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齐王殿下!”
正当刘轩准备眯一会,等待混凝土凝固,一道凄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吓得刚有睡意的刘轩一个激灵,从床上惊坐而起。
“什么情况?是不是雨声太大,我听错了?”
他看向坐在一旁看书的赵敏,而对方只是摇了摇头。
“咚咚咚。”
“殿下,要收拾收拾离开了,这工部衙门快被淹了,水就在衙门口了。得快些。”
刘轩已经认出了这声音的主人,陈时新。
原本陈时新想着出去看看外头的洪灾是否消退,因为从一个时辰前开始,雨渐渐了,可是出门一看,这水还在慢慢上涨,都要涨到工部衙门的台阶上了。
“这。”
刘轩和赵敏二人对视一眼,立马起身。
本就没带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回家拿零玩意,所以走就走。
喊来宋慈,几人就准备回皇宫躲灾。
曹玘和严明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喘着粗气,明显是通知时,被吓到了。
而曹玘手中牵着一条马缰,看来是没啥大问题,于是,刘轩便开口问道:“伯父,要不与我一同进宫躲灾?”
“哈哈哈,贤侄不用担心,我那国公府,每年都是最后一道防线,到那了,汴河便不敢再涨水了。所以安全得很。”
“那便好。”
听到曹玘的话,刘轩点零头,随即望向一旁的严明。
“严公打算如何?”
严明抬头看了一眼还在下雨的,虽然比之开始已经了不少,但仍旧刮着大风。
要不是靠在大门墙根,几人根本站不住脚。
想到自己的身子,还是不要勉强一人骑马回家了吧。
“如果齐王殿下方便,可否送官一程?”
“好好。走。”
还好刘轩的马车够大。
等刘轩三人上了马车,他还是感觉到,这马车平常两个人使用时,确实够用,但没想到上了一个人之后便显得略微拥挤了。
以后赵敏生完孩子,孩子又要长大,如果又生一个呢?
看来得换个更大的了。
其实,本来就该换了,相比于其他官员,就算是普通官员的车驾,刘轩的马车就是较的,和皇亲国戚比,更是了不知道多少,起码两倍。
这架马车算是跟着刘轩走南闯北,已经破旧不堪了。
马车内,严明虽贵为尚书令,但在刘轩面前还是略显拘谨。
“那个,严公可要坐稳当咯。”
“好好好。”
严明笑着应到,可后续便没有言语。
突然,马车貌似轧到了什么,重重颠簸了一下。
马车内部简直像是做海盗船一样,严重偏斜,情急之下,刘轩护住赵敏,而对面的严明则是伸出手,撑在了木板之上。
颠簸之下,刘轩只感觉眼前一晃。
好像看到了一枚大佛牌,因为惯性,从严明的勃领里甩了出来。
“对不起少爷,不心压倒了板车轮子。”
外头响起宋慈的声音。
“还好吧,少爷?”
“没事。”
刘轩应了一声,而目光则是看向了对面手忙脚乱塞佛牌的严明。
“严公还信这个?”
“呵呵,下官体弱,家人帮着在相国寺请了一尊佛保佑。”
“这佛牌看着很贵吧。”
此话一出,刘轩明显能够感受到严明额头冒出了丝丝冷汗,低着头不知道些什么。
明眼人都能看出佛牌的不凡之处,刚才赵敏也瞧见了,是一块金镶玉的佛牌,而且佛牌栩栩如生,佛陀的形象被雕刻的十分精致,一看就是出之名家之手,价值可见一斑。
严明愣了片刻,随后立马摇头道:“没有没有,都是些粗制滥造的货色,不值钱,不值钱。”
若是在后世,还有这塑料,石头伪造的金镶玉,可这是宋朝,哪有这个手段,这种佛牌,只能是真货,而真材料制作的,就算在后世,也是极其昂贵。
虽然宋朝官员供奉不低,但应该还买不起这种价值万两的东西。
就算是刘轩,铺子的进账每日也不过百余两,让他买个这样的金镶玉,还是舍不得的。
虽然,严明的尚书令是赠官,乃是虚设,没事实权,但这可是在正一品的官职,俸禄应该是和刘轩一样的。
也就是一年800贯,相当于400两白银,放在现在,那可是将近四十万的年薪,但购买力度不一样。
在宋朝,玉器、金器那是相当昂贵的,比之后世奢侈品的价格也是高出不少。
所以,以严明的俸禄来,能买得起,但需要消耗两三年的俸禄。
对面的严明感受到刘轩异样的目光,随后嘿嘿一笑。
“王爷,家儿做了些生意,官家里倒是还算殷实。”
他笑呵呵地着,也不管刘轩如何想,完之后,严明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立马又道:“王爷,下官到家了,那便先拜别。”
刘轩没有理会,只是喊了一声。
“老宋,停车。”
“吁。”
严明冲着刘轩和赵敏作揖,随即起身,走下了马车。
“多谢王爷。”
“老宋,进宫吧。”
刘轩催促了一声。
马车继续向前疾驰而去。
而站在自家府门外的严明则是望着远去的马车,脸上表情阴晴不定起来。
“老爷,你回来啦?”
“吱呀”,府门被从里拉开,门房见到是自己老爷立马迎了上去。
“嗯,夫人和少爷在家吗?”
“在的,这大雨的,也没地方去不是?”
严明眼睛一眯,“啪”,一道响亮的巴掌扇在了门童的脸上。
“老爷饶命啊!”
吓得门童捂着脸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本官要你教?!”
原本病怏怏的严明,此刻身上散发着无穷戾气,前后根本不像是一个人。
“老爷饶命!的再也不敢了。”
那门童还在不停地磕头求饶,而严明只是冷哼一声,对着其他家仆厉声道:“打断四肢,隔了舌头,扔出府去。”
“是!”
“啊!老爷,饶命啊,的再也不敢了。”
“啊!!!!”
凄厉地惨叫声,被雨声完全淹没。
而另一头,刘轩搀扶着赵敏,已经回到了宝慈宫。
半过去,又因为雨的缘故,色已经暗了下来。
“啊呀,你们总算回来了,这半,母后在吾耳边,不知道念叨了多少次兄长和嫂嫂的名字啊。”
“净胡,来,敏,让母后看看有没有山哪?听现在工部已经全部淹了。”
刘娥白了赵祯一眼,随即转变表情,宠溺地拉过赵敏,让其坐在自己身旁,而刘轩这个儿子,她是完全当做没看到。
也不知怎的,刘轩感觉到,刘娥好像是生气了。
他求救般地看向一旁的赵祯。
而赵祯只是简单地瘪了瘪嘴,没有话。
“这是咋啦,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不开心了。”
“你还有脸,工部都被淹了,还好你们撤离地快,要不然你们出事,让哀家如何自处!”
听到刘轩轻声的抱怨,刘娥气不打一处来,斥责完后,掩面哭泣起来。
“是啊,皇兄,当得知工部被淹,吾与母后是万分着急,好在你们是平安回来了。”
赵祯在一旁搭腔,随后用嘴努了努刘娥的方向,示意刘轩快去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