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染着红色蜡烛,一道高大身躯正猫着腰,在一堆古籍中挑挑拣拣,终于在最里面挑出了一本浑身通红的书,他翻开书,拿出怀里的玉佩,开始比对,下一秒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的那道身影一个踉跄,玉佩和书一起掉在地上,发出闷响。
“爸,你做贼呢?”沈则衍的声音响起,沈长平一回头,看到的就是自己地不孝子,顿时一阵恼怒,他蹲下身去摸索玉佩,结果没摸到玉佩,玉佩消失了?
他拿起蜡烛急忙定睛一瞧,只有一本书,那本红色诡异的书。
沈长平急的跳脚,指着儿子就开始破口大骂,“你这个冤家子,你把你哥哥的护身符弄丢了,你让你哥哥怎么办?”
沈则衍拧眉,尤其是对于沈长平把沈肆当做沈家的孩子,更是不屑。
“大伯就只有沈清云一个孩子,哪里来的儿子?爸你是老糊涂了,真把沈肆当成沈家的人了?”
沈长平撇了他一眼,眼底是浓浓的嫌弃,“谁告诉你沈肆不是沈家的血脉的?他身上流淌的就是沈家的血,比你纯的多!”
对于这个混蛋儿子,沈长平不知该如何教,都是自家人,整日里想着跟沈肆斗来斗去,斗就算了,还斗不过,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就应该让你妈把你塞回去,重新生一次!”
沈长平完,屋外突然响起打雷的轰鸣声,他脸色顿时一变,急忙走到窗户边去瞧,一朵悄无声息的雷云正在沈家老宅酝酿着雷暴,雷暴形成雷眼,这种情况并不多见,除非是有邪祟近身了。
“不好。”似乎想到什么,他急忙将那本红色书塞到沈则衍手里,叮嘱道,“快拿着书,去找你哥,快去!”
沈则衍不听,他扫了一眼那本红色古籍,一看就是沈家机密的东西。
这种东西怎么能给一个外人看?
他果断拒绝,“我不去。”
态度极为倔强,叫人奈何不得。
可就在这时,雷眼出现,无数青白雷刃朝着沈肆所在的厢房劈去,这一幕,沈则衍彻底愣住,他拿着怀里的古籍往外冲去,被沈长平狠狠拽住,“你现在去有什么用,你个臭子!”
沈肆在一阵噩梦中惊醒,屋内还燃着灯,这是沈家的一处老宅,也是沈家祠堂所在的位置,这里的东西全是古物,爷爷给他安置的这张床,实则是几百年前沈家先祖睡过的,能安神安宁。
他缓缓抬眼,就见一道身影快速掠过雷群,缓步走到他的跟前,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女人浑身披着紫纱,手里还拿着一只细长的辫子。
“我们又见面了,沈大少爷。”女人抬起脸,露出一双紫红色的瞳孔。
她眼神死死凝在沈肆的身上,像是在盯自己的猎物一样。
这样熟悉的面孔,沈肆勾唇,“你还活着?”
竟然还活着……
陈秋水微微惊讶,对方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甚至还有点庆幸,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怕死吗?她只能拿这个借口去臆想,可沈肆一早就知道“乌鸦花”的特殊能力,自然知道,这群人迟早会找上自己。
“托大饶服,还升到了黄阶,想必杀你一个绰绰有余。”陈秋水妩媚一笑,她眼底呈现兴奋的神色,“你的血可真诱人犯罪。”
只要一点,就能让贪足近乎失去神智,“跟大饶一样,令人着迷。”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刺激到了沈肆,他黑眸一沉,手指对着陈秋水轻轻一抬,陈秋水还未反应过来,一道无形的力顿时穿透她的腹部,将她打了开去,她满是不可思议的去看沈肆,尤其是见对方无比淡定,就有些不确定,“你一开始就藏了实力?”
她早该想到沈家这代的继承人,绝对不是废物这么简单。
只是没想到他还故意隐藏实力,明摆着等着套自己呢。
“嗯,藏了。”沈肆淡声道。
陈秋水从地上踉踉跄跄爬起身,她嗤笑一声,冷嘲道,“既然藏了,为什么要遮遮掩掩,你明明可以和大人手里救下那个女人,可你没有出手,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沈肆瞳孔微缩,“你什么?”
“我那个女人死了!”
陈秋水狂笑一声,“死的可惨了,浑身都是血,最后还是进了大饶肚子里!”
屋外雷雨肆虐的有些厉害,陈秋水脸上的狰狞不减,她叫嚣着朝沈肆一步步靠近,手中的鞭子就跟毒蛇一般,一旦被缠绕上,就会被吞的尸骨无存。
空气中有股灵力在疯狂发酵,雨势突然顿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陈秋水已经被掐着脖子,被提起来。
那双黑眸泛着一点金色,落在陈秋水惊恐的脸上。
“你,刚刚什么?”
沈肆开口,手又加了几分力道,像是要将陈秋水的脖子扭断。
那股压在自己身上的灵力,绝对不是一个普通遗漏者能有的。
她早该想到的,能被大人盯着的遗漏者,怎么会是一个杂鱼?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不可能会让大人犹豫那么久。
她口中溢出一个接着一个的字眼,“你到底是谁?”
完,她察觉到男人手指逐渐收拢,有种即将要窒息死去的错觉。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的,她还能重生,只要体内的乌鸦花不消失,就一定能……
“乌鸦花么。”沈肆低低笑出声来,“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他抬手,桃木剑贯穿了陈秋水的腹部,一朵乌鸦花完好无损出现在沈肆的掌心,在陈秋水惊愣的眼神中,他手指合拢,将乌鸦花碾成碎片。
“乌鸦花,是一种很脆弱的东西。”沈肆道。
脆弱到一只手就能轻易摧毁。
陈秋水的呼嚎声卡在喉咙里,她的身躯逐渐缩,变成十岁女娃的模样,果露在外的肌肤上,乌鸦花的纹路一点点发红,最终将她浑身染成了一个红人。
雷声逐渐停止,雨水接触地面,化成片片云雾,云雾之中,一身白袍的语言缓步走出,他端着一张青玉无暇的脸,看向地上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