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套上冰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双手死死的抓着凌老师不放。
“我会滑雪但我不太会滑冰啊啊啊!”
话音刚落,盛夏就倒下了。
这里是冻住的河,而不是专业的冰场,所以并没有那么的平坦,盛夏摔了一下不到五分钟就又摔了。
凌冽却像是冰上的王子一样轻描淡写,只不过带了盛夏这个拖油瓶而已。
叶宝立老爷子和林如霜林先生也很会滑。
叶宝立从又摔了一跤的盛夏身边潇洒滑过:“我和老林,我们俩到了冬天可天天都会去湖上滑冰的!”
北京那片儿冬天足够冷,湖水冻得够牢,老老少少的都乐意去滑几下玩一下。
不想滑怕摔跤也没事,还有三轮车,独轮车可以玩呢!
“啪叽——”
盛夏再次滑倒。
她摇了摇唇,不信了!
“我滑雪滑的那么好,没道理征服不了这小冰面!”
她再次站起身,调整姿势,收紧核心。
凌冽双手往后背,拉住盛夏的手,眉眼含笑:“出发喽?”
盛夏恨恨的:“出发!”
“唰——”
凌冽脚一蹬,瞬间就滑出了五六米远,十米,二十米——
“啪叽——”
盛夏又摔了。
这次可不能怪盛夏了,而是前面有一小块凸起,所以她没稳住,直接滑了出去。
但因为凌冽抓得紧,所以是两人一起甩出去的。
“哈哈哈——”盛夏躺在冰面上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好想笑啊哈哈哈——
笑了一通后盛夏又站了起来:“我觉得我刚刚已经摸到点门路了,这次我自己来一次。”
盛夏扶着凌冽站起来,回忆刚刚滑的时候的感觉。
压低重心,核心收紧,不要害怕,稳住——
“唰——”盛夏一点儿不害怕的滑出去,冰刀和冰块摩擦发出清爽的声音。
凌冽坐在地上看着像是飞一样出去的盛夏,嘴角勾起,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他真的很喜欢盛夏。
她总说自己是咸鱼,喜欢摆烂。
但其实不是的。
她只是嘴巴上咸鱼而已。
她不服输,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啪叽——”
盛夏又又又摔了。
她爬起来,整了整帽子,再次出发——
“唰——”
这一次她直接滑到了远处,凌冽立马跟上。
从不停的摔跤,到被人带着滑,到自己能滑十来米,直到现在——
盛夏甚至可以在冰上转圈圈了!
“凌老师!”女孩清脆的声音在河面上响起,“我给你表演一个贝尔曼旋转!”
话说完她就收紧核心用力转动了起来,抬起腿,抓住,一个完美的水滴形状的贝尔曼。
她腿长,腿一抬就比头高出很多,做出来的姿势就特别好看。
凌冽立马鼓掌:“漂亮!”
盛夏小时候学过芭蕾,长大以后虽然没有系统的学习芭蕾,但体形练习却是没有放下的。
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帽子上的毛茸茸随风飘着,就像是天鹅。
明静静羡慕的不行:“盛夏真的好像小公主啊!”
如果是电视剧的话盛夏就是那种长得好,家世好,能力强,什么都好的白月光千金。
啊!
羡慕的她都要黑化了!
“哎呀——”
盛夏得意忘形,又啪叽一下摔了,脸直接磕到了冰面上。
凌冽一瞬间脸色都变了,以最快的速度的滑了过去。
盛夏本来想忍的,但看到凌冽她就忍不住了,立马伸出手求抱抱:“呜呜. . . . . . . . .超级痛!”
直接脸下去的痛死了!
助理也连忙跑了过来。
下巴蹭破了一点儿皮,但幸好只有这一个硬伤,没有其他问题。
但在寒冷的地方受伤的位置会很容易形成冻疮,要注意保暖才可以。
凌冽给盛夏磕伤的地方贴上纱布,又把长长的围巾细细的裹了两圈,把盛夏精致的下巴藏起来。
盛夏坐在椅子上看着凌冽帮她脱冰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要被外婆骂了. . . . . . . . .”
