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煮饭,我们几个饭吃了还要去看看马老黑,今事情多,我晚点要回去,潘老佳也要去采山货。”石邦奇对着习老宝。
“好,那你们不能喊我习老宝,还是喊习国商好一点。”
“习老宝,全威旁人都知道,喊习老宝还要从新介绍,不妥,还是喊老宝,宝贝的宝,老表示古董级的,那越来越香,越老越值钱,你不会单身一辈子,但是要听我的,不要理你姐,是一个无礼的泼妇。本来想和你做生意,人家知道你姐,马上改变主意。”
“也是。”韦坤甲接着:“她好像也算你家石家媳妇,你要管喊大嫂。”
“你见他们喊我吃饭过吗?你看我去过吗?”石邦奇问。
“没。”潘老佳抢着。
“那就对了,泼妇家,我去干嘛?”石邦奇又安排王石大给习老宝守水烟摊,“烟丝不管钱,但也不能被偷拿走了。”
“习老宝,你准备让我们吃什么?”韦坤甲问。
“我只有面条和酒,我单身汉,什么都没有哦。”在烧水的习老宝回答。
“意思是吃完面条然后喝酒?”石邦奇接着:“还是不喝酒了,我们去找马老黑喝,你也可以去。”
“我要照看摊位,不能去,每或多或少会有一点收入,明年开始给我低保,那会好很多,现在还是穷。”习老宝:“我还是想娶一房媳妇呢。”
“你和我们去嘛,保证让你喝醉回来。你不就想醉吗?石大爷满足你。”王石大接着:“面条熟了先吃,饿了,什么都是空谈。”
“马上。龟儿子,你一开心哦,家里还有老本不?法院院长的爹,当年多威风?听你很多故事,也很想会会你,今是我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妈三。你不能再打老娘了,否则打雷劈。”习老宝接着:“我再疯也不打人。”
“你不打人才怪?你骂你姐。”王石大看着习老宝:“我家不得老本,老爹不贪,家里不得钱,不然我也不疯,老子就想读书。”
“骂别人怕被打一顿。”习老宝接着:“面条好了,可以吃了。不好意思,老子不得碗,大家就在锅里夹着吃,盐巴和味精我放好了。”
“大铁锅当碗,这头一次看到,你咋那么落魄哦?不对,你是吝啬,你一个星期摊位也有几十百把块钱的收入,碗才管多少钱?”
“家里一直都是我一个人,所以没有考虑考虑。大家快点夹吃,等一下不好吃了。”习老宝接着:“多余的钱都拿来买酒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生活不疲惫。”
“是啊,每都醉,也节约饭哈,喝酒了就睡觉。”韦坤甲接着:“你和我一样,都是破落户,感同身受。”
“在医院卖狗皮膏药的双职工,哪能和我父母比?”习老宝接着:“石大爷,快点吃啊,多很。”
石邦奇下筷子两下就不吃了,“不得油,就盐巴和味精,吃不下,你们几个多吃。”
另外几个疯神不挑食,他们都是吃饱喝足为原则,要是能再喝两口,那最美。
习老宝似乎看懂他们的心思,提着酒壶过来,直接放在灶台上,“大家喝,直接倒嘴里,就像鲁智深一样。”
于是酒壶在除了石邦奇以外几个疯神手里传来穿去,锅里的面条见底了,酒壶也底朝,满屋子酒气。不一会,大家都醉了,石邦奇见只有自己不醉有点不合适,也自个找到酒坛子舀了几勺往嘴里灌,也醉了。最寒酸的一餐就这样结束了。
几个人都在堂屋斜躺着,入冬以来,腿脚不方便的习老宝没有去砍柴,就外甥桂林去给他扛来一些,大家只能靠自身热量御寒了,习老宝要留柴火烧饭。
习老宝基本上靠自身坚强不息的力量来支撑,也拒绝镣保,算是一个“能人”,比起韦坤甲来,是可以这样。
三通间瓦房,除了堂屋保留通间,另外两间和普通家庭一样,每间再分隔出两间,习老宝拿半间做伙房,一间堆粮食或杂物,一间住,一间会客,堂屋只有大事才启用———几十年前他地主老财父母过世时用过,现在也只能等他归西了才会用上,闲时就当一个通道。从大街上看到他家神龛还是很讲究的,雕刻精细,显眼的对联更体现出习老宝对祖宗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增强,特别是“习氏宗亲师之位”几个大字,年年写年年换,每一笔一划都是他亲自出马。
作为单身汉的习老宝,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觉得愧对祖宗,有断香火的危险趋势,以至于失眠多梦,每大早上就逼自己喝醉,久而久之,对酒精依赖就异于常人。
到他家门口看,特别是仔细研究一下里面的雕刻,破落户的地位就凸显出来了,明曾经讲究过,辉煌过,开票号的历史不是骗饶,这也是习老宝醉酒后爱骂饶一个资本之一,于是,酒疯子的名号就处理了。习老宝是外号,老宝可不是指老宝贝,而是宝器、宝物的意思,用在人身上,带有贬义。原本大名习国商,也慢慢的被年轻拳忘了。
现在,在门口千年的冬青树前,只要一问习老宝是谁,大威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你问习国商是谁,还得问上年纪的人。
喝酒了骂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经过多方评价,不得文化的人他是老宝,有文化的人他是单身汉综合症———易怒、急躁、嘴欠、独居、寡言、自卑。
这个就是习老宝,破落户后代,敢于骂大街的单身汉,他姐姐后悔嫁在隔壁,特别是听到别人嘲笑他的时候,心里刺痛,每一次来规劝都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姐妹俩感情深,但是基本上就交流少了。
但是奇怪,他不敢骂大疯神石邦奇,也舍不得骂潘老佳,大家都很不解。以前,潘老佳还没有加入疯神协会前,总喜欢在他门口免费吸他的水烟丝,要是别人,不给两毛钱肯定不行,但是潘老佳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