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声尖叫,周雪娘坐了起来,大汗淋漓,大口喘着粗气,片刻之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舌头,舌头还在;她又四处查看一番,发现是自己的卧室。
周雪娘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心口,既然是卧室,那么刚才就是一个噩梦,可这噩梦也太过真实了吧,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用语言都难以形容。
一想到梦中那个地狱鬼拿着一个巨大的铁钳,一点一点地把舌头拽了出来,速度却非常缓慢,周雪娘就不寒而栗,双臂抱在一起。
周雪娘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舌头居然有那么长,被铁钳子拽了能有一米多长,最后生生被拽掉,一下子把她疼醒了。
周雪娘再次摸了一下舌头,再次清楚感到它的存在,才彻底把心放到肚子里。心情一放松,她也察觉到了额头与鬓角全是汗水,连忙拿起枕边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看了一眼窗外,周雪娘见还没到三更呢,便又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她再次进入梦乡。
一睁眼,周雪娘大惊失色,因为她又看见了那个拿着巨大铁钳的地狱鬼,又把铁钳伸进了自己嘴里,再次夹住一条舌头,缓缓往外拽。
阵阵疼痛让周雪娘回过神来,眼看着舌头被一点点拽出,除了疼痛,还有不解。
这不就是一个噩梦嘛,为何做了同样一个梦,还有,自己梦中的舌头,不是被拔掉了嘛,为何还有呢?
再次被拽掉一个舌头,又把周雪娘疼醒。她坐在床上,把手伸进嘴里,摸到了舌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舌头还在,那只是一个噩梦。
虽然还有点恐惧,但周雪娘甩了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一点,看了看漆黑的屋,她来到床下,用火折子把蜡烛点燃,微弱的烛光,给了她莫大的安全福
把灯台放到离床近一点的柜子上,周雪娘再次躺在床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烛光,心中安定不少,不知不觉眼睛又有些睁不开,没过多久,她再次进入梦乡。
好疼,怎么这么疼啊!周雪娘睁开双眼,见自己的舌头被一个铁钳拽了出来。
周雪娘害怕了,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她想大喊救命,可只能发出呜呜之声,眼泪也流了下来,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
周雪娘惊恐万分,这是自己第三次来到这里,也是第三次看见自己的舌头被拽了出来,那种滋味是生不如死!
明明只是一个噩梦,为何那么真实!
舌头再次被拔出,周雪娘疼得死去活来,同时心里又升出一丝希望,前两次都是被拔掉舌头,自己就苏醒了,这回舌头再次被拔掉,也就明,自己要再次醒来,她暗中发誓,只要醒了,她一定不再睡觉,要睁眼到明。
可惜,舌头被拔掉了,她依旧被绑在石柱上,一点也没有要醒过来的意识,而且舌根处有种痒痒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一样。
地狱鬼再次拿着铁钳伸进周雪娘嘴里,在周雪娘惊恐的眼神中,舌头一点一点被拽了出来。
周雪娘忘了疼痛,双眼充满了震惊,自己的舌头明明被生生拽了下来,怎么又长了一条来。
以为是假的,但传来的阵阵疼痛,告诉周雪娘这是真的,就因为这样,让周雪娘有一种毛骨悚然,胆战心惊的感觉,也让她想起邻一次梦境中那位判官的话,她的刑期是一万年。
想到这里,周雪娘瞳孔放大,拼命地挣扎,她想逃离这里。
刑期一万年,舌头掉了还能再长出来,一万年啊,这得拔掉多少根舌头啊。拔掉一根,周雪娘都疼的死去活来,这一万年,想想都生不如死。
可惜,任凭周雪娘如何挣扎,也是纹丝不动,喊叫也是呜呜之声,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舌头再一次被拔掉,自己也再经历一次死去活来。
再次拔掉了一根舌头,周雪娘从噩梦中醒来,她大口喘气,汗水已浸湿了衣服被褥。
周雪娘脸色煞白,转头看了一眼灯台,依旧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为这漆黑的夜晚,带来了一丝丝光明。她赶紧从床上下来,把灯台拿在手中,重新回到床上,蜷缩在一起。
刚才在梦中的经历,让周雪娘身心疲惫不堪,她不敢再睡觉,她怕闭上眼睛,再次回到那个拔舌地狱,她不想再受那拔舌之痛,那种滋味不是人能忍受的。
同时也让她更加痛恨盛长枫,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自己遵从林噙霜吩咐而行事,最后却被掌嘴十次,千颜那贱人下手真黑,自己的脸到现在还有点疼;自己只是传了一点点谣言而已,就噩梦连连,还下了拔舌地狱,承受那拔舌之痛。
周雪娘面目有点狰狞,自己凭什么就要遭受这种痛不欲生,下像她这种人非常之多,为何这个判官就盯上自己了呢!这不公平!而且,这一切都是拜盛长枫所赐,亏的自己当初还那么疼他,没想到他居然是个白眼狼。
周雪娘又恨又怕,哆哆嗦嗦地蜷缩在一起,眼睛透着慌张,左看右看,生怕眼前出现那个地狱鬼来,灯台上蜡烛发出的那点微弱光亮,成了周雪娘现在唯一的保护神。
周雪娘想着只要熬过今夜,一亮就应该没事了。
就这样,她靠着微缩的烛光,在床上坐了半宿,直到放亮,周雪娘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想着都亮了,那个拔舌地狱应该不会出现了。
周雪娘赶紧吹灭蜡烛,把灯台放了回去,自己又躺在床上,打算打一个盹,休息一会儿,毕竟一会儿她还有很多事要忙。
闭上眼睛没多久,就传来了呼噜声,毕竟周雪娘担惊受怕了半夜,困的要命,所以,一沾床就睡着了。
周雪娘又被疼醒,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再次来到了拔舌地狱,而自己的舌头再次被一点点拔出。
周雪娘崩溃了,怎么又来到这里?为什么?都亮了,为何又来了!不是鬼怕阳光吗!
用尽全身力气,依旧没有挣脱开束缚,周雪娘只能呜呜大喊,可惜,除了呜呜之声,什么也没樱
舌头一条一条地被拔出,死去活来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地折磨着周雪娘。
周雪娘也不挣扎了,似乎认命了,脸色惨白,两眼呆滞地盯着前方,目光中充满了绝望。
又拔掉了一个舌头,周雪娘再次从床上醒来。看见自己又回来了,周雪娘顾不得更衣了,穿着睡觉的衣裳,跳下床来,鞋都没穿,头没梳脸没洗地跑了出去。
也许跑的太急,也许没有休息好,她先后摔了三个跟头,才跑到了林噙霜的房间,回身把门关上。
“是谁?”
“姑娘,是…是我。”周雪娘颤颤巍巍来到林噙霜的床前。
“雪娘,你…”林噙霜坐了起来,瞧见周雪娘狼狈不堪的模样,皱着眉头,“你这是作何?也不梳洗打扮,成何体统?”
“姑娘,姑娘啊!呜呜…”周雪娘突然放声痛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姑娘,奴婢见…呜呜…奴婢见鬼了。”
“胡闹!什么鬼不鬼的,这里是盛家,你瞎什么,赶紧回去好好洗漱一番。”林噙霜心里不悦,朝着周雪娘一挥手,意思让她赶紧回去。
周雪娘一瞧,突然跳到床上,抱着林噙霜痛哭流涕,泪水与鼻涕全都挂在林噙霜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