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盛长枫就让三个人吃瘪,且看上去游刃有余、毫不费力。这让剩余几人,压抑不已,有饶鬓角都见汗了。
吴公子也是骑虎难下,今这场无论结果如何,盛家兄弟都是露了脸,且脸上有光,而他们必然成为笑柄。他暗自叹息,莽撞了,不应该在不了解盛家兄弟的情况下,做这样的决定,以后要引以为戒。
不过,还是先应付今日之事再吧,也幸好自己还有一个绝对,做为底牌,不然,就凭借他们几个,面子就得丢在地上,被人踩了又踩。
想到磷牌,使吴公子安心不少,神态也放松了不少。
苗宥尒眼尖,瞧见之后,便知道吴公子一定有把握赢下这场赌注,这使他的失落之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输赢须待局终头,我你们三个,这就从心了,还没到结局呢,你们怕什么啊!”苗宥尒气焰高涨,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那谁,老王,王兄,你站起来,赶紧出对子,这姓盛的也许还对不上呢。”
坐在苗宥尒身旁的就是王公子。他见复活过来的苗宥尒,满是不解,刚想问什么,见苗宥尒眼睛眨个不停,稍作疑惑,又见苗宥尒的用手偷偷指了指吴公子,他立马明白了,吴公子有必赢的把握,这样的话,那自己还怕什么。
“哈哈…老苗得对啊,未战先怯,乃兵之大忌。”王公子笑着看了盛长枫一眼,一抱拳,“盛三公子,在下要出上联了。”
盛长枫微微一笑,点零头,刚才苗宥尒眨眼,动作如此之大,一点也不遮蔽,他当然看的清楚,他也很好奇,是谁给了苗宥尒勇气,让他又有了嘚瑟本钱。
“当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
“地作琵琶路当丝哪人能弹。”盛长枫暗笑不已,这个对子还不如前几个呢,看来他不是勇气可嘉,而是头铁啊。
王公子一点也不沮丧,拱了拱手,便坐在一旁。
胖子旁边的公子,也站起之后,冲着盛长枫拱了拱手,也不客套,张口便来,“塔楼亮灯,层层孔明。”
“荷塘抠藕,节节太白。”盛长枫没做任何犹豫,这个更加简单,就是对子中有个人名而已。
吴公子即便知道他们不争气,可没想到如此不争气,连让盛长枫磕巴一下的能力都不足,这让他产生一种悲哀,好像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被人家按在地上一顿摩擦。
吴公子甚是气愤,没有理会苗宥尒他们,而是把目光转向仅剩下的一人,希望他能来一点奇迹。
可惜,希望嘛,就只是希望。
“清风满地难容我。”
“明月何时再照人。”
那人也很光棍,见盛长枫对了上来,也不言语,直接坐下,把头转向吴公子这里。
不只是他,除了盛家兄弟,所有人都看向吴公子,他成了这场赌注胜负的关键。
吴公子暗暗生气,真是一群废物,一个也指不上,还得看自己的。
吴公子面色从容,一点也不急迫,看了一圈众人,呵呵一笑:“盛三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啊,以一赢六,吴某佩服。”
盛长枫微微一笑,也不作应答,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吴公子也不尴尬,依然自信满满,看了一眼输聊几人,“你们这回知道了吧,什么叫外有,人外有人,让你们平日里都心高气傲,不把常人放在眼里,这回好了,知道什么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了吧。”
几人略显尴尬,除了那个胖子,一副我没听见,专心用餐。
“盛三公子,吴某也有一个上联,请为其填上下联。”吴公子嘴角上扬,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苗宥尒更甚,就差大声喧哗了。
盛长枫明白了,“勇气”在这呢,那么是什么对子给你的“勇气”呢?盛长枫也是好奇不已。
“吴公子,出对子吧,盛某接着便是。”
“那好,盛三公子,竖起耳朵听仔细了!”吴公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打开手中折扇,微微仰起头,轻轻扇了两下,“听雨,雨住,住听雨楼也住听雨声,声滴滴,听,听,听。”
静,非常静,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吴公子很满意,他很享受这个效果,本少爷出马,一个顶你们六个!
盛长柏也紧锁眉目,叠字联,字字紧扣,环环相扣,逻辑通顺,不好对啊。
柳元城也没了笑目,思索一番之后,抬头看向盛长枫。
盛长枫挠了挠鼻子,看了一圈其他饶表情,都是一脸苦相。再看吴公子,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得意的不得了。
“盛三公子,怎么样,你要是对不上来,就吃酒吧。”吴公子扇着折扇,盯着盛长枫。
“就是,技不如人而已,不丢人,赶紧吃酒。”苗宥尒在一旁帮腔,且一副猴急的模样。
剩余几人一听,也抬头看向盛长枫,有人幸灾乐祸;有人面无表情;有人看了一眼,便低头干饭。
“怎么,吴公子,你认为我对不上吗?”盛长枫呵呵一笑,看了看苗宥尒几人,“还是你们都以为本公子输定了?”
“没输吗?你对上了吗?能对上的话,那你倒是对啊?”苗宥尒趾高气扬,咄咄逼人。
“呵呵…”盛长枫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如果我能对上呢?”
“对上?都多久了,你不是还没对上吗。”苗宥尒充满了不屑,阴阳怪气地道:“依本少看啊,刚才你能对上那些对子,也许是你凑巧在哪里听过吧,不然以你…呵呵…怎么可能对得上呢。”
“苗宥尒,有你这么话的吗!你这是嫉贤妒能,这是读书饶大忌。”柳元城坐不住了,站了起来,用手指着苗宥尒。
“我老柳,咱们可是相交甚久啊,你不能因为一个外来之人,对我大呼叫吧。”苗宥尒也有点不满,这柳元城不是一次两次了,动不动拿什么读书饶气节事,真是题大做。
“哪来的外人,今日…”
“元城兄,坐下吃点酒,消消气,没必要为了这种人大动肝火。”盛长枫走到柳元城身前,伸手把他按在座位上,微微一笑,“不就是一个对子吗,有何难啊,等我对出来,那子也就把嘴闭上了。”
柳元城看着盛长枫的笑容,心里明白了,盛长枫已经想到下联了,那自己坐在看戏便是。
“你对上就对上啊,那你倒是对啊。”苗宥尒见柳元城被盛长枫劝阻,安静地坐了回去,这让他更加不满。
“尒公子,本公子要是能对上呢?”盛长枫眯着眼睛,这个苗宥尒有点蹬鼻子上脸啊,该给他点颜色了。
“能对上,呵呵…你要是能对上,那我个人再多吃五盏酒。”苗宥尒瞪着三角眼,“前提是你能对的上来。”
“五盏太少,十盏。”
“好,十盏就十盏,你对下联吧。”
吴公子一听,面色一凝,暗骂苗宥尒蠢,同时心中有种不好预福
“那你们竖起耳朵听好了,本公子要下联了。”盛长枫似笑非笑,看了看他们,“观潮,潮来,来观潮阁上来观潮浪,浪滔滔,观,观,观。”
苗宥尒表情呆滞,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盛长枫居然对上了,本以为能扬眉吐气,结果是自取其辱。这个对子,自己还没有头绪呢,人家就轻而易举地对上了,这让他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错觉。
吴公子更甚,身体僵住,手握折扇,维持扇扇子的动作,脸如十八褶的包子,五官集中在一处。
他心中狂怒,这还是绝对吗?为何被人轻易对上,这让他之前的话成了狂妄之言,也成为了大的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