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说笑笑的,话题渐渐来到了彼此的初遇上。
明静静看着立冬,这个问题她已经回答了很多遍了,这次她就没有再多说:“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知道了。”
立冬转头看向明静静,也笑了起来。
潜钥惠耸了耸肩:“说实话,我都不记得我和老玉什么时候认识的了,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总是会有见面的机会。”
盛夏有些好奇:“那第一次心动是什么时候呢?”
“心动啊. . . . . . . .”潜钥惠原本大大咧咧的笑容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二十多年快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她入圈也有几年了,辗转过两个男人,不幸但又幸运得到是那两个男人对她都挺不错。
给资源,给人脉,给机会,在床上也没有那种可怕的爱好。
但第三个男人就不行了。
她只过了一晚就生不如死,想逃的时候被抓了回去。
潜钥惠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那个时候不论是大陆还是港台都乱,越是资讯不发达的时候越是能藏更多的罪恶。
放到现在她也许还有逃脱的可能,但在那个时候,她是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晚上。
但玉兴就那样出现了。
当然,那时候的玉兴眼里根本就看不见他。
他只是住在酒店的隔壁房间,嫌她的叫声吵到他了而已。
他花钱买下了她,让她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什么都没有做。
第二天玉兴就离开了,她没有让男人记住自己的名字。
但对潜钥惠来说,玉兴救了她的命。
潜钥惠声音轻轻的:“我和老玉是英雄救美的俗套故事,虽然俗套,但作为被救的我却是立马就心动了。”
那是她入圈之后的第一次心动。
但两人在之后的十年里几乎都没有任何交集,是后来才正式认识的。
而玉兴. . . . . . . .
潜钥惠看向年纪渐大但眉眼间依旧带着年轻时的风流,但却又多了一丝沉淀的双眼。
她觉得玉兴可能根本不记得两人的初遇。
哪怕到了现在,也有各式各样鲜嫩的小花小草凑到玉兴身边。
那个时候只会更多。
资源给力,给钱大方,皮相又好的玉兴是那时候的潜钥惠挤都挤不过去的存在。
反正要出卖自己,大家当然会想要把自己卖给最好的那个。
当时的玉兴甚至是现在的玉兴,就是最好的买家。
只不过最好的买家现在有了自己家养的玫瑰,不再看外面的花了而已。
玉兴在潜钥惠说完后笑了起来,在女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淡淡的开口:“那时候惠惠哭的特别大声,把睡在房间里的我都吵醒了,我有起床气,把门一踹就把她拎了出来。”
他摇摇头,脸上带着无奈但又宠溺的笑:“我让她不许哭,结果她在沙发上哭了一整晚,我在里间的卧室都睡不着,第二天天刚亮就逃也似的换了家酒店补觉去了。”
盛夏托着腮:“听上去像是一部小甜文的开头。”
狗血,但又浪漫。
是她不喜欢的题材但又是如果写的好的话会让她看得上头的那种。
潜钥惠扯了扯嘴角:“但我们接下来十年都没有过交集。”
他们在酒会,晚会和颁奖典礼上遥遥见面过,但没有交谈过。
玉兴却在下一秒就开口:“零八年金苹果奖的时候我们握过手。”
潜钥惠愣住:“有吗?”
玉兴肯定的点头:“有。”
“哇——”
旁听的众人都露出嗑到了嗑到了的表情,脸上挂着期待的笑看着玉兴和潜钥惠,想要两人再多说一点。
可是两人却对视起来,不说了!
嗨呀!
这和好看的小说看了个开头但小说作者却坑文了有什么差别啊!
