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傻丫头,还真是闭着眼睛话,哥哥什么时候嫌弃过你。”盛长枫呵呵一笑,轻轻拍了一下墨兰的后背。
“呜…你有,你刚才就,呜…嫌弃墨儿了,呜呜…”墨兰又用了一分力,死死抱着盛长枫。
“那是嫌弃墨儿吗,那是提醒你啊!你这傻丫头,为了一个不值得伤心的人而伤心,这是多么傻的行为。”盛长枫本想用手点墨兰的额头,但他伸出手之后,也想起了、看见了,墨兰抱着自己哭呢,整个脸都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去那点她脑门,只得再次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呜呜…”墨兰听见盛长枫话,哭的更凶了。
“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一些,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盛长枫摸了摸墨兰的头,然后轻轻拥抱着她,给她一些关怀,至于其他的,也只能靠她自己了。
墨兰呜呜的痛哭,泪水早已浸湿了盛长枫的衣服,这一点盛长枫是无所谓了,但让他有点郁闷的事情,墨兰居然拿他的袖子擦鼻涕。
看着还在伤心的墨兰,让盛长枫不禁想起一句老掉牙的话: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又看了看自己的袄子,才刚刚换了两,回去又得重新换一件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墨兰的哭泣声终于停止了,她静静地抱着盛长枫,“哥哥,墨儿以前太傻了,早就该听哥哥的话。”
“现在听也不晚,墨儿,齐国公这种勋爵之家,是咱们高攀不起的人物。
远的不,就大姐姐吧,一个已经落魄的伯爵之家,也不是咱们盛家能比的,所以啊,墨儿,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盛长枫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正午的阳光,“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得回林栖阁了,不然阿娘该担心了。”
“嗯,是该回去了。”墨兰从盛长枫怀里出来,看见盛长枫衣襟前湿了一大片,羞红地低下了头,“哥哥,墨儿把你的衣…衣服…”
“好了,这不重要,墨儿没事才是最重要的,走吧,我们回林栖阁。”盛长枫转头看了一眼一直傻站着的以镜,“以镜,你不用跟着我了,回一三居告诉千颜,不用备本公子的饭,我在林栖阁吃了。”
以镜应了一声,拎着提盒离开了。
“哥哥,墨儿的眼睛是不是肿了。”墨兰摸了摸眼睛,感觉有点疼。
“你呢,哭了这么久,回林栖阁再吧。”
林噙霜双手捧着手炉,悠然地坐在榻上,她时不时地望一下门口,心中想着,都这个时辰了,墨兰怎么还不回来。
林噙霜虽已年近四十,但面容依旧娇美,仿佛岁月躲避她一般,没在林噙霜的脸上留下一点斑驳,反而让她更加妩媚动人。
一个女使神色有点慌张,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啊!”林噙霜面容不悦。
“回林娘,三哥儿和四姑娘一起回来了,四…”
“哦,枫儿来了,快去告诉厨,让他们做枫儿爱吃的菜。”林噙霜打断了女使的话语,脸上露出一丝喜悦。
这么多年了,林噙霜已经适应了与盛长枫相处的新模式,那就是盛长枫只在有空的时候,才会来林栖阁看自己,至于他何时有空,那就不是林噙霜知道的了。
最开始的时候,林噙霜接受不了,她认为盛长枫这是不孝,但经过盛纮与墨兰的劝,时间久了,自己也就想开了,儿大不由娘嘛,当娘的都有这么一,不只是自己这样,盛老太太与王若弗不都一样,这么一想,林噙霜平和多了,也舒服多了,慢慢地也就想开了。
后来,林噙霜又从盛纮与墨兰口中得知盛长枫越来越优秀,让庄学究都赞不绝口,林噙霜又得意洋洋了,自己儿子出色,那还不是她这个生母的功劳。
最主要是盛纮的态度,在来扬州城之前,盛纮提起盛长枫,多半是无奈与溺爱,但期望值不高;在刚来汴京城的时候,盛纮提起盛长枫,多半是吹胡子瞪眼,那是被盛长枫的另类给气的;现在一提起盛长枫,盛纮那是一脸的骄傲,笑的满脸都是褶子。
盛纮对盛长枫的满意,让林噙霜也是异常兴奋。以前,王若弗的儿子盛长柏才是盛家的希望,这让林噙霜非常嫉妒但又无可奈何,现在不同了,盛纮也把希望寄托在盛长枫身上,这也让林噙霜神清气爽,因为这不再是王若弗专有的待遇了。
林噙霜现在对盛长枫也的期待也是非常的高,期待他能金榜题名,那样她这个盛家娘,不管未来自己是否衰老,都不用再有任何担惊害怕了,母凭子贵吗!所以,听女使盛长枫来了,她是相当开心。
见盛长枫与墨兰走了进来,林噙霜赶紧站了起来,笑脸相迎,“枫儿,你来…墨儿,你这眼睛怎么了,这么红肿,哭了吗,为什么?”
墨兰看见林噙霜之后,心中又泛起了委屈,扑进林噙霜怀里又呜呜哭了起来。
“墨儿,你怎么啦,受欺负了?快跟阿娘,谁欺负你了。”林噙霜有点焦急,但墨兰只抱着她哭,却什么也不,林噙霜只得转头问盛长枫:“枫儿,墨儿这是怎么了?”
“墨儿,你要是不的话,那哥哥就替你了。”见墨兰也不回话,就是一个劲地哭,盛长枫转头看了一眼屋内的女使,“你们都出去吧。”
女使们一愣,不知为何,都把目光集中在林噙霜的身上。
林噙霜只是微微一愣,便同意了盛长枫的话,一挥手,让女使都出去,现在屋中只剩他们母子三人。
见林噙霜盯着自己,盛长枫也是无奈一笑,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地与林噙霜描述了一遍。
“齐公爷什么眼光,居然喜欢明兰那丫头,真是的,我们墨儿哪里不比明兰那丫头强。”林噙霜一脸的怨气,见墨兰还在哭,有点不高兴,“哭,你哭有什么用,平日为娘是怎么教你的,你要是学了阿娘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被公爷瞧不上。”
“阿娘,你先别墨儿了,让她先把脸洗了吧,都哭成花脸了。”盛长枫眉毛一蹙,随即又展开,“阿娘,这件事情就过去了,你也不用埋怨墨儿。
那齐国公府岂是我们这样的家庭能高攀得起的,特别是齐衡那个母亲,那个郡主娘娘是眼高于顶,咱们盛家姑娘要是嫁过去了,那就等同于进入了魔窟啊。”
“枫儿,高门显贵的齐国公府,让你这么一,还不让人活了。”林噙霜白了盛长枫一眼,招呼进来两个女使,让她们去打盆水来。
“阿娘,对咱们这种门户来讲,高门显贵不是魔窟也胜似魔窟。”盛长枫坐在椅子上,见墨兰从林噙霜的怀里出来,脸真的哭花了,如同一只花猫似的,他扑哧地笑出了声,惹的墨兰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哈哈一笑,“墨儿,嫁入高门,不如嫁一个家世不错的优质股,你陪着他一起经历风雨,然后慢慢变成高门,这样不就完成了你的高门梦吗。”
“枫儿,你少传教这些不正确的观念给你妹妹,我的墨儿这么优秀,任何勋爵之家的子嗣都配得上,她一定会嫁入高门的。”林噙霜不满盛长枫最后那一段话,陪着慢慢成为高门,那得猴年马月才能实现啊,自己墨儿可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