再过半个月就要去走秀了,结果现在把脸磕了。
“果然做人不能太嘚瑟,一嘚瑟就会摔跤。”盛夏突然有了领悟。
盛夏隔着围巾碰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又叹了口气:“希望能快点好。”
“可能不能太快。”凌冽实事求是的说道。
“如果是划破的话可能几天就好了,但你磕下去后淤青了,估计要一个月。”
盛夏:“啊. . . . . . . . .”
她又想要碰一下自己的伤口,被凌冽眼疾手快的握住了手:“不要碰。”
盛夏沮丧,看来一顿骂是真的逃不掉了。
她晃了晃凌冽握着她的手:“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你就站我前面。”
凌冽笑起来:“好,我站你前面。”
这么说着的盛夏却在到了法国之后就大步跑进了屋子里抱住了外婆:“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哦!么么~~~”
“唔. . . . . . . . .”
伊莲女士伸出手点住盛夏的嘴巴,皱眉:“puppy,在亲亲之前我想你需要先和我解释一下你下巴上这丑陋的东西是什么。”
盛夏:“额. . . . . . . . .”
她低头:“是磕伤。”
“你知道十天后就要走秀了吗?”
盛夏嘿嘿傻笑,试图“萌”混过关,可惜失败了。
不到一百斤的盛夏已经没有了两年前的可爱,瘦了之后的盛夏五官更加深刻,也更加的清冷,大概只有在凌冽的眼里才是可爱的。
果然肉嘟嘟才有卖萌的资格啊!
盛夏被外婆说教的时候无奈叹气。
外公乐天捧着一杯咖啡在边上看着,过了会儿走过来,突发奇想:“我们可以放大这个伤口,并且在她脸上,身上也加上伤,那条白裙子,那条茉莉花一般可爱的白裙子——”
外公放下咖啡杯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又以和他年龄不符的速度跑了回来。
他把漂亮的白裙子塞到盛夏的手里:“去换上。”
伊莲女士立马明白了丈夫,也是自己的灵魂伴侣,事业上最好的搭档的想法。
她找出来颜料,布条,以及其他的工具。
而盛夏,只能先去换衣服。
这真是一件特别漂亮的裙子,腰上,裙面和裙摆上都点缀着纯白的茉莉花。
深浅不一的白让这件裙子在灯光下散发出迷人的,珍珠一般的光晕。
这是伊莲和乐天钟爱的布料,从二十多年前开始这个布料就是他们衣服的专属特色。
这个布料是他们夫妻俩发现并参与改进的,全世界只有他们的品牌tL有使用和销售的权利。
盛夏踩着拖鞋走出来,凌冽惊艳的大步上前。
虽然知道女孩没有这个意思,女孩的外公外婆设计的时候可能也没有这个意思。
但在凌冽看来这衣服真的太像婚纱了。
他控制不住的想象了起来——
他和盛夏的婚礼会是什么样的呢?
沙滩,蓝天白云和碧蓝的海洋?
还是草坪,花园式的?
或者在城堡酒店里,举办一个豪华的,王子和公主的婚礼?
但等到伊莲和乐天一上手,裙子就被染上了其他的颜色。
红色的颜料被画上去,袖子被扯破,到小腿肚的裙摆被扯掉前半部分,凌乱的挂在腿上。
这看上去有点儿像是被欺负了。
但很快,伊莲就给了盛夏一把木仓,一把真正的,而不是道具的猎木仓。
伊莲走远了几步看着盛夏、
盛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需要剪短吗?”
“不。”伊莲摇头:“当然不。”
她摸了摸盛夏已经长到肩膀下面的头发:“亲爱的,我的puppy,不要狭隘,谁说女战士就是短发的?”
不需要短发,也不需要把头发全都扎起来。
伊莲摸着盛夏的头发,作出决定:“把头发接长,烫成大波浪卷。”
做一个风情万种但却又飒又能打的女战士吧!