一向咋咋呼呼的潜钥惠安静了下来,她时不时就看向玉兴。
两人结婚的时候年纪都已经不小了,那时候外界几乎没有人看好他们。
一个是花花公子。
一个是绯闻无数的交际花。
潜钥惠想起两人公开时外界说她应该找一个老实人,而玉兴则应该找一个单纯愚蠢的年轻小姑娘。
没有人相信他们是因为爱情结婚的。
他们觉得两人有什么利益结合,电影上映狂揽票房后就会离婚。
但两人结婚这十多年来没有和别人传出过绯闻,每次出现在公众面前都十指相扣,潜钥惠甚至看上去比结婚前更加的年轻漂亮。
松弛慵懒,美的不可方物。
虽然人不能把改变命运的希望放在婚姻上,但好的婚姻的确能救赎疲惫的灵魂。
从出道起就颠沛流离的小玫瑰终于落入了有能力保护她的园丁手里,被细心呵护,绽放出比以往更加耀眼的光芒。
现在的小花加起来都没有已经五十多的潜钥惠能打。
盛夏眨了眨眼,控制不住的眼睛,时不时的就要看一眼潜钥惠和玉兴。
从只言片语中盛夏能知道潜钥惠以前过的肯定不好,而玉兴年轻时也绝非良配。
但他们现在很幸福。
说实话,她以前是不相信浪子回头的,但现在实例就摆在她的眼前。
“夏夏呢?你和凌老师的初遇是什么样的?”
话题落到了盛夏身上。
盛夏回忆了一下:“那时候我刚回乡下,回家的路上看到了在树林里一闪而过的凌老师。”
“一闪而过?”明静静戏谑的笑了起来:“然后你就一见钟情啦?”
盛夏摇头:“不,那时候我以为我看错了。”
“那凌老师当时有看到夏夏吗?”明静静好奇的问道。
凌冽点头:“看到了。”
他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我看到她坐在三轮车后斗,边上是鸡鸭鹅和农具,但盛夏看上去就像是法国或者英国的乡村电影里电影片头。”
他看向盛夏,眉眼里都是笑:“生机勃勃的,可可爱爱的。”
“可爱?”明静静看着盛夏,满脑袋问号:“说实话我第一次看到夏夏的时候完全被冻到了。”
因为盛夏的长相浓烈疏离,往下垂落的睫毛更是把她形状温柔的眼睛遮挡着,整个人就散发着只可远观的清冷。
就像是冬天水潭里映着的月亮似的——漂亮,冰冷。
凌冽看着盛夏,语气认真:“但夏夏就是很可爱。”
可爱不是找不到可以夸奖的词语时的礼貌用语,而是深深的爱着一个人,觉得世界上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配不上她时找出来的最能表达自己心动的词汇。
他看着盛夏,只觉得她吃饭可爱,画画可爱,看书可爱,睡觉可爱,运动可爱。
盛夏的所有动作在他的眼里都是可爱的让他想要上前去拥抱她,去亲吻她。
凌冽握着盛夏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女孩漂亮精致的指节。
盛夏生的无一处不完美,就连手指甲都是好看精致的。
明静静捂着脸:“啊!我嗑到了!”
她夸张的动作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明静静又问叶宝立和林如霜:“叶先生,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我们是组织介绍的。”叶宝立笑呵呵的说道。
明静静:“哈?”
她不是很明白:“相亲吗?”
