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看着我，让我有点儿......害怕。”姜卿礼再道，纪时鸢并没有就此就收了目光，而是一直盯着他看，姜卿礼却转开了。

    他心不在焉地转向别处，绕了一圈又回来，垂下眸看他双手合在一起。

    叹道：“你已经听到他和我说的话了对吧？”他唏嘘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好保密的，你也知道我喜欢你，这本来就不是个秘密。”

    “姜......”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姜卿礼说。

    纪时鸢住了声，等他说。

    “时鸢，你有重新接受他的权利，我呢，也有继续喜欢你的权利。你放心，我不会伤及到你们两人正常的感情推进。

    你想怎么样，我都支持你。但是，我不可能就此收了对你的喜欢。人的情绪、感情，不是水阀的开关，说开就开说关就关。

    就算是放弃，我也总有资格有一段适应的时间，你说对吧？”姜卿礼低声诉说着，仿佛这并非是他内心的情感，而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纪时鸢听得心里竟无言可对。

    是呀，人的情感不是水的闸阀，想开就开，想关就关。就像她对左今也，她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无数次招呼，下了多少次决心，却都还是抵不过他的一次靠近？

    现在她又有什么理由在这儿要求别人做到呢？

    “卿礼，我明白你的一片心意。但我想跟你说，这样不值当。”纪时鸢到底还是口出心声：“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答案的。

    这跟左今也没关系，就算没有他，我也一样......”

    “我知道，你不用说的。”姜卿礼没办法再听下去，及时打住了这个话题。这也就是他觉得自己失败的原因，或许，她现在和左今也旧情复燃，他还能在心里欺骗自己，是因为左今也的原因她才不愿意给他机会。

    不像那五年，明明左今也都不在他们生活的圈子，她还是坚守着一个人。

    挺好。

    “卿礼，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往前走。”纪时鸢满脸认真道：“你是我人生中难得的一个朋友，或是兄长，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所以我不希望我们到最后沦落到一个走不下去的下场。我希望你好，真心的。

    卿礼，我不说什么还有更多很好的缘分在等着你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我只希望人生短短几十年，你、我、还有我们在乎的所有人都能平安轻松地去度过。

    这样，才算是不负此生。”

    “嗯，我会的，放心吧。”

    “嗯。”纪时鸢端橙汁儿有一口没一口喝着，思绪也有些乱。但她很快又整理好，一口喝光后叫乘务把杯子拿走。

    “我休息会儿，你也休息会儿吧。”她说。

    “嗯，好。”姜卿礼答。

    纪时鸢闭上眼后，姜卿礼伸手越过她身子上方，把遮光板拉上。暗光下纪时鸢的脸庞更为鲜活，眼角还有长睫毛折下来的暗影。

    若不是先一步把手收回，或许真的会不受控制地抚摸上去。

    他抓起一本杂志拿在手里看，转移注意力成没成功不知道，但总算是把手“锁”在杂志上了。

    纪时鸢下飞机时就注意了手机，还是没有左今也回信。本想去个电话问问，但她转念一想姜卿礼上飞机后那一句“或许他真的在忙”。

    是啊，左氏那么多事儿，也并非他想不管就能不管。且，他们回程时间太临时，没看见也实属正常。

    于是乎她直接揣机进兜，干净利落下决定蹭车：“姜总，一会儿麻烦你送我回家了。”

    姜卿礼一笑。

    先把她的行李从履带上拿下来，再拿他的：“乐意至极。”

    车子开到楼下，姜卿礼想起自从他们回来后，他都没好好和纪温迎说几句话，都在忙活，趁着今天清闲，他买了些玩具零食，随纪时鸢一块儿上楼。

    谁知电梯门刚打开就瞧见左今也抱着纪温迎站在玄关，一副要出去的样子。八目相对间，气氛炽烈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