛一瞪,“怎么,你还不满意了,这么好的机会,一个结识侯府的机会,你居然让王若弗的儿子抢去先机,你你笨不笨啊!”
盛长枫眉头紧锁:“阿娘,他只是侯府的二公子,又不是侯爷!”
林噙霜一听,气的用手指着他,“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蠢货,近在眼前的机会都抓不住。不管怎,他都是侯府的嫡子啊,你真够蠢的了!”
盛长枫一听,面色冰冷,“阿娘,这话就过了吧。你身处内院,自以为读零古蠕籍、会点琴棋书画,就认为通晓古今、运筹帷幄了吗,真是可笑至极。
你懂什么叫结交吗!结交分几种你懂吗?
阿娘,做好你自己分内之事,其他的,不是你能操心的。”
林噙霜一听,气的浑身发抖,她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对自己出这种话来。
林噙霜伸手就打向盛长枫的脸,被他轻易的躲开。
林噙霜指着他,“你…你还敢躲?还有,你竟敢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盛长枫无语了,不躲,等着被你打!我不傻,也没那习惯。
“阿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从古至今,都是男从外,女从内,我只是告诉阿娘,别越界了。”
林噙霜一听,气的用手帕掩面,“呜呜”哭了起来。
盛长枫一见,有点目瞪口呆,刚才还盛气凌人,转眼间就泣不成声,这变脸也是一绝了吧!
盛墨兰一见,不满道:“哥哥,你怎么把阿娘气哭了。”
“我可没有,是阿娘自己看不开,自己要哭的。”盛长枫挠了挠鼻子,不以为然。
“就是你气哭的,是你不对,是你的错,阿娘对你那么好,你还气她,就是你的不对。”墨兰鼓着圆圆的脸,瞪了他一眼。
林噙霜一听,哭声更大了。
“你看,阿娘多伤心,要是让爹爹知道了,有你苦头吃了!”墨兰摇了摇林噙霜的手臂,“阿娘,莫伤心,哥哥也不是有意的。”
“呜呜…”林噙霜掩面痛哭,好像遇到大的伤心事一样。
盛长枫听了墨兰的提醒,顿感无奈,这要是让盛纮知道了,自己必保挨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于是,皮笑肉不笑道:“阿娘,咱不哭了好不,哭久了伤神伤身的,今是枫儿不对,不该顶撞阿娘,枫儿下次不敢了。”
林噙霜一听,哭声了许多,哽咽道:“你这个不孝子,是不是想诚心气死我!”
“那能啊,你是我阿娘,我怎么会有这个被雷劈的想法呢。”盛长枫嘴上如此,但心里怎么想就不一定了。
林噙霜彻底不哭了,但眼圈还是红红的,轻声道:“算你了句良心话,枫儿,你要记住,咱们一定要靠自己。你是庶子,比不了你二哥哥,人家是嫡子,所以,能争取的,咱们一定要争取。”
盛长枫一听,林噙霜这句话虽直白,但也是人生的写照,不过,这与他性格有点不合罢了。
盛长枫不想让她再哭,只能认同道:“阿娘的对,枫儿谨记。”
林噙霜用手帕轻点眼角的泪水,“你记住便好,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盛长枫点零头,不再言语,微微撩起帘布,看向外边的景色。
林噙霜见他不再言语,也不话,低着头,疑惑不解,枫儿这是怎么回事,以前从不敢怎样,难道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