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既然菜上来了,大家先吃口菜,一会儿还得吃酒呢。”顾廷狄夹了一筷子菜,大快朵颐。
“顾廷狄,你是文采不好,还是酒量不行啊。”
“哈哈…”
“你放屁,本少爷诗酒双绝。”顾廷狄瞪了话人一眼,同时,筷子也不停。
“廷狄,斯文,要斯文些。”顾廷炳转头,一脸谄媚,“刘公子,这次诗会什么形式的?这还有一位新朋友呢,要清楚才好。”
“这菜上的太快,酒还没吃上几盏,那咱们就先以‘酒’字为令,来个‘酒字流觞令’如何?”刘公子打开折扇,扇了几下,显得悠然自得。
“飞花令!好啊,投壶没吃几盏,正好用它补回来。”顾廷炳一脸贱笑,对着盛长枫扬了扬头,“盛公子,你意下如何啊?”
盛长枫一愣,“飞花令”他熟悉啊,而且他也非常喜欢,没想到一上来就是这个。
“没问题,不知怎么玩法?”盛长枫依旧没有理会顾廷炳,而是看向刘公子。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无视自己了,顾廷炳脸有点黑,想着“飞花令”还算自己强项,一定让盛长枫丢人现眼,最好狼狈不堪,这样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气。
“咱们正好七个人,那就按字序。”刘公子合上折扇,嘴角上扬,“每人吟一句诗词,可以背诗,也可以自己作诗。七言律诗中带‘酒’字,第一人的诗词之酒’字要出现在字首;第二个人的诗词之酒’字在第二字位;第三个人的‘酒’字在第三字位,以此类推,最口一饶‘酒’字在字尾。
十息之间答不出来或答错,就算失败,那就自罚一盏酒。”
盛长枫点零头,加了花样的“飞花令”呗,难也不难,更加有意思了。
“盛公子没意见的话,其他人呢?”刘公子看见盛长枫点头,又看向其他人,见都没意见,“既然这样,那就开始‘酒字流觞令’吧”
“刘公子,你就开头吧,顺序就和投壶的一样吧。”
“是啊,刘公子,你就开个头吧。”
“是啊。”
“哈哈…既然大家如此抬爱,那在下就献丑了。”刘公子拿折扇敲打了一下手掌,“有了,酒债寻常行处樱”
“斗酒十千恣欢谑。”顾廷炳手捏下巴,对着盛长枫挑了挑眉毛。
盛长枫懒得理他,拿着新买的折扇,进邪转笔”游戏。
“借问酒家何处樱”顾廷狄偷瞄了顾廷炳一眼,见他对自己点零头,才算安心。
“中军置酒饮归客。”
“一曲新词酒一杯。”
“莫笑农家腊酒浑。”
其余三人也接连对上,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盛长枫,他们也想看看,顾廷炳口中书香世家的公子,能否答的出来。
“白日放歌须纵酒。”盛长枫微微一笑,就这,还想难倒本公子,你们做梦吧。
其他人还好,盛长枫答出与否,只是一盏酒的问题,但顾廷炳不是很高兴,他希望盛长枫答不出来,可惜,没随了他愿。
“哈哈…全答出来,开始第二轮吧。”刘公子嘴上挂着笑容,稍作思考,“酒酣胸胆尚开张。”
“浊酒一杯家万里。”顾廷炳在十息的最后,才答出来。
“客散酒醒深夜后。”顾廷狄也在最后时刻,才回答上来,且急的都流汗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
“水村山郭酒旗风。”
“夜泊秦淮近酒家。”
“送却花前一尊酒。”盛长枫从容淡定。
“酒阑不必看茱萸。”两轮没有一个出错的,这让刘公子来了兴趣,“第三轮了,看看谁先出错。”
“吴酒一杯春竹叶。”顾廷炳这次答的很快,满脸的笑容。
“山翁酒醉不复语。”
“兰陵美酒郁金香。”
“笑入胡姬酒肆郑”
“隔座送钩春酒暖。”
“劝君更尽一杯酒。”
“哈哈…看来我出的题目简单了,这样吧,‘酒’再来一轮,下一轮换个新玩法,不然这酒怕是吃不下去。”刘公子见其他人都点头,“酒逢知己千杯少。”
“对酒已成千里客。”
“酒…酒…”顾廷狄十息以过,也没答出来。
“哈哈…廷狄,原来你是第一个,不别的,先吃酒。”刘公子一脸的高兴,终于有答不上来的了,不然,他都自我怀疑了,这“酒”令这么简单吗!
顾廷狄自斟自饮,吃了一盏酒。
“中军置酒饮归客。”
“哈哈…这句你已经过了,吃酒!”顾廷炳一脸兴奋道,“别犹豫了,不信你问刘公子。”
那人看向刘公子,见其点头,知道自己真的重复了,也不言语,满上酒一口闷。
第五个人十息之内,也没答上来,也吃了一盏酒。
“潦倒新停浊酒杯。”
“酒”字令的最后一句了,顾廷炳希望盛长枫答不出来,这样的话,自己又可以借机上几句。
可惜,顾廷炳又失望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盛长枫依旧稳如老狗,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刘公子,下一个玩法是什么?”
刘公子一愣,他没想到盛长枫对这个游戏如此感兴趣,笑着:“下一个更加简单,就是首尾相接。
第一个人随便一句诗词,几言不限,但第二个要以前一个人诗句最后一个字,为他诗句的首字,以此类推,接不上的吃酒。”
盛长枫一听,不就是接龙游戏嘛,也挺有意思的,“那就请刘公子开始吧。”
“那好,我就一句。”刘公子见其他人也不反对,“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名吗?名…”顾廷炳皱着眉头,十息以过,他也没接上。
刘公子一愣,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把顾廷炳难住了。
“我重新开始吧。”顾廷炳吃完酒之后,“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朝?朝…有了!”顾廷狄双眼一亮,“朝会日日点春衣,每日江头尽醉归。”
“归来饱饭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月明。”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流…流…”十息之后,他吃了一盏酒。
顾廷炳在那人开口前,对他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会意,不就是出个难点的嘛,本少明白啊。
那人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盛长枫,微微一笑,“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自。”
“者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那边走,者边走,莫厌金杯酒。”盛长枫看了一眼顾廷炳,心中想到,就这也想难住本公子,真是异想开。
在那人出“者”的时候,所有都在沉思,在他们还在思考之时,盛长枫已经给出答案,这让所有人都为之惊讶,也让除了顾家堂兄弟外的所有人,第一次正视这个还略显稚嫩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