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腾愣住。
纪时鸢被左今也拉着从身侧绕过。两人走到门口就听到左腾的声音传过来。
“左今也,你以为你又好到哪里去?”左腾再一次走到他们面前来,纪时鸢从来没真正见过豪门纷争,她只以为那些都存在在小说里、电视剧电影里。
现在看见他们这一副副嘴脸,真觉得是荧幕上那些狗血剧情搬到面前来了。令她差点消化不过来。
“你花钱搞那么大的排场,为什么?
我记得你是对浪漫过敏的人,家里的相亲、女人的撩拨、各种歌舞升平的盛宴,你都不在乎。
却会为了......”左腾的视线又一次从左今也身上过渡到她身上来,轻笑了声:“为了一个女人搞那么壮大的排场。
是为了什么?
久别重逢?失而复得?还是说......母凭女贵。是,我承认咱们左家的子嗣太少,这些年来也就大哥家里有个儿子,我呢,比较向往自由,想要丁克家庭。
所以纪温迎小朋友自然会受到重视。这也是人之常情。
但,你难道不知道这事儿捅出来家里就会第一时间知道吗?
你这是公开与老爷子作对?还是想把老爷子请来?”左腾的手在半空轻挽了一下,似戏子火上浇油:“我的好弟妹,想必现在你心里也应该有个答案了吧?
哥哥是个直人,没有你男人那么会做生意。也没他那么腹黑。哥哥更看不得你们这些女人受苦受难。
好妹妹,你看清你面前这个男人,豪门似海,别怪哥哥我没和你说。”
几乎是这字音刚落下就被左今也一下子推抵到后边儿的墙上。纪时鸢吃了一惊,但她并没有上前阻拦。这是左腾应得的。
“左腾,真想死是吗?是吗?!!”左今也脸憋得通红,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失控过,刚刚是忍了又忍。他并非怕他们,他只是不想在和纪时鸢领证的这个日子留下太多恶心的事儿。
可他们步步相逼,他们步步相逼!!!
“可以啊,反正你二哥我早就不想活了。没大哥孝顺,没三弟你那么聪明心狠,我在左家也从来都是一个渺小的存在。
你要是能弄死哥哥我,还算是给左家清理掉一个无所事事的人。
这壮举,估计老爷子都会嘉奖你。来吧,能在弟妹眼前被你弄死,也算是我的荣幸了。
来吧。”
左腾还闭上了眼睛,双手举起做投降放松状,一副放弃挣扎的模样。
用软刀子刀人,纪时鸢觉得更恶心。
左今也用力用手臂抵着他脖子,脖子都泛了红,左腾甚至开始呼吸急促,却没有一点儿挣扎的意思。
“够了!”
这时,身后再传来一道声音。是左老爷子。纪时鸢这次才看得更清楚了一些。这左老爷子的阴狠手辣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一张脸都看得出他的狠戾。
那眼神充斥着满满的杀气。
其实他和左今也很像,很神似。但又和左今也完全不一样。纪时鸢最后对比总结出来:左老爷子眼里充斥的杀气是冷的。
冷得人骨头都酥麻了,叫人生无希望。
而左今也眼里的杀气则是充斥着反抗和搏斗的。
仿佛要和这世间上所有不平的事儿、压制着他的人或物作斗争。气吞山河的正义感都在眉宇间。
“还觉得不够丢人是不是?”左老爷子再开口道:“家丑不可外扬,老子从小就教你们。松手!”
左今也并未松。
他只是侧着脸,沉声下令:“想让我松手可以,你们立刻离开南城,滚出南城,并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捣乱。
我就松开。
否则,今天我和他,得死一个。
我给你十秒钟选!”
左今也真开始倒数,每一个数字都是让纪时鸢心跳加速的罪魁祸首。直到最后三秒、两秒,纪时鸢到底没有心狠过左老爷子,主动上前拉开了左今也。
左腾像个快见阎王爷的人似的顺着墙软倒在地上。
“我们走吧?”纪时鸢抓紧他胳膊,拉着他,挽着他。
左今也随着她走到门口,那阴沉沉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
“我儿子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年轻人,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我们走。”左今也说。
两人又迈了一步。
“今天你们若是走出这里,日后,休怪我没给过你们机会!”
“是吗?你们现在这么愤怒?是我们没给你们机会阻止我们领证吧?”纪时鸢开了口:“弱者才会威胁人,有本事,少玩这些阴的,正面和左今也刚。
他若是信了你们的,他只要亲自跟我说断了,我不需要你们威胁,自会走。但若不是他说,你们,呵,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