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将司马尚派来就是来协助言晏行动的，毕竟对雁门关各营校尉的能力只有李牧和司马尚是最清楚的。

    什么样的战场需要什么样的将校，什么样的任务什么人能完成，这些也都是统帅要考虑的。

    而司马尚无疑是很清楚怎么去配合主将，跟杨端和是同类型的绝佳副将人选。

    一直等到言晏将所有命令下完，司马尚才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补给？”不止是燕国在疑惑言晏的补给从何而来，包括参战的各国各军也都在疑惑。

    在前期战略中，雁门关大军是在截取屠何王后撤和补给线，但是随着战争的推移，羽林卫和李仁的三千骑也就会被置换到了后方，雁门关大军和燕国的大军也就成了正面阻拦屠何王进攻的锋面。

    用雁春君的话来说就是，养着这么一个知兵之人花不了什么钱，万一哪一天能用上呢？

    直到樊於期站出来，燕王喜和雁春君也才想起来在燕国还有这么一個能征善战之人。

    整个战局最大的意外和最重要的一环其实就是燕国会不会出兵，又能不能将东胡王庭本部牵制住。

    雁门关李牧也是在想言晏会从什么地方得到补给。

    所以，对于樊於期的能力，燕王喜和雁春君是没有怀疑的。

    唯一难的就是，言晏是如何做到预测敌军的动向，并提前数月去指挥大军奔赴战场。

    雁春君也不是不懂军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兵家定律，只是看遍了舆图，他也没能找出一个能够给言晏大军的补给点。

    商议的内容并不是要不要出兵，而是该派谁去领军！

    不过更多的时候，主将若是经验足够，只是一眼其实就能看出各营各军抵达的时间，并不需要再重新去计算。

    “末将愿往！”在屯留大战中逃亡，被田光捡到，送到燕国的樊於期也主动开口了。

    因此，当收到言晏的出兵邀请的时候，燕王喜第一时间就召集了燕国百官进行商议。

    经历过两次大败的燕王喜也认清了事实，那就是让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其他人最好不要再乱插手，尤其是自己最好还是不要亲自下场微操了。

    “相信雁春君！”言晏笑着说道。

    从澹林传回的出兵邀请和战局布置，燕国是有完整的详情的。

    超远程、跨视界的远程指挥需要庞大的计算，但是若是幕府中有哪些顶级算学大家也是可以模拟出来的。

    这样的超远程指挥第一次出现，但是却并不是不能模拟的。

    就好比，言晏能一眼就知道羽林卫什么时候，移动到什么地方，并不需要再去计算。

    “置换？”李牧看着言晏的各条军令指挥。

    作为败军之将，他在燕国的处境其实很尴尬，尤其是他跟的是燕丹，结果燕丹却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导致他在燕国就成了一个边缘人物。

    可是燕国却依旧给了他很高的礼遇，虽然不用他，但是却也没有亏待他。

    燕王喜其实也是意属雁春君，毕竟整个燕国也只有雁春君跟言晏接触过，也能更好的配合并州的军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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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尚也恍然大悟，这么简单的道理他自然也能明白，不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已。

    这可是硬抗了王翦、蒙武、王贲、杨端和等秦国宿将近半年之久的狠人，最后虽然屯留失守了，但是终其根本，败军原因是因为成蟜投降了，并不是樊於期的问题。

    毕竟他借兵给言晏的初衷是以为言晏是要配合并州主力大军围剿屠何王本部而已，却没想到言晏居然如此大胆，居然要攻打东胡王庭。

    这一点，燕王喜做的是要比赵王迁要果断许多。

    “王弟愿北上领兵！”雁春君并没有退缩，主动请缨。

    而言晏也会亲率大军深入东胡内部，直奔东胡王庭，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而澹林城也没有足够的粮草辎重能够补给上四万大军的消耗。

    要知道这时候的樊於期是打出了自己的风采和战绩的。

    他相信雁春君和燕王喜，燕国虽然打了很多次败仗，但是他们对战机的把握却是堪称当世一流的。

    “燕国真的会配合吗？”司马尚还是有些迟疑。

    而羽林卫和三千骑就会成为言晏手底下的本部大军，真正去执行屠王计划的大军。

    毕竟跨越数千里，毫无补给的大战，从未出现过，等到言晏率军赶到东胡王庭，他们还能有多少辎重粮草补给，能坚持多久的大战？

    这事别说他们这些知道大军布局的将领无法理解，就算他们将情报送到东胡王庭，东胡王庭都会认为这是假情报吧。

    出兵邀请是请求燕国出兵五万，攻打造阳、纲成、屠何三城，帮助并君大军切断屠何王返回东胡王庭的道路，同时将东胡大军吸引南下。

    “只是，末将疑惑的是，并君孤军深入东胡，没有后勤补给，要如何坚持？”樊於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所谓将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或许说的就是这种超越时间和超越距离的指挥吧，完全是将敌人的一举一动都掌控于手掌之间。

    而事实也如同言晏所料，燕王喜虽然失败了很多次，但是却有着一颗中兴燕国，重现昭王之治的雄心。

    那么大的算力，言晏是怎么靠着心算就能完成的？

    “这种战场指挥，很考验主将和幕府的运算能力，若是有一位或者数位算学大家是可以模仿出来的，但是更多的时候是靠经验，靠肌肉记忆！”言晏也没有隐瞒。

    秦国确实答应出兵了，由年轻的将领李信亲率陇西大军出兵高阙塞，替并州镇守西面，防止大月氏下场参战，趁机攻打并州后方。

    这种草原全面大战的战机，燕国绝不可能错过。

    “邯郸千万别搞事情啊！”看着战争的舆图，李牧心底还是有些担忧。

    因为这个计划成功性的可能很高，唯一的缺陷就是，若是屠何王放弃与大军纠缠，甚至不打算管王庭死活，直奔三王子城的话，并州也将再无大军来阻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