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洪起身道:“禀明公,洪以为韩遂此次出兵,应该别有他图!”
马超问他为何。
贾洪拿出庞德从前线发回的军报。
庞德特别在军报中提到,韩遂军中并无大将阎行的身影!
贾洪推测:“明公,韩遂素来器重阎行,每战必以阎行为先锋!然而今次阎行却不在,恐怕是被韩遂派往他处了!”
马超深以为然,而且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韩遂联合宋建发兵数万来犯,看似来势汹汹,但他骗不过马超!
马超走到舆图前,手指点在河西之地。
他笃定道:“韩遂一定是让阎彦明去河西了!”
“我主英明!”
众人出言赞同。
部曹从事韦诞问马超:“我主是否应该发兵河西,驰援赵伟章?”
韦诞之兄韦康摇头:“不可,河西遥远,中间又隔着韩遂,大军前往无异于自杀!”
韦诞担忧起赵昂的处境,说难道他们要看着赵昂被围攻吗?
马超当然不会坐视赵昂身陷险境。
但战况确实对马超这边不利!
目前来说,马超和赵昂看似南北呼应,但实际则是相互之间没法联系,难以形成有效的军事配合。
韩遂使用声东击西之策,派阎行率精锐前往河西,自己则领大军牵制马超。为了彻底绊住马超手脚,还叫来宋建助战。
两面夹击下,马超就算想救赵昂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赵昂在河西还没站稳脚跟,阎行和姑臧麹演合兵后,赵昂恐怕难以抵挡敌军攻势。
马超不禁感觉棘手。
他想了想,却是越想越难受!
马超发现除非攻灭韩遂,否则赵昂肯定是要挨打的!
马超来回踱步,座下谋臣武将们的心情也跟着焦躁起来。
安羌将军马磾突然道:“主人,要我看,直接出兵打韩遂他丫的!有您统领三军,我马磾在前冲锋,阎彦明不在,韩遂老儿还不是只有跑路的份?哈哈哈!”
马磾的话很直白,却提醒了马超——大力出奇迹!
马超大笑道:“哈哈哈,说得好!我想那么多干嘛?韩遂以乌合之众来攻我,老子直接精锐进出,捅穿他的纸老虎就是!”
谋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想到他们没帮马超解决困境,反倒叫一个羌奴解决了。
韦康出言提醒道:“明公,宋建率三万氐羌大军进犯洛门,不可轻敌啊!”
马超却说:“洛门地形狭窄,我只需派千余兵马卡住要地,纵使有敌兵数万,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贾洪也点头附和:“我主所言不错。况且那宋建乃受韩遂邀请出兵,不是真心进犯,一旦遇到挫折,宋建肯定会退兵。”
韦康闻言放下心来,只要马超心里有数就好。
马超有了定策,当即发号施令。
他让马磾率领一千西凉军镇守洛门,不准放任何敌军通过。
马磾叫苦,说自己想随马超一起去揍韩遂!
马超调笑道:“马磾啊,洛门乃冀城门户,我派你去镇守是信任你啊!”
马磾挠头憨笑,他就是嘴上说说。
马超的命令,他难道还敢违抗吗?
“行了,去吧,记住不要贪功冒进,守好关隘就行!”
临行前,马超苦心孤诣叮嘱道。
马磾拍拍胸脯保证,马超放心让他离去。
马磾离开。
马超起身拿出气势,英武不凡地说:
“休郎,传我令,全军只带十日口粮,轻装锐进,老子要一战击破韩贼!”
马休抱拳领命。
贾洪等人面面相觑,担忧马超是不是太轻敌了。
谁料马超接下来的话更让人吃惊。
“杨公坐镇冀城,元将替我继续主持春耕,万不可耽误生产!”
好嘛,马超不仅想速战韩遂,还不想耽误春耕。
贾洪等人不禁腹诽,您是有多喜欢种田啊???
马超下达完命令,也不管众人意见如何。
众人确实没意见。
马超的战绩太耀眼,论行军作战,贾洪、韦康等人都没有资格跟马超比。
他既然这么有把握,应该没问题。
当天下午。
马超披戴盔甲,骑上沙里飞到校场检阅兵马。
两千西凉军整装待发,将士们个个都骑一匹马,牵一匹马。
马超非常满意,心想咱凉州地广人稀,但就是不缺战马!
四千匹军马聚集在校场上,场面何其壮观。
比万人规模的步兵的阵仗还要大!
而且马超手下西凉军继承自董卓军的精锐部队,骑卒们战斗经验丰富,装备精良,人人披甲。
西凉军们身上的盔甲虽然都缝缝补补穿了好多年,但性能依旧可靠。
马超要是能再给骑卒们的战马打造一匹马铠,那将会相当恐怖!
可惜马超没钱,不然高低得整一支具装骑兵。
跟韩遂打仗倒也用不上具装骑兵。
韩遂和马超一样,手下军队基本都是骑兵。
骑兵与骑兵对战的话,太笨重反而容易落入下风。
所以马超手下这支西凉军刚刚好!
一人两匹马,每人一套甲。
骑卒们每人还装备一杆长矛,一把弓或一张弩,一壶矢,以及一柄环首刀。
这样的装备配置足以称得上精锐!
东汉精锐部曲装备
校场上,马超高举长槊,冲将士们喊道:
“弟兄们————!”
两千西凉军精锐暴喝如雷:
“在————!!!”
马超仰天大笑。
如此雄壮的骑兵部队,纵使只有两千人,也足以碾压敌军上万!
马超勒马扬槊,鼓舞呐喊:
“随我出征,踏破韩遂!”
两千西凉军精锐喊杀震天:
“杀——!杀——!杀——!”
校场的动静惊动了整个冀县,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都聚集在城外田野间观看。
当冀县百姓看见马超的军队气势如此强悍之时,所有人都瞪大双眼,或惊恐或振奋!
人群中,一名粗布衣裳的青年惊异地说:
“这就是凉州牧的军队吗!”
“若我薛夏能辅佐州牧,天下何足平也?”
周边百姓闻言,笑着对青年说:“薛郎君,你才学出众,奈何出身低微,如何能在州府任事?”
薛夏冷哼一声道:“哼,马凉州亦出身寒微,却能乘风而起,官拜前将军!我薛夏又为何不能在州府任事?”
“尔辈燕雀,不足与语!”
薛夏说完拂袖而去。
周围人讥笑道:“他薛大郎有什么好神气的,得罪了杨氏、姜氏的人,难道还能举荐给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