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圣上气急,眼中充斥着对商渐珩的失望。
商渐珩看到这种眼神,却是大笑出声“怎么?儿臣说的有错吗?父皇啊父皇,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让儿臣登基,儿臣一直在给别人做嫁衣啊。”
听到这话的虞安歌眼瞳微动,看来两世的商渐珩着急登基,不仅仅是野心勃勃,想要尽快接手大殷,还有圣上对他若有似无的杀心。
圣上深吸一口气“你疯魔了。”
商渐珩面色平静道“儿臣熬过了瘟疫,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不疯魔,活不下去啊。”
圣上看着商渐珩,面上似有哀恸“渐珩,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商渐珩道“是了,儿臣从小就将父皇视作英雄,可长大明理了才知,父皇也不过是个战战兢兢,担惊受怕的老人。”
他知道自己的皇位来路不正,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所以他坐在皇位上,一边享受万民膜拜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患得患失。
他昏庸,他暴戾,他不听谏言,他刚愎自用,这一切都来源于他的不安,来源于他尚有自知之明。
圣上再也听不下去了,拍着桌子道“放肆!你放肆!”
商渐珩大笑出声,脸上不见半分害怕,亦不见半分愧疚。
虞安歌在帐外微微皱眉,事到如今,商渐珩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虞安歌屏住呼吸,细细辨认着里面的各种声音,确认藏在暗处的龙翊卫起码得有三个。
方才虞安歌入帐的时候,根本没有发觉这些人的呼吸声,一来因为虞安歌当时的注意力都在圣上那里,二来也说明了那几个龙翊卫的武功在虞安歌之上。
虞安歌暗自比较了一下,倘若是她被三个武功高手围堵,必定非死即伤。
而商渐珩的武功连她都比不过,又怎么能做到如此淡定地激怒圣上?
虞安歌看向一旁的齐纵,眼皮子忽然跳了一下。
她一直都知道,昭宜长公主将宝押在了两边,谁占上风,昭宜长公主便会跟谁。
可话又说回来,在这种情况下,昭宜长公主站谁,谁便会站上风,其中不确定性因素实在是太多了。
更何况,至今还有一个消失不见的二皇子。
虞安歌猜到太子会在今天动手,猜到太子会借机栽赃二皇子,猜到商渐珩今天势必会大开杀戒,将二皇子和四皇子一网打尽。
可她完全没有猜到,圣上留了后手,竟会在御帐里藏龙翊卫。
她完全没猜到,宋锦儿居然有一次叛变了。
她也完全没猜到,二皇子今日也留了后手,至今不见踪影。
种种变故,让虞安歌心有不安,她悄无声息地将手放在腰间的长剑上,犹豫着倘若齐纵不听话,她是该先解决齐纵,还是该先解决圣上,亦或者是先解决商渐珩。
不等虞安歌想明白,里面再次传来商渐珩的声音,同样带着浓浓的疑惑,问的正是宋锦儿。
“怎么?锦妃娘娘不想要自由了?”
宋锦儿脸色一变,帮圣上顺气的手莫名一抖,她没有回答,而是对圣上道“臣妾对圣上一片忠心,圣上莫要听太子的鬼话。”
商渐珩嗤笑一声“锦妃娘娘以为背刺了我,就能将功折罪,抹去你对父皇下催情药的过错了?”
宋锦儿惊恐道“你胡说!我从来没有对圣上下过任何催情药!”
商渐珩心里有了点儿数,看来宋锦儿背叛他的时候,根本没提催情香一事。
蠢货,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不仅自己蠢,还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蠢。
商渐珩道“你难道以为,你向父皇进献了那盒胭脂,父皇就不能查你吗?”
宋锦儿怔在原地,嘴唇都在颤抖。
商渐珩道“你当我父皇跟你一样蠢吗?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别忘了那天偷听到你和方内侍的谈话,只怕早就传到父皇耳朵里了。”
宋锦儿的腿有些发软,她还站在圣上身边,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求饶,还是该逃跑。
但眼下的形势,又岂是她求饶或者逃跑就能万事大吉的?
宋锦儿只能颤声道“圣上,别听太子胡说八道,臣妾对您都是真心的。”
商渐珩看了一眼宋锦儿头上华丽的发髻,笑着道“宋锦儿,拔出你的发簪,刺向他的胸口,孤对你的背叛既往不咎,事后就放你自由。”
宋锦儿脸色大变,手下意识抬了一下,想要往自己的发髻上摸。
可就这一下的动作,她就瞬间反应过来,帐内还有三个龙翊卫,即便她伤了圣上,又岂是她能躲得过的?
完了。
商渐珩三言两语,就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漩涡。
圣上自然察觉到宋锦儿的动作,他长吐一口气,用力推了宋锦儿一把,将宋锦儿推到地上。
“贱妇!”
宋锦儿茫然地看向商渐珩,果然从商渐珩脸上看出浓浓的恶意。
“好了,锦妃娘娘,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宋锦儿感到一阵窒息,身体摇摇欲坠。
虞安歌虽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听这些对话,差不多也能猜到一二。
她再次对商渐珩的贱有了新的认知,死到临头了,还要拉一个垫背的。
不过还好,他若能把宋锦儿坑死,也是大功一件。
商渐珩啧啧啧了几声“父皇啊父皇,您不会以为,锦妃没用这胭脂,您就真的没中毒吗?”
圣上怒斥“你真是无可救药!”
商渐珩道“宫里想要父皇性命之人多了去了。”
圣上此时再也忍不了了,他对这几个影子卫道“拿下太子!”
影子卫迅速动作,一出手便是绝杀。
离商渐珩最近的那个影子卫,手上的短刃直取商渐珩的腰间,可就在距离三寸之时,被一根针打歪了准头。
一阵风声经过,方内侍一改寻常那副怂样儿和谄媚相儿,挡在商渐珩面前,一脸狠厉。
可那几个影子卫,竟被他身上强大的内里逼退半步。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