女孩子从来就不应该被外界所定义。
她们可以做留着板寸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女生。
也可以做女强人,
做家庭主妇。
也可以做又美又能打的女战士。
不要听外界的那些纷纷扰扰,想要做什么,那就做什么。
做自己,做不被定义的自己。
到了走秀的那天,凌冽早早的就来到了秀场。
相机的咔嚓声不绝于耳,闪光灯更是把本就明亮的阳光变得灼热。
到来的更多的是粉丝,他们在挤满了人行道,凌冽一下车就尖叫了起来。
这让前面下车的一个外国的年轻爱豆转过头来。
她刚刚下车的时候也得到了很多的欢呼,这让她十分的自得。
国内演员地位高又怎么样呢?
在国外能有她受欢迎吗?
出了国能有多少人叫出他们国家演员的名字呢?
她有演唱会,有世界巡演,有数不清的鲜花和掌声。
但她却没有得到这么多的尖叫和欢呼,以及媒体的青睐。
但她一看到人群中心的凌冽就明白了。
是凌冽。
是在他们国家也有着无上的票房号召力的凌冽,也是像她们这样的爱豆上综艺时会选择的理想型人选。
没有人会不喜欢凌冽的。
女爱豆爱自己的国家,但她不爱自己国家的男人。
和凌冽一比他们国家的男人真的太糟糕了!
如果是凌冽那就十分合理了呢!
凌冽脸上挂着礼貌疏离的笑,简单回答了几个问题又拍了照后进了秀场。
第一排。
今天的秀场布置依旧是仙女风的。
tL的品牌特性就是梦幻仙女。
凌冽想到那天看到的简单改造的裙子,有些想象不出来要怎么把那件战损裙子融入到这个梦幻的秀场中。
灯光关闭,音乐开启,大秀开场。
穿着水蓝色吊带花朵连衣裙的盛夏迈着轻巧如小鹿的脚步从后台转出来。
她扎着公主头,上面别着一个大大的蓝色连衣裙。
就像是美人鱼走进了森林。
盛夏跳过一截装饰的枯木,不自觉的轻笑了一下,于是凌冽也跟着笑了起来,目光缱绻又温柔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走到t台尽头。
盛夏一甩裙摆,没有多余的定点动作,又迈着和来时一样轻灵的脚步回去了。
来看秀的一些国内明星都知道盛夏是凌冽的女朋友。
他们也一直用【凌冽女友】这个名字来称呼盛夏。
但看着t台上的盛夏,有些人对凌冽的称呼变成了【盛夏的男朋友】。
这种轻松,慵懒和一点点的厌世感把握的真的太好了!
盛夏并不是那种强势的会让人忘记衣服的模特,她和衣服是相辅相成的。
看了盛夏走秀之后就会想要买她身上的裙子,期待自己穿上后也能这么漂亮迷人。
漂亮迷人的盛夏在后台狂跑,下一场小开的模特出了意外,需要盛夏顶上,她得用最快的速度换衣服。
这是一套白色的裙子,简单到没有任何配饰,但却通过不同的褶皱让纯白变得耀眼。
就是太紧啦!!!
盛夏甩了甩手臂:“外婆我好像被绑住啦!”
一字肩的短袖紧紧的箍着她的上臂,她都不能抬手。
伊莲女士叼着没有点燃的烟给她整理后背的细节,又拍了一下她的背:“等会儿走大步一点儿。”
盛夏低头看向自己包臀的鱼尾裙,瞪大眼睛看着外婆:“伊莲女士,我想你需要再说一遍。”
怎么走?
穿着这个款式的裙子怎么走?
伊莲点了点裙子侧面:“这里。”
盛夏看着裙摆分开的地方叹了口气,她捏了捏拳头:“但愿我的力道够大。”
话说完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外侧:“但愿我的力气又不要那么大。”
要知道她里面只穿了一条丁-字-裤,撕过头了她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的。
秀导已经在后台喊了:“夏!Stand by!”
伊莲女士拍了拍外孙女的背:“去吧!”
盛夏小碎步跑跑跑,站在出口处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呼——”
神秘但又急切的鼓点乐声响起,秀导手一挥:“go!”
盛夏小步迈出,刚开始是慢慢的,后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到来到那节她之前轻巧跳过的枯木前。
她弯腰,双手扯着裙摆一用力:“撕拉——”
台下响起一片惊呼:“啊——”
盛夏则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呼——
还好没扯大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