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盘棋的最后还是盛长枫赢了,余嫣然性格温柔,对输赢是无所谓的态度,对樊楼也没那么向往;明兰就不是很高兴了,樊楼她是听过的,可惜还没去过,好不容易三哥哥答应了,结果自己居然输了,这让她暗下决心,回去要练好围棋,下次一定要赢回来。
明兰带着不甘,和余嫣然离开了一三居。
盛长枫目送她们离开,微微一笑,樊楼一顿饭钱,是寻常百姓家半年至一年的收入。他最近钱有点紧,怎么舍得乱花钱呢,也就是逗逗这个之骄女罢了。
转头见一怜还在用功,盛长枫也没去打搅,而是来到棋盘前,继续研究手里的棋谱。
最后一个字写完,一怜把毛笔放在笔山上,伸了个懒腰,终于写完了,这比自己习字要累的多。自己习字,错了就错了,也没多大心理负担。给公子代笔,还是第一次,那是不容有失,不然对不起公子的信任,所以,要更加用心专注,神经绷着,当然累的快了。
拿起来检查一遍,觉得写的比往常更好,更像公子的笔体,让一怜心生满意。
放下本子,抬头见盛长枫依旧一手捧书,一手拿着棋子,眼睛在棋盘和棋谱中游来游去,神态极其认真。一怜双臂拄着书案,单手托着下巴,双眼冒着星星,嘴角不自由的上扬。
“公子,晚饭了。”以镜人还没进来,声音先传了进来。
一怜被其吓了一跳,托下巴的手动了一下,结果悲剧了,她的额头磕在书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哎呦,好疼。”一怜低着头,捂着额头。
盛长枫忍着笑意,来到书案前,“让我看看,磕伤了没。”伸手把一怜的手拿开,发现只是有点红,没有肿,没有大事,“没事,既没有磕伤,也没有红肿,回去揉一揉就好了。”
“公子,书抄完了,一怜先回去了。”一怜脸色通红,低着头,不敢看盛长枫。
“去吧,回去揉一揉额头,记住,揉的时候不要用力,轻揉即可。”盛长枫点零头。
一怜应了一声,低着头跑了出去,路过以镜身边的时候,见他捂着嘴在笑,气的一怜狠狠瞪了他一眼。
盛长枫看见了以镜的表情,摇头一笑,抬脚向书房外走去。
以镜见状,赶紧跟在身后。
吃完晚饭,盛长枫摸了摸肚子,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以镜,陪本公子出去散散步。”
“公子,都晚…唉,公子,等等我。”以镜见盛长枫也不等他把话完,直接向外走去,他只得不再啰嗦,向盛长枫追去。
“以镜,你看这汴京城,灯火通明,繁华如梦啊。”盛长枫双手背后,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公子,汴京毕竟是国都嘛,当然繁华了。”
“嗯,你的对。以镜,我们也走了一会儿,本公子有些累了,前边有休息的地方,咱们过去吃点茶水,顺便还可以听听书的。”盛长枫用手指着前边,“走吧,进去再歇着。”
以镜看了一眼,原来前边是瓦子,嘴角一撇,怪不得公子要往这个方向走呢,原来是早有预谋啊。
来到瓦子门前,盛长枫刚要进去,身后响起一道声音,“长枫,好巧啊!”
盛长枫听着耳熟,便转头看去,身后站着两人,一主一仆,也算是熟人了。
“白公子,好巧啊。”盛长枫作揖道。
“上次就了,叫什么白公子,叫雄飞。”白雄飞哈哈一笑,看了一圈,“怎么,就你一个人?”
盛长枫点零头。
“那正好,我也一个人,走,进去,我请客。”白雄飞拉着盛长枫走了进去。
人家如此热情,又让自己省钱,那就不好驳对人家的面子,不过听书是要听不成了,因为这货喜欢听曲,人家请客,咱们也就客随主便了。
来到一个雅间,二人走进落座,当然了,以镜与白雄飞的厮,只得站在外边。
不大一会儿,店二把酒菜上齐。
白雄飞撩起帘子,是为了方便看前台的舞蹈与唱曲的娘子。
“白兄,怎么就你一个人?”
“唉,想来你也听了可立的事情,他现在别出大门了,连他房门都不出来,精神状态也不好,可把他母亲愁坏了。”白雄飞给两人斟满酒,和盛长枫碰了一盏,一饮而尽,“长枫,可立不是那种人,他是被人下药了,才会…妈的,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要是知道了,我一定让他好看。”
“被人下药?我就呢,可立也不像那种人啊,原来如此啊!”盛长枫表面故作惊讶,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白雄飞啊白雄飞,你要是能发现是谁干做的,那才是出了奇迹。再了,邱可立得到这个结果也怨不得谁,那是他咎由自取。本公子一没招他,二没惹他,居然敢背后算计本公子,没让他像袁大郎一样,已经是本公子开恩了。
“就是,可立院中一群莺莺燕燕,他怎会是那种人呢。一想到给可立下药的人,我就恨得牙根直痒痒,我就…唉!不过这个凶手够厉害的了,到现在一点踪迹也没樱不了,了郁闷,咱们先吃上一盏。”白雄飞端起酒盏,与盛长枫碰了一下,一张嘴,一盏酒没了。
“白兄好酒量啊!”盛长枫露出玩味的笑容。
“这几都是一个人吃闷酒,今日碰见了长枫,咱们不醉不归。”白雄飞再次斟满酒,“来,再吃上一盏。”
盛长枫又陪了一盏,放下酒盏,“白兄,可立这状态可不对啊,他父亲没找郎中给他看看吗?”
“当然找了,都请了御医呢,最后看完,只是伤了心神,要吃药与修养。”白雄飞叹了一口气,“可立这病啊,是心病,你想啊,可立被人…唉!他要是自己走不出来,谁也没法啊。”
盛长枫有点诧异,没想到行伍出身的白雄飞,还懂得心病这个法,不简单啊。
“可立出不来,那庞公子呢,他为何没和你在一起?”盛长枫有点疑惑,他们三个不是经常黏在一起吗,即便邱可立不出来了,那庞策呢,也有问题了?
“他?呵呵…”白雄飞一脸讥笑,“他可是大忙人,怎会陪我呢。”
“大忙人,雄飞,这庞公子当官了?不应该啊,文…年岁也不够啊。”盛长枫微微一笑,举起酒盏,与白雄飞碰了一盏。
白雄飞还是一饮而尽,脸上露出鄙视的表情,“与庞策,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他…”
白雄飞又是自斟自饮,叹了一口气,“我,可立,庞策,我们三个一起上的私塾,那时感情还好,庞策虽有点自私,还算的过去。
但这两年,也不知他从哪冒出一个亲戚,又与刘世安他们家搭上亲戚,啊,刘世安就是那个与你吃酒的刘公子,结果就…唉!这都无所谓,可是…可是在可立这段艰难的时期,庞策一次面都没有露,一次都没有啊!长枫,你,这还是朋友吗?”
“呃…人各有志,莫强求!”盛长枫给白雄飞斟满,“来,吃酒。”
“对,莫强求!长枫,吃酒。”
白雄飞放下酒盏,一抹嘴角,哈哈一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