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奶奶也懒得计较什么,只要人别和她孙子住在一个屋檐下,惹人闲话,那比什么都强。
“这也不算什么,你尽心尽力的照顾我,给钟家帮忙,你这些年也辛苦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早点送倩倩过去吧,太晚了没有公交车了。”
“好。”
丁阿姨点点头:“钟姨,那我先送她过去。”
丁倩倩心里却拔凉拔凉的。
之前她去罐头厂报道,钟奶奶都让家里的司机送她去,可现在……钟奶奶竟然说让她们去做公交车。
她死死咬着牙,眼泪险些流出来。
丁阿姨扯着她出了门,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恨铁不成钢的道:“你看你刚才像什么样子?你在钟家住了这么多年,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工作都是人家帮你落实的,你就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吗?临走就不知道和钟奶奶道个别?”
刚才丁倩倩那表现,让丁阿姨觉得真是脸上无光。
“那你也不看看她是怎么对待我的?”
丁倩倩心里还觉得委屈呢,连句‘奶奶’都不叫了。
从前她也没少讨好钟奶奶,变着法儿的逗她笑给她解闷儿。
可没想到,钟奶奶在得知自己喜欢她的孙子之后,一下子就变了脸,连住都不让她住了。
现在她去工厂的员工宿舍,连车都不给她派了,还让坐公交车去。
以前还说什么拿她当亲孙女一样疼爱,现在这又算什么?
真是虚伪至极。
丁倩倩想到这,心里就憋屈愤懑的不行。
丁阿姨:“…………”
她一口气憋在心口,气的都无语了,这简直就是油盐不进。
她也懒得再和她掰扯,索性扯着丁倩倩出大院去坐公交车,想着把人送去工厂的员工宿舍,让她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离开钟家,看谁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
这一路丁倩倩都没再说一句话,心里不断盘算着自己怎么样才能改变如今对自己极其不利的局面。
她肯定是要嫁给钟一帆的,这是她很早很早以前就下定的决心。
只有嫁给钟一帆,嫁到钟家,才能改变她往后的命运和人生。
不然,她这辈子都会背负着‘保姆的女儿’这个名头,永远都会低人一等,让人看不起。
只有嫁到钟家,成为钟家未来的女主人,这样才能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现在这一切,都被江月华给破坏了,她绝对不会放过江月华的!
等公交车摇摇晃晃的到罐头厂附近的公交站,丁阿姨帮丁倩倩拿着行李下车,正想着把她送去员工宿舍,再好好安顿安顿。
结果丁倩倩黑着脸一把将行李从她手中抢走,话都没说一句,自己拎着径直往前走了。
丁阿姨:“你慢点走,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送!”
丁倩倩愤愤的说了一句,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丁阿姨:“…………”
她在后面紧追慢赶的,也没追上人,最后看着丁倩倩进了罐头厂的大门,丁阿姨站在门口看了半天,瞧不见丁倩倩的身影了,这才叹口气,转身慢吞吞的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
与此同时,拿着行李的丁倩倩刚拐过大楼,迎面就碰上了肇经理。
肇经理还在跟身旁的人说着话,眉头紧皱,一脸严肃,根本没看到和自己打招呼问好的丁倩倩。
擦肩而过的时候,丁倩倩听他提到‘红星罐头厂’的字眼,双瞳一缩,立刻来了精神,提高声音喊了一句:“肇经理。”
肇经理被她这一声喊的停下脚步,蹙眉看过来:“什么事?”
丁倩倩放下手中的行李,快步过来:“肇经理是在忧心红星罐头厂的新产品吗?我认识那个江月华,我有办法从她手中弄到罐头的秘方。”
肇经理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大了:“你说的是真的?”
要是真能弄到江月华手中的配方,那他还愁什么啊?
以后的销量岂不是一骑绝尘?
想到这,肇经理整个人都激动的不行,摆摆手打发了身边的人,看四下无人看过来,又问了丁倩倩一遍:“你有什么办法能弄到江月华手中的方子?”
不是他草率,别人随便说什么他就相信。
而是这个丁倩倩,可是钟家安排过来的人,钟家那么有能耐,要是钟家愿意出手,别说一张方子了,十张百张的都能弄来。
肇经理虽然不清楚这个丁倩倩和钟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是他之前看到丁倩倩回去的时候还有专车接送,那车可是部队的车,那她和钟家的关系,能远吗?
想到这,肇经理顿时更笃信了几分。
丁倩倩一脸镇定:“肇经理,我当然有办法,就看你敢不敢了。”
说着,她向肇经理投去别有深意的一眼。
江月华把她害到这种地步,她要不是不报复回去,那她就不叫丁倩倩。
再说了,江月华现在这么嚣张嘚瑟的,不就是依仗着她手里有几张配方吗?
还妄图想攀上钟家的关系,和省城的罐头厂搭上线,简直是痴人妄想,做梦!
只要她把江月华手中的方子弄到手,以味好美罐头厂的实力,很快就能把那个什么红星罐头厂压的喘不过气来。
一旦红星罐头厂倒闭了,看江月华还有什么能耐再蹦跶?
到时候,她肯定得灰头土脸的滚回她的乡下去,再也蹦跶不到钟家人面前了。
想到这个可能,丁倩倩就兴奋的不行,恨不得立刻把江月华踩在泥里,让她永世不能翻身才好。
肇经理自然秒懂丁倩倩话里的意思。
他正愁没办法呢,想着怎么从江县那边入手,挑唆一下江月华和红星罐头厂的关系,让他们的合作破裂。
这样就算江月华手里有房子,那也没地儿施展了。
但这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现在丁倩倩的提议,简直就是釜底抽薪啊。
只要拿到江月华手里的方子,管他红心罐头厂和江月华的关系怎么样,他们味好美这么大的罐头厂,难道还压不过一个县城的小作坊?
想到这,肇经理眯眯眼:“丁同志不用激我,只要你能把方子弄到手,我没有什么不敢的。”
他之前也给过江月华机会,是她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
那也就怪不了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