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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沈珏知道了她的身份
    顾依依走的时候,白玉安将她送到门口,白玉安本想问她在沈珏那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想到顾依依恨她的性子,还是没有问出来。

    她将一把纸伞放到顾依依手中,白玉安看着顾依依道:“你当真不要马车送你回去?”

    顾依依一把接过白玉安手里的伞,瞪着白玉安道:“我可不会坐你的马车。”

    说着她便撑了伞往外走,只是她刚走了两步又顿住身子,回头对着仍旧站在廊下的白玉安道:“白玉安,还有你那宅子,等雨歇了我就会搬走,不会多住你的宅子一天。”

    白玉安很想问问顾依依,她都威胁着自己替她提前泄露题目了,又何必来在意一件衣裳,住了几天的宅子。

    白玉安到底也不会问出来,只是低低道:“随你就是。”

    顾依依就一顿,默了半晌张张口,脸上欲言又止,却又一咬牙,豪不留念的转身走了。

    她是说了,当时那场景,她要不说就没了命。

    可白玉安也该死,总之自己拿到了题目,白玉安的死活已与她没有干系。

    她假扮身份的事情,也没有人知道了。

    阿桃在屋里哄着刚醒的长景,见着顾依依走了,这才抱着长景出来走到白玉安的身边急切的问道:“公子,她是不是将公子的事儿给沈首辅说了?”

    白玉安没回阿桃的话,只是低头往里屋走。

    阿桃跟在白玉安的身后,却见白玉安已经靠在了长椅上,正疲倦的撑着额头,看着地面出神。

    阿桃瞧着着急,一屁股坐在白玉安的身边,将长景放到了腿上追问道:“公子怎么不说话?”

    这时长景伸出了两只手要往白玉安怀里去:“我要神仙叔叔。”

    白玉安听见长景的声音,半闭着的眼睛这才睁开,微微坐起身将长景抱在了怀里。

    长景一贴上白玉安就两只手环在白玉安的腰上,闻着那身上好闻的味道,满足的蹭着。

    白玉安的手指放在长景的发上,神情恹恹,看着阿桃轻声道:“虽然顾依依一直说自己没有说出去,但我知道,沈首辅一定是知道了。”

    阿桃惊的跳了起来,连忙问:“公子怎么知道?”

    白玉安歪在椅扶手上,看着地面不远处倦声道:“沈珏这样的人既然掳了顾依依,就不可能什么都没问出来就放她走了。”

    说着白玉安揉着眉头:“只是顾依依无论怎样都不肯承认,沈珏今天看着也态度不明,我根本看不出任何来。”

    阿桃微微吐出一口气重新坐回到凳子上朝着白玉安问:“万一要是顾依依真的没有说出去呢。”

    “或者她随便编了个什么理由骗了沈首辅呢。”

    说着阿桃分析起来:“顾依依现在还要公子帮她,不就是因为手里有公子的把柄么。”

    “要是她真说出去了,还怎么让公子帮她。”

    白玉安此刻的表情看着虽然宁静,但心里却是慌乱的。

    阿桃说的这些,她何尝没有想过。

    但顾依依刚才的样子,急切向她要考题的场景,她几乎已经确定了,她已经说了出去。

    她之所以否认,不过怕拿不到考题罢了。

    以沈珏的心思,这是他第二次去抓人,不会什么都没听顾依依说出来就放人走的。

    春日里的雨水太多,连绵下了快要一天,这会儿雨声又渐渐大了起来。

    雨水从屋檐上落下,即便坐在屋子里也能清晰听到外头水滴的声音。

    长景埋在白玉安怀里,看屋子里忽然安静了,不由抬起头看着白玉安道:“神仙叔叔陪长景玩吧。”

    白玉安此刻哪里有心思,一颗心如一团乱麻一样。

    她脸上笑了笑:“长景想玩什么?”

    长景就道:“我想玩飞行棋!”

    白玉安一愣,随即一笑:“我这里可没有。”

    长景便失望的道:“那玩五子棋吧。”

    白玉安就看向阿桃:“阿桃,你可会下五子棋?”

    白玉安的话还没有说完,长景就抱住白玉安的手臂耍赖:“我要神仙叔叔陪我下棋。”

    长景人虽不大,摇起人来却有力气,白玉安被晃的无奈,只得叫阿桃去拿棋盘过来。

    棋盘摆好,白玉安下得心不在焉,又叫阿桃去熬药过来。

    阿桃有些没反应过来,想了下就立马道:“也是,公子今日淋雨了,奴婢这就去熬些姜汤过来祛祛寒气。”

    白玉安说的倒不是这个,本意是觉得胸处疼,叫阿桃去煎副母亲送来的药方。

    但又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大抵已经被沈珏知道,白玉安就心神不宁,又没什么别的心思,摆摆手又叫阿桃罢了。

    她看看外头的天色,不管沈珏知不知道,自己还是要去见他一面。

    即便他知道了,要自己认罪处死也罢,但求能饶过家里人。

    阿桃听见白玉安又不煎药了,顿住道:“公子还是喝了姜汤好些。”

    白玉安此刻已没多少说话心思,听了阿桃的话又囫囵点了点头。

    耳边又传来长景稚气的声音:“不对不对!刚才我下错了。”

    说着就要去悔棋。

    白玉安这才往棋盘上看了一眼,原是自己的黑子已连上了五子,长景便要悔棋了。

    无奈笑了笑,任由着长景将她放的子拿开,又去堵她的路。

    白玉安心神不宁,只应付着。

    长景哪里懂什么声东击西,步步为营的路数,白玉安草草的下,也能不到小半盘棋就能结束。

    长景输了棋便开始耍赖,白玉安只得叫人赢了去才罢休。

    阿桃端着姜汤进来,见着两人还在下棋,又见屋子里光线暗了,又过去点了烛火。

    阿桃将瓷碗递到白玉安的手上,白玉安接过了未饮,只是忽然对着阿桃问道:“要是沈首辅真知道了,我该怎么办?”

    这还是白玉安第一次这么认真的问阿桃,又是这般严重的问题。

    阿桃怔了怔道:“要是真知道了,奴婢就跟着公子一起去沈首辅那求饶,沈首辅深明大义,应该能知道公子的无奈的,或许看在交情的份上,能放过公子呢?”

    白玉安笑了声,将碗里的姜汤喝尽又放到阿桃手里不说话。

    阿桃不明白白玉安的意思,正要问话,又听白玉安道:“阿桃,你去外头看看沈首辅的马车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就告诉我一声。”

    阿桃问:“公子今天要去见沈首辅?”

    白玉安随手将一颗棋子放到棋盘中,又看向阿桃:“这时候,不能不去见了。”

    阿桃才忙点头,隔了一会儿又忙回来道:“公子,奴婢瞧见沈首辅的马车停着的。”

    白玉安握着棋子的手就一顿。

    他今日竟回的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