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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您得去找老太太!
    李仪听完,先是皱眉生出些义愤,而后神情变得冷肃,说道:“我等行武之人最是见不得这等龌龊之事,既是如此,我便增派两个人予你。”

    傅真敛色挺身:“晚辈以名誉担保,断不会累及贵馆及老掌门之英名!”

    李仪点头,便朝外扬声道:“把你们九师叔、十师叔、十四师叔、十七师叔全请到此处来!”

    不一会儿,门外便陆陆续续有了脚步声。

    及至入了门下,一字排开站了四个汉子,个個威武雄壮,比起傅筠请去的那两个只有过之而无不足!也并非傅真想象的那般年长,而都是些二十多岁的青年!

    “这位是傅府的大姑娘,是为师的小友,现要雇两个护卫回府,——丫头,这几个都是老夫现在武馆内当教头的弟子,功夫人品全都是过硬的,你想哪两个?你自己挑!”李仪大手一挥,下了指示。

    傅真笑道:“晚辈还能信不过老掌门您?您安排哪两位,晚辈就要哪两位。”

    李仪捋须点头,指着当中间年纪居中的两个青年:“张成,杨彤,你们跟傅姑娘去!胡义、胡智,你们替傅姑娘去办件事——”说到这儿他向傅真道:“这是俩兄弟,他们家正好住在南郊,想必更利于伱处理‘急事’。”

    傅真立刻起身致谢:“这二位义士,我予每位三十两银的酬金!”

    李仪却负手笑道:“梁家丫头在老头儿我这,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张成杨彤的酬金就按你说的给,他们俩都还未成亲,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但胡义胡智这笔酬金就免了。他们给你办完事,老夫我还另有差遣给他们。”

    傅真看他爽朗面容下隐有忧色,心知此言不假,当下也不便多问,便就领了这份人情,请了胡义胡智二人到旁侧,细声交代了一番。

    胡义胡智得到授意后出了门,这边厢傅真便与李仪立文书,办交接,末了又吩咐了张成杨彤一些事,而后回府。

    傅真回府时,另一边的礼部衙门里,傅筠正急得在廊下徘徊不停。

    今日一早他到达衙门,他的上司、礼部郎中余定就已经在公事房等他了。

    接下来余定一番话竟让他如芒在背,冷汗直冒!

    “明惕啊,昨日在白鹤寺后山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今日街头巷尾传得沸沸扬扬,都说你与你的家眷不顾体面,当众起冲突。你可知道这样的传言落到言官耳里,对你是十分不利的?”

    傅筠自知事情瞒不住,须得花些心思周全。因回道:“回大人的话,此事着实是场误会,昨日在山上,小女因游玩时受了些惊吓,情绪失控,有所失态。下官为了尽快带她下山,故而喝斥了几句,让大人见笑了。此事虽说突然,但着实也是有失体面,是下官的过错。小女自幼体弱多病,昨日我们带她上寺里,就是为给她祈福,哪曾想一时疏忽,险些酿出祸来。”

    余定随后却道:“你也知道,如今朝堂正值用人之际,六部衙门的官缺都香饽饽,稍有差错,恐怕就连累了官身。此事徐侍郎竟也有所耳闻,昨日在问起此事,若事实如你所说倒好,若非如此,你可就要当心了。”

    傅筠万没想到徐侍郎会关注此事,当下心就悬了:“不知侍郎大人如何会亲自过问此等小事?”

    余定望着他:“你还不知道徐侍郎与白鹤寺的瓜葛?”

    傅筠懵然:“请恕下官愚钝。”

    余定叹道:“徐侍郎有位极要紧的故人,在白鹤寺意外故去。昨日他也在寺里祈福,这些传闻,他岂有不知之理?据说昨日你们在山上闹腾时,大殿正在给徐侍郎那位故人颂经,侍郎听说闹事的是你们家,当时脸色就不那么好看。

    “明惕啊明惕,看在素日你与我亲近的份上,我才提醒你到这儿。徐侍郎这边,你自行想办法看如何交代过去吧……”

    这“交代”就此压在了傅筠身上,使他整日都魂不守舍。

    直待他把徐侍郎过去那点往事打听清楚,便更是坐不住了!

    此番他在徐侍郎的公事房外徘徊了小半日,竟连侍郎大人的影子都未曾见到!

    眼看着到了下衙时分,还未见其人影,他一腔意念也渐渐消沉,自知今日是没办法等到他了,便咬牙跺脚,掉头出了衙门。

    傅真回府后先把雇人的事情跟傅夫人一说,再把府里头的事情打点好,一晃也太阳下山了,拿捏了一下胡家兄弟那边的进展,便就往自己房里走去。

    刚跨入通往小院的庑廊,便与傅筠撞个正着!

    傅筠指着她劈头大骂:“你干的好事!”

    傅真下意识抬起脚,想踹出去,抬到半路一看是她“爹”,当下两只手又连忙拖了他回来!

    傅筠火冒三丈:“你还敢打老子?刘威,刘武!给我打趴这孽女!”

    两个护卫一下蹿入门槛,伸手就要来押傅真。

    “老爷!”

    傅真还没来得及发挥呢,恰在此时家丁从门外进来了,神色张惶地禀道:“南郊那边庄子上出事了!”

    傅筠停住:“什么事?”

    来人上气不接下气:“郑安和齐全与人打架,惹了祸事,把对方的人打得不省人事,他们闹去了顺天府,现如今,正在府衙内吵着要把人送入牢!郑安和齐全便说是他们是傅府的下人,要请老爷过去作主呢!”

    “什么?”

    傅筠当即便立定在庑廊下,“是什么人,竟如此猖狂?”

    “是隔壁庄子里的人,齐全往常都在他们庄子里捕鱼,从来没被阻拦过,这回来了俩人,把他们给拦住了,齐全不干,就动了手,哪知道对方竟然不服输,也还了手,打着打着就把人打伤了!”

    本来就焦燥的傅筠闻言更加焦头烂额了,郑安他们怎么专找这时候给他添堵呢?

    昨儿的事情还没有摆平,这不是又现成来了一桩罪,坐实他不但治家不严,驭下也不严吗?!

    打的哪门子架!

    “混帐!”他骂起来,“跑来寻我做甚?去找太太拿钱,赔给他们息事宁人!”

    傅真闻言捏着嗓子高声道:“父亲,这怎么能找母亲拿钱呢?庄子是傅家的,管庄子的人是老太太的人,庄里下人调遣管教可全在老太太手里掌着呢,这钱再怎么也轮不到找母亲出啊!

    “找‘太太’没用,您得去找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