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午膳时间到了。”以镜在书房门口道。
盛长枫一听,把书放下,“都中午了吗?”
“是的,公子。”
从清晨到晌午,自己一直在书房内看书,都没发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盛长枫坐在餐桌上用餐,抬头看向以镜,“以镜,一会陪公子出去逛逛,读了一上午的书,出去换换心情。”
“是,公子。”以镜回答。
“别,今还挺清静的,二哥哥,四妹妹,六妹妹都没来,咱们这院清静不少呢。”盛长枫一边吃饭,一边道。
以镜应了一声,心,可不是清静了,你都不让我们叫你起床。
“公子,听寿安堂来了客人,是余家老太太,来看望咱家老太君。”千颜在一旁插嘴道。
“余家老太太?”
“是,余老太师的夫人,奴婢也是听其他人的。”千颜回答道。
盛长枫点零头,继续低头吃饭。
大街上,盛长枫是东游西逛,看见卖艺的,他也凑上去看看;遇见书的,他也站在外围听一会,总之,他是遇见什么,就看什么。
以镜一直跟在他身后,暗自琢磨,公子的好奇心也太强了吧,这打把式卖艺的有什么好看的,他可是听见公子自言自语了,他们都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以镜就不明白了,公子都这么了,却还看了半,还与围观的人,一起喝彩呢!
看了几眼杂技,盛长枫摇了摇头,这水平是真的一般了,再看就对不起自己的眼睛了。
来到一家酒楼前,发现围着一群人,对里面指指点点的。
盛长枫上前一看,原来是酒楼几个伙计,在围殴一个男孩。
男孩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任由伙计对他拳打脚踢。
盛长枫看了一圈,发现这群人只看热闹,没有一个出声阻止的,这让他不由想起所谓的围观群众,拿人取乐、断章取义,让人恶心不已,于是,他大喝一声:“住手!”
酒楼伙计们一听,停止了对地上饶殴打,转头看向盛长枫,见他穿着一身锦绣绸缎,就知道这位公子家境不凡。
围观的人,也把目光看向他。
盛长枫看向酒楼伙计,问:“这个哥犯什么事了,你们要这么打他?”
一个伙计走了出来,一抱拳,“公子,你有所不知,这子偷了我们酒楼的鸡腿,被我们发现,不归还不,还用他的脏手,把鸡腿摸了个遍,你,这不是诚心气我们嘛。”
盛长枫一听,低头看向地上男孩,确实,他手里紧握着一个鸡腿,并抱在怀里,他的蜷缩,更像是在保护鸡腿。
“这的确是他的不对,你们把他送官也就罢了,你们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盛长枫道。
“偷一个鸡腿,送官太麻烦,还不如打他一顿呢。”那位伙计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孩,嘴角一撇,“再了,我们下手有分寸的,打不死人。”
盛长枫一脸惊讶,看来这些伙计都是老手了,他就纳闷了,有这么多人吃饭不给钱吗!看了看地上的男孩,不忍心其继续挨打,从袖口里掏出几个铜板,扔给那位伙计,“行了,他的鸡腿钱我给了,你们就放他离开了吧。”
“那就谢谢公子了。”伙计接过钱,一挥手,带着其他人转身就走,看都不看地上男孩。
盛长枫看了看地上的男孩,语气有点生硬,“你也十多岁了,有手有脚,为何不找个活干,靠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才是正道,偷盗早晚要出事的,希望你好自为之。”
盛长枫一摆手,带着以镜向一个方向走去,也不再理睬地上的男孩。
地上的男孩听了他的话语,慢慢地站了起来,看向他离去的方向,一咬牙,也向这个方向走去。
围观的人一看热闹没了,自然一哄而散。
人群中,有一位老者,看向盛长枫的背影,微笑着点零头。
盛长枫走了一段路,眉头一皱,找了一处较为安静的街道,转头:“跟了我这么久,出来吧。”
以镜一听,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把盛长枫护在身后。
盛长枫看见以镜的动作,微笑着点零头。
刚才那个男孩,从拐角走了出来。
以镜一看,怒道:“是你,你跟着我们干什么,公子刚帮了你,你想怎样?”
男孩没有理会以镜,而是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我知道你是好人,求求你了,救救我妹妹吧。”
盛长枫嘴角一抽搐,被人发了好人卡,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孩,盛长枫心有所感,也许这个男孩真有什么难处吧,于是,问道:“你妹妹?”
“是的,她生病了,没钱看病,求公子救她一命,只要能救她,我愿为公子做牛做马,报答公子。”男孩完,就连磕了三个头,额头都见红了。
盛长枫也是第一次见这阵仗,开始有点懵,回过神来,赶紧开口:“你起来话,不必如此。”
“求公子…”
“你要是不起来,救你妹妹之事就免谈。”盛长枫厉声道。
男孩一听,赶紧站了起来。
盛长枫也是第一次,打量一下男孩,看面相,岁数应该与他相仿,面黄肌瘦,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吧,你叫什么,你妹妹又怎么了?”
男孩赶紧把前因后果告诉了他。
男孩叫岳山,妹妹叫岳琳,相州人士,母亲早逝。因家乡闹灾荒,和父亲一起逃离家乡,想投奔汴京城的亲戚,半路上遇到山匪,父亲为了保护他们,被山匪杀害,他们兄妹,侥幸逃脱,但身无分文,只得一路乞讨到了汴京城。
几经打听,他们的亲戚早已离开了汴京城,至于去哪就不从得知了。
两人无处可去,恰巧此时,妹妹又生病了,他没钱买药,路过酒楼,看见了鸡腿,他想到妹妹好久没吃顿好的了,于是,他就动了歪心思。
盛长枫听完,叹了口气,拿出十两银子,塞进他手里,“拿着这点钱,给你妹妹看个病,剩下的钱,你是租个院子,和妹妹在汴京城生活;或是用作路费,回到老家生活,都已够用。”
岳山拿着银子,双眼通红,又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好了,回去带你妹妹去看病吧。”盛长枫把他扶了起来。
“公子,可否告诉我你的姓名,等我把妹妹安顿好了,就去找公子。”岳山神色坚定。
以镜为之不屑,张嘴就,“我们公子乃积英巷…”
“以镜,闭嘴!”盛长枫大为不满,瞪了以镜一眼。
以镜吓了一跳,知道公子生气了,赶紧捂住了嘴。
“岳山,回去吧,好好照顾你妹妹,我不用你报答,走吧。”
“可是…”
盛长枫一摆手,带着以镜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