叶宝立点头:“对,就是相亲的。”
他笑着说道:“我们那会儿什么自由恋爱的都很少的,上高中的时候男同学和女同学都是不说话的。”
林如霜想起自己的高中生活:“我和老叶的弟弟是高中同学,但我们从入学到毕业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那个时候国情就是这样的,男生和女生在一个班里是不交流的额,生怕被人说闲话。
他们读高中的时候正好遇到严打,大家都很害怕。
盛夏想起外公外婆说的:“我外公说那时候如果班里男生,女生都是单数的话他们会多搬一套桌椅而不是让落单的男女生坐在一起。”
“其实我上学的时候虽然有男女同桌,但最多的还是女生和女生坐一块,男生和男生坐一块。”明静静回忆了一下自己的高中生活后说道。
话题就顺势从初遇聊到了高中年代。
陈灿星和林山是湾湾人,那边和大陆的学校也不太一样。
玉兴则是很小就出国念书了,和国内也不一样。
明静静说的手舞足蹈的,她的眼睛看向盛夏,希望能得到年纪差不多,也都在国内读书的盛夏的附和。
盛夏 和明静静在高中生活方面还真有不少共同点,两人都是艺术生,除了文化课之外还要去参加专业课,到了高二就要开始艺考,在学校的时间变少,在外面跑的时间变多。
明静静说起自己当年艺考时候的囧事,又说到了自己的家庭:“我每个礼拜都要去老师那里上课,声乐,乐器,还有外语,我爸妈为了我的艺考花了一百万都有了,要不是有舅舅他们帮忙,我们家差点房子都卖了。”
一直咋咋呼呼的明静静反常的安静了下来。
但在和立冬谈恋爱被爆前她是歌红人不红,手里几乎没有代言,也没有多少广告商请她去拍广告,每年赚的并不多,出道好几年才把爸妈在她身上的投资给赚回来。
真的赚钱也就是这半年的事情。
立冬也是。
立冬的剧红,角色红,但他不红。路上遇到粉丝都是喊他的剧名而不是他自己的名字。
所以哪怕两个人因为忙碌相处时间变少分手了也依旧在秀恩爱。
因为他们两个人都很清楚,赚钱的机会就这一次。
这一波结束赚的钱就够他们养老了。
明静静看向盛夏,问道:“夏夏应该比我好一点儿吧?毕竟乐老师就是画家。”
明静静是知道盛夏的家境的,毕竟网上把能查到的都查出来了。
盛夏点头:“我是妈妈的老师帮忙启蒙的,后来有妈妈帮我指导,所以没有交过学费。”
学艺术都是很贵的,但能学出来的却很少。
“不是妈妈启蒙而是妈妈的老师启蒙?”明静静有些诧异。
“嗯。”盛夏解释道,“我妈妈觉得无论是学画画还是什么,基础一定要和最厉害的老师学,基础不打好的话后面就会很难调整过来。”
松桥先生是国内外着名画家,要不是有妈妈这层关系,也要不是盛夏本身的天分高,不然这个级别的大师是绝对不会给小朋友启蒙的。
明静静羡慕的不行:“真好. . . . . . . . ”
她还是考上大学后才接触到了真正的好老师,入圈后才有了好的设备让她可以发挥。
而有些人却是在启蒙的时候就是大师级别的老师。
果然,人和人是不能比的。
盛夏转移话题,问叶宝立老先生:“学戏肯定比我们学画画,唱歌更辛苦吧?”
唱念做打,哪一个听上去都很难。
但叶宝立却笑着摇头:“我倒是不觉得辛苦,就是小时候练基本功累,练得不好被我爹打的疼,但我喜欢唱戏,我也只会唱戏,就不觉得辛苦了。”
陈灿星温柔的声音响起:“我也是,有时候录音十几遍,几十遍,一百遍都达不到想要的结果,嗓子都哑了,但并不觉得辛苦。”
累当然是有的,但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潜钥惠大大方方的耸了耸肩,摊手说道:“我一开始根本不喜欢演戏,也不知道怎么拍戏,导演说笑我就笑,导演让哭我就哭,我一开始入圈就是为了赚钱。”
她爸妈都是烂人,欠了高利贷,要是她不入圈就会被拉到肮脏的地方卖掉,不仅是她,还有她才十三岁的妹妹和十岁的弟弟。
所以她把自己卖进了娱乐圈,她是被辗进了尘土里,但弟弟,妹妹却是干干净净的。
明静静伸出手和潜钥惠击掌:“我也喜欢!”
盛夏笑起来:“我也喜欢!”
“你用不着喜欢,你有的呀。”明静静笑着说道。
盛夏笑嘻嘻:“但谁会嫌钱多呢?我还远远不到说出那种我不在乎钱多不多的程度。”
凌冽抬起手揉了揉盛夏的头发,想起两人还没有在一起时女孩向他学习投资。
后来熟一点儿了不想学了就会赖在他怀里撒娇,比她养的猫咪还要可爱一万倍。
凌冽的眼里仿佛能流出蜜来,倾身在盛夏的侧脸落下一吻。
明静静翻了一个大白眼:“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