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行的前三天,莫南泽的家里已经被搬得很空了。
莫南泽和路吟风都有些念旧,便将能搬走的家具装饰都运送去了首都。
日暮西沉。
他们两人站在客厅中央,感受着前所未有的空旷,心里颇为感慨。
“就要向这个地方告别了,真是舍不得。”路吟风将四周望了个遍,脑海里还能浮现出这里之前的样子,一时间有感而发。
她还记得,第一次跟莫南泽回家时,自己惊奇地四处张望。
那时候这个房子的装饰大部分都是沉闷的暗色。
后来,莫南泽为了迁就自己的喜好,重新装修成了温馨的暖色调。
就在这个家里,他们一起度过了人生中许多的美好时刻。
莫南泽也点点头,伸手指过去,“这里,那里,我们都做过……”
……
路吟风连忙捂住莫南泽的嘴,拧眉嗔怒道:“莫南泽!你现在还有心思说这些呢!”
她真是服气!
莫南泽顺势搂住路吟风的腰,让她贴紧自己。
“为什么没心思?”
他滚热的鼻息扑在路吟风的手心。
路吟风惊慌娇羞的面容一如往常,轻易地撩起了他的欲火。
他直勾勾地盯着路吟风的眼睛看。
或许是因为这客厅太空,没有任何遮挡物,路吟风有些抗拒。
“别……别!”
莫南泽挑挑眉,故意压低声音,“孩子们都不在,不正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此时此刻,这偌大的空间里,只有莫南泽和路吟风两人。
莫南泽眼深似潭,吸引着路吟风沉沦。
他知道路吟风已经入迷,继续说道:“你还年轻,我也不算太老,释放一下精力也没什么不好。”
他的双手,也不安分地在路吟风的光洁的背上游走。
路吟风穿得单薄,丝滑的布料随着莫南泽的动作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肌肤。
“吟风,吟风……”莫南泽低头在路吟风的耳畔,不断地呢喃着她的名字。
呼吸渐渐急促,沉重。
还是老套路,却出奇地奏效。
路吟风最受不了莫南泽在耳畔呼吸说话。
她偏侧着头,想要躲开。
而莫南泽来了兴致,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打大手捧着路吟风的脸,将她定住,继续朝她耳朵吹气。
一阵又一阵的酥麻席卷路吟风的全身,她终于服软。
“好了好了……”
路吟风放下手,抓住莫南泽后腰上的衣摆,耳朵贴近他的胸膛。
“真拿你没办法。”路吟风眼睛亮亮的。
她闭上双眼,踮起脚,凑上去吻在莫南泽的薄唇上。
唇瓣相接的瞬间,似乎所有烦扰都烟消云散了。
路吟风和莫南泽的脑海里心里身边,都只剩下彼此。
这个久违的绵软的吻很温柔,持续了很长时间。
霞光照在两人的侧脸,兀自将这氛围渲染得更加暧昧。
路吟风脑海里浮现出许多许多往事。
她再次睁开眼,看见近在咫尺的莫南泽长长的颤动的睫毛,心也轻颤。
就在这一瞬,路吟风有种“一个时代结束了”的怅然感。
“接吻都不专心?嗯?”
莫南泽忽地睁开了眼,与她四目相对。
他抬起手,用大拇指指腹轻轻地摩擦着路吟风绯红的唇瓣。
“吟风,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怎么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把心放回去,好吗?”
莫南泽特有的慵懒低沉的语调总是能安抚路吟风焦躁忧虑的心。
二十年来,一贯如此。
路吟风笑了笑,应道:“我只是怕地板硌人……要不,你在下面?”
莫南泽神情茫然了片刻,才恍然回过神来。
“你呀你……”莫南泽眼神柔和,满是宠溺。
路吟风扬起下巴,略带小傲娇地说道:“我怎样?”
莫南泽见过路吟风的每一面。
但现在,她起了皱纹的脸上浮现这样傲娇可爱的表情,依旧打动他的心。
莫南泽不禁吞咽口水,喉结上下滚了滚。
心火愈发燃得旺盛。
他便不管不顾,抱着路吟风滚倒在地,激烈地亲吻起来。
莫南泽将路吟风护得很好,一点都没有让她沾到地上。
就在两人渐入佳境的时候,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突然响起。
路吟风伸手想去摸,却被莫南泽一把按住。
“别理它。”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充斥着浓浓的欲火。
路吟风一边迎合着他疾风骤雨般的吻,一边摸到手机。
她举起一看,居然是莫斯年打来的电话。
路吟风顿时就失去了欢愉的兴致。
她推了推莫南泽,“莫斯年打来的,我要接一下。”
莫南泽眉头压了下来,面露不悦,却放缓了动作。
路吟风深吸几口气,平复下呼吸,接了电话。
“喂……”
“小叔婆,你和小叔公马上要搬家了,我们为你筹办了一场送别晚会,你们快来!”莫斯年的声音轻快高亢,又急促。
好久没有听到他这样的语气了。
路吟风怔了许久,才回绝道:“算了……我不爱凑热闹……”
“可是……小芷和路珠都在,别让她们失望,好吗?”莫斯年的语调低了许多。
路吟风忽然地就有些慌。
“她们也在?”
莫芷和路珠只是说出去找朋友告别,也有保镖陪同,怎么就和莫斯年在一起了呢?
“对,我们一起筹办的惊喜派对,你们快来吧!”
莫斯年像是不给路吟风拒绝的机会,立即就挂了电话。
莫南泽刚才一直在轻轻吮吸路吟风的耳垂,所以那通电话,他也听得清楚。
“我们……”路吟风扭过头,看向莫南泽的眼睛,欲言又止。
莫南泽当然意识到,这一场情事,注定无法开展下去了。
他恋恋不舍地浅吻路吟风的脸颊,低沉道:“起来,换一套衣服,我们一起去吧。”
路吟风眼眶湿润,郑重点点头。
她希望这场派对,真如莫斯年所说,是一场惊喜。
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路吟风一直给莫芷和路珠打电话,都无人接听。
她的心提得很高,那份不安愈发浓厚。
路吟风总是情不自禁地就想到最坏的结果。
莫斯年……他该不会还没死心,以伤害自己的孩子来逼自己就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