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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药方
    接下来的两天,沈珏都没有找白玉安过去,白玉安倒是无所谓,下了值就回屋子里呆着,温长清叫他出去走也不去。

    白玉安也知道沈珏这两日忙的很。

    上次革职了许多官员,连户部的尚书都让人抄了家。

    一级级查下去,每处都要看沈珏那边的意思。

    且年初事多,沈珏常要在内阁呆很晚才回。

    白玉安都不知道上次沈珏是怎么抽出时间,那么早等着他一起下值的。

    阿桃看着靠在椅子上看书的白玉安,将桌子上的信拿过去:“家里来信了,公子打开看看。”

    白玉安听了就将手上的书放在膝盖上,将阿桃手上的信接了过来打开。

    信上没有其他话,只有一副药方子。

    白玉安知道这是母亲怕被别人看了去,才只写了个方子在上头。

    她将信递给阿桃:“你照着这个方子,明日去拿药吧。”

    阿桃看向白玉安:“公子那里现在还疼不疼?”

    白玉安点头:“还是在疼,许太久未喝药了,这月里那里总不舒服。”

    阿桃有些担心:“要不这药还是停了吧,毕竟药喝多了也伤身子。”

    ”之前公子喝这药就常病,夫人后面也给公子减了次数。”

    “奴婢看公子要是胸处不疼了就不喝了。”

    白玉安淡然摆摆手:“不碍事。”

    阿桃看白玉安这满不在乎的态度,一跺脚气道:“那公子往后可别后悔。”

    白玉安看着阿桃忍不住笑了下:“有何后悔的,我巴不得永远不被人发现身份。”

    说着她又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窗外苦笑:“要是哪一天没隐瞒下去,单说父亲那里,我便是也要成罪人。”

    “到时候闹起来,恐怕家都垮了。”

    阿桃一愣,正想要说话,外头的陈妈妈却来说高寒来了。

    白玉安算起来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高寒了,听了就坐起身让陈妈妈请人进来。

    走到外面的小厅里,白玉安怀里揣着手炉,站在门外的廊下看着已走到庭院里的高寒笑道:“高兄。”

    高寒看白玉安还揣着手炉,厅房内又摆了两盆炭火;

    这时节正是立春时候,不至于冷到这地步,不由看向白玉安问道:“你可是病了?”

    白玉安自小就怕冷,闻言笑了下道:“生来怕冷,高兄笑话了。”

    高寒这才记起去年的下雪天,除了去上值,白玉安几乎都是不出院子的。

    偶尔休沐叫他去赏雪,次次也推,要硬拉着人去才行。

    他不由叹了一下,走到廊下看向白玉安那张被风吹的微红的脸颊道:“既怕冷,又何必站在廊下迎我。”

    白玉安笑了笑,露出一排贝齿:“高兄是我知己,自然要来迎接。”

    高寒一愣,随即眼里泛了笑意,低头看着他道:“既视我为知己,另找宅子这样的事,为何不告诉我?”

    白玉安没想到高寒竟知道这事,便揣着手炉往屋子里走。

    看着仍旧站在廊下看她的高寒,白玉安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事。

    她坐在椅上笑了笑道:“不过是问问,也未当真要换的,这才没有去麻烦高兄。”

    说着白玉安又道:“高兄进来坐吧,尝尝点心。”

    点心是顾君九日日一早就送来的。

    自那次阿桃心软收下后,每日都不落下。

    后头白玉安撞见了,冷着脸不愿收,结果第二日那张凤就带着一身伤的又送了来。

    送来的时候白玉安已去上值,阿桃看张凤那一身伤,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忍心,还是给收下了。

    白玉安回来后听了缘由倒是生气,不过是气那顾君九心狠手辣,脸比墙厚。

    碟子里的点心本想扔了的,到底又糟蹋东西,阿桃给护着才罢了。

    高寒看了眼放在白玉安旁边的碟子,碟子里的点心精致,一看就知是上好酒楼里才有的东西。

    他将视线又放在白玉安的身上,走到她身边坐下道:“清溪不愿找我帮忙,还是不信任我。”

    白玉安不知高寒怎么能将这么小的事理解成这样了,忙正了神色道:“高兄想多了,只是这事还未定下,想着等定下后再说的。”

    正了脸色的白玉安不似平日里的懒散清高,多了几分清正。

    那眼角眉梢都如旁观者一样淡淡与人保持着距离,好似任何人都接近不了。

    高寒没有再说这件事,只是看向白玉安道:“最近我听说沈首辅要施行新法,还是你去建议的?”

    阿桃这时过来给两人添茶,听了高寒的话就往白玉安身上一瞪。

    白玉安愣了愣,看向高寒:“高兄从哪处听说的?”

    高寒就道:“现在朝野里上下都在议论着,说是你去内阁找沈首辅上的奏,你竟不知道?”

    “还说你连着上了好几次折子,还在内阁还闹了一场。”

    白玉安没成想事情竟被传成了这样,忙道:“我是建议了不假,可用不用,施不施行下去,那全是沈首辅的意思。”

    “更没有在内阁闹一场的说法。”

    高寒深深看向白玉安:“我虽不知这样的说法从何而来,但你最近还是最好小心一些。”

    “新法下来,若是管束的更加严苛,众人只会把矛头转向你这儿,可不敢对着沈首辅。。”

    白玉安也知这些厉害,又想到那日沈珏特地叫她过去,说不定就是想让她来担着新法下去的影响。

    白玉安气的咬牙切齿,这沈珏好一招棋,既按着他的意愿变法下去,又能让她来担着后果。

    白玉安是真气的,气的恨不得现在去找沈珏说清楚。

    原来今日同僚看她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白玉安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没成想竟事因着这事。

    她对着高寒道:“今日多谢高兄提醒,不然我还蒙在鼓里。”

    高寒就皱眉问:“那这件事怎么会扯到你?”

    白玉安心里头将沈珏骂了八百遍,听着这话整了神色道:“上次沈首辅叫我去了趟内阁,说起了这事,许是那次传出来的。”

    高寒若有所思点点头,又看向白玉安道:“沈首辅这人不简单,往后你最好离他远些。”

    白玉安捧着茶杯吹了吹上头白气,这话也不用高寒说,她早就打算离他远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