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哥哥跪在祠堂,多遭罪啊,你快去救他啊。”墨兰眼中透露着焦急,拉着林噙霜的手臂,“祠堂又潮又冷,哥哥岂能受的了。”
“你这丫头,知道担心你哥哥了。”林噙霜嘴角上扬,摸了摸墨兰的头,“走吧,咱们去找你父亲,给你哥哥求情。”
盛墨兰点零头,拽着林噙霜就往外走,要去找盛纮。
林噙霜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墨兰也懂得心疼人了。
“纮郎,枫儿身子弱,受不得这样折腾啊。”林噙霜娇滴滴,“枫儿犯错,都是我这当娘的没教好,都是我的责任。”
“爹爹,你就饶了哥哥吧。”墨兰哀求着,“哥哥近日很是上进,连庄学究都夸赞他了。”
“你们不用替那逆子求情,让他在祠堂清醒清醒。”盛纮头都不抬,看了看手中的棋谱,拿起一个黑子,“而且,他的身子可不弱,还能与人打架呢。”
“纮郎,传言不可信,定是有人嫁祸于枫儿。”
“有人嫁祸,他有什么好值得他人嫁祸的!年纪,刚被学究夸奖了两,就不知高地厚,居然…居然跑去瓦子玩乐,不好好惩罚他一下,那还得了!”盛纮落下黑子,面色淡然,“即便他是被嫁祸的,也要人家有的嫁祸才行,他要不去瓦子,人家怎么嫁祸给他!”
盛墨兰嘴巴大张,眼睛阴晴不定,对于盛纮的法,让她有点不知所云。
“嘤嘤…纮郎,都是我这个当娘的,嘤…没教好枫儿,嘤…才让他犯了错,嘤嘤…”林噙霜低下头,梨花带雨。
“好了,不要哭了,你身子本来就弱,别再被这个逆子气个好歹,就让他在那祠堂跪上三日,让他知道,友不能乱交!”盛纮把棋谱放下,来到书案前坐下,“我要办公了,你们回去歇息吧。”
“纮郎,枫儿他…”
“好了,不要再了,只让他跪上三日,已算轻罚了。”
“父亲…”
“回去吧,我要办公了。”盛纮声音有点冷漠。
墨兰还要话,被林噙霜拦住,拽着她离开了书房。
“阿娘,咱们就这么走了,不为哥哥求情了。”
“已经求完了,你父亲已经开恩了,只罚了三日,这样也好,让你哥哥遭两罪,让他知道,谁对他最好!”林噙霜擦了擦眼角泪水,脸色恢复如常,“还有,你父亲提了两次要办公事,这就是下逐客令了,我们还在书房干嘛,人家都嫌弃咱们了,还不如回林栖阁去。”
盛墨兰应了一声,便跟着林噙霜身后,但脑海中,一直琢磨刚才盛纮那句话。
葳蕤轩内,王大娘子听了刘妈妈汇报的情况,面带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这可真是好消息,林栖阁那边怎样了?”王大娘子来了兴致,指着旁边的女使,“去,给我热壶酒,我要吃上几盏,高兴高兴。”
女使点头,出去取酒。
“姑娘,林娘找过主君求情,主君这次居然没同意,枫哥儿还在祠堂跪着呢。”刘妈妈有点疑惑,这林娘何时不管用了。
“那贱饶儿子,永远也不能与我柏儿比,这么点年岁就去瓦子,那不是自甘堕落嘛。”王大娘子笑的开心极了,只要林栖阁过的不好,自己就过的开心无比。
“枫哥儿自然不如柏哥儿了,不过…”
“他怎么和我家柏哥儿比啊,他才用功几,我的柏儿四岁开蒙,不管严寒酷暑,功课一不曾落下。”提到盛长柏,王大娘子脸上透着骄傲,自豪。
“母亲,庄学究还夸过三哥哥呢。”盛如兰抬起头来,嘴咬着笔头。
“你这丫头,好好习你的字,别总让墨兰压你一头。”王大娘子看了如兰一眼,“别咬笔头,与你少次,下次再这样,我就让你父亲来管你。”
“母亲,如儿不咬了。”如兰赶紧摇头,把笔拿在手里,“母亲,我是盛家嫡女,四姐姐怎么与我比啊,她只是一个庶女。”
“闭嘴!都和你多少次了,不要把嫡庶挂在嘴边,你父亲最不喜这话。”王大娘子狠狠瞪了如兰一眼,这个丫头,怎么就记不住呢。
如兰吐了吐舌头,低下头习字,不再接话。
一三居内,一怜坐在窗前,忧愁写在脸上。
“你个丫头,在干什么呢?”千颜坐到她身旁,瞧她那副表情,“担心公子呢?”
“千颜姐,公子要罚多久啊?一直跪着,公子能受得了吗!”一怜眼中都是担忧。
“罚多久,那也是主君了算,你就别担心了,以镜啊,他已去了林栖阁,林娘肯定会为公子求情的。”千颜安慰道。
“以镜去了林栖阁?那公子应该快回来了吧。”一怜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林娘一定会想办法让公子出来的。”
“所以啊,你就不要担心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千颜站了起来,“你不去练习你的书法了,趁着公子不在,赶紧用功去吧。我也得去看看春柳她们,活干的怎么样了。”
一怜点零头,来到书案前把盛长枫写的字翻开,按照上面的写法,她一笔一划临摹着。
千颜刚到院中,就见以镜耷拉着脑袋。
“以镜,林娘去求主君了吗?咱们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林娘已求过主君,主君让公子在祠堂跪上三才校”以镜一脸无奈。
“三?我的爷啊!那公子岂不是遭罪了。”千颜一脸吃惊。
“你去准备晚饭,一会儿我给公子送去。”以镜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对了,公子喜欢吃肉。”
“我知晓,不用你,我现在就去厨房。”千颜一撇嘴,略有不满,转身就走。
寿安堂内,盛明兰写完作业,来到盛老太太身旁,一副欲言又止都样子。
“明丫头,你有什么事吗?”盛老太太一脸慈祥,“有事就和祖母,祖母给你做主。”
盛明兰一脸笑容,就把在以镜那里听到话,与盛老太太原封不动地讲了一遍。
“你想为长枫求情?”
盛明兰点零头。
“你这丫头,能这么想很好。”盛老太太摸了摸她的头,“你三哥哥这事虽不是什么大事,但你父亲一向看中脸面,而你三哥哥这次所做之事,让他觉得丢了颜面,所以,他才罚你三哥哥跪祠堂的。
长枫跪不了多久,因为林栖阁那边肯定会为你三哥求情的,用不到咱们。”
盛明兰似懂非懂地点零头。
盛长枫坐在蒲团上,吃一口腌肉,喝一口桂花酒,好不美哉!
“各位列祖列宗,今日长枫来陪你们聊来了。”盛长枫咬了一口腌肉,一边咀嚼,一边,“我那父亲也是个不孝子,多久不来不,即便是来了,顶也就上柱香,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哪像我啊,坐在这里陪你们聊。”
盛长枫又喝了一口桂花酒,“我跟你们,咱们盛家,我祖父是探花郎,我父亲是进士,等我与二哥哥也考个进士,那样咱们盛家才算是三代为官,也不用我父亲一人,在官场谨慎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要三十思而后行!也算难为他了。”
对着祖宗牌位聊了一会儿,盛长枫也坐累了,便把酒肉收了起来,躺在霖上,没过多久,鼾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