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搬出去住?”盛纮大吃一惊,还好自己还没吃茶,不然不得被这惊的喷出来。
抬头看见盛长枫微笑着点头,盛纮甚是不解,也不吃茶,把茶盏放到桌上,“长枫,你是怎么想到,想分家吗?”
“父亲,说句实话,分家呢,岁数小的时候倒是想过,但现在暂时不想。
毕竟父亲母亲还活着,再有律法所不许,所以,不是分家,而是搬出去住而已。”盛长枫淡淡一笑,心中却郁闷无比。
这个时代闹分家,只能父母双亡才可以,如果父母健在闹分家,那就触犯了律法,降品级,发配边疆和杖责一百。
“不是分家,那你为何要搬出去?在家住的不好吗?”盛纮有些疑惑,不明白盛长枫到底闹的是哪出。
“父亲,柔儿贵为襄城县主,那是金枝玉叶,嫁入咱们盛家属于下嫁。
咱们盛宅虽不小,但也仅限于不小。
别说与豫王府那是没法比,就柔儿自己闺房,就赶上咱们盛宅的三分之一。
所以啊父亲,你不觉得一三居有点小了吗。”盛长枫瞥了盛纮一眼,这个老货,家里事情一点也不过问,成天除了朝堂就是在书房,除了公务就是棋书画,还真是古代男人的标配啊。
“已经给你并入两、三个小院,现在盛宅中就属你一三居最大,还好意思嫌弃一三居小?
这话你也能说出口,谁让你这么早纳妾的。”盛纮不满地瞪了盛长枫一眼,又端起茶盏想吃一口茶水,茶盏刚碰见嘴唇,就被盛长枫的声音打断。
“父亲,这话枫儿已经跟你解释不下三遍,你这是什么记性。
纳妾不是我提的,是我那两个大娘子自作主张的。”盛长枫看着盛纮的慢动作,他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词,阿尔兹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
“呵呵…你要不提,嫣然和钰柔能主动提,枫儿,为父也年轻过。”盛纮得意一笑,然后就要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情,喝茶!
盛长枫木然地看着盛纮小口小口吃着茶水,他是如何也没想到,盛纮会冒出这么一句话,不过仔细想想,盛纮所言不假,谁还没年轻过啊!
还有就是纳一怜为妾这件事,还真有可能像盛纮所言,如果真是这样,那余嫣然真是太温柔贴心。
见盛纮不紧不慢地吃着茶水,盛长枫也回过味来,瞟了盛纮一眼,“父亲,枫儿差点被你带偏,现在不是说纳妾之事,而是在说搬家之事。
父亲,我们搬出去住的事情你就同意了吧。”
“一三居你要还嫌小,那把寿安堂那侧的空院子也并入你的一三居,这样可以了吧。”盛纮岂会同意盛长枫的请求啊,我朝廷堂堂五品官员,不要面子吗!
“父亲,不用这样,你就同意我们搬出去得了。
再说,寿安堂那一侧的院子,可是祖母留给六妹妹的闺房,你现在给我,祖母从宥阳老家回来一看,还不得生你的气啊。”盛长枫淡淡说道。
“呵呵…这么说,你倒是为我好了?”
“那是当然,你是父,我是子,做儿子岂不为父亲考虑啊。”盛长枫很不要脸地借坡下驴。
“呵呵…那你搬出去住,就没有考虑别人会怎么议论为父?”盛纮淡淡瞥了他一眼。
“我们盛家自己的事情,又不触犯律法,管他人何事啊。”
“既然知道是我们盛家,那你就应该清楚,为父不会同意你搬出去的。”盛纮声音很平淡,其中却透着不能抗拒的命令。
“父亲,这么说你是不同意了?”盛长枫声音也有一些平静,没了刚才的亲热。
“不错,我是一家之主,这事…”
“父亲,你先听听枫儿的话,你再做决定如何。”盛长枫没等盛纮回话,便继续说道:“父亲,枫儿是庶出,父亲也是,你应该明白庶出的命中注定。
即便父亲从小对我们这些庶出不错,但我们庶出也逃脱不了庶出的宿命,屈人之下,这是历史的安排,也是家族的轮回,庶出永远都是庶出。
父亲,枫儿虽不是想与二哥哥争夺什么,也不想与二哥哥争夺盛家的一切,但枫儿更不想屈居人下,就像这次殿试,我只想证明,我庶出的不比嫡出的差!
父亲,一山不容二虎,所以,这个盛家将来只会有一个主事人,那就是嫡出的二哥哥。
枫儿也说了,不想与二哥哥争夺,因为我们兄友弟恭,但我也想做一个主事人,也想说了算,所以最好的办法呢,就是我另外成立一个盛家。
只有这样,枫儿才能与二哥哥相辅相成,才会真正把盛家发扬光大,做到真正的世家望族。
父亲,你放心,枫儿搬出去之后,不用你给钱,我们自己的产业就够已用,还富富有余呢。”
盛纮没有言语,他在思考盛长枫说的话。
其实他心里最清楚庶出的难,也明白盛长枫与盛长柏分家只是时间问题,同时盛长枫所言的两点最让盛纮在意,就是“世家望族”与“自己产业”。
一炷香过后,盛纮才缓缓开口:“怎样成世家望族?”
盛长枫一愣,他没想到盛纮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来。
还怎么成世家望族,我哪里知道啊,那只是我顺嘴一秃噜而已,没想到盛纮居然当真了。
没办法,赶鸭子上架,胡诌八咧,“世代簪缨,名扬海内,累世官宦,开枝散叶。”
见盛纮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盛长枫继续忽悠,“父亲,咱们盛家已三代为官。
祖父探花,父亲也是进士,我与二哥哥又是榜眼与探花。
我和二哥哥又有豫王和海家的辅助,入阁是时间的问题。
大姐姐是伯爵夫人,墨儿是柳家这一代的大娘子,等五妹妹和六妹妹在嫁一个好夫婿,我们盛家就已经算不错的家族。
到时候我和二哥哥多生几个孩子,为盛家开枝散叶,把下一代培养好,一代一代这样传承下去,名门望族也不是奢望。”
一盏茶的功夫,盛纮若有所思地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