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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金木匠
    看到那一辆崭新的26自行车,不由得愣了一下。

    “妈呀,你在哪儿买的自行车啊?这供销社居然还有自行车卖呀。”

    张秀英丈夫以前有一辆凤凰牌的28大杠,不过那个自行车早就已经老旧得不行。

    自从丈夫出事儿以后,那辆自行车也被沈二叔推走了,下落不明。

    这会儿看到这么新的自行车,立刻眼睛放光。

    “妈,这自行车正好有我手里有钱,有票就赶紧买了。

    多亏霍承安当初给我留下的那些票,不然的话我也买不了。”

    霍承安当然不让地成了救星。

    “小霍可真不错,也多亏给你留了这些票和钱,要不然咱们娘儿俩来了还真是一穷二白。”

    可是张秀英心里心疼啊,她知道女儿手里还有老太太他们赔偿过来的300块钱。

    可是一辆自行车至少也得280,也不知道这里物价是多少钱。

    但是她也知道,肯定一分钱不剩。

    可是到底是家里置办了一个大件,这东西用得着。

    总不好说孩子,以后他们娘俩就要在这里落脚,多个自行车肯定出门方便。

    “对了,妈,还有这是白菜。

    副食商店里每个礼拜二才有其他的东西,别的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白菜。”

    沈安安把那一袋儿白菜搬下来,放在墙角的木板上。

    张秀英见了白菜又惊又喜,

    “哎呦,我还说呢,咱俩吃啥呀?

    没想到你就弄来了这白菜。

    白菜好,大冬天的谁家还不是白菜萝卜呀?”

    “对了,娘已经找来席子,打听了一下,这里就有木匠,可是木匠打家具得要木头,咱们也不知道到哪儿去弄木头。

    要不然先等几天,等到小霍回来,到时候他能想办法。”

    这年头儿木头不是随随便便就有的,木匠给打家具可不是,在木匠家里,还得管吃住。

    算得上是一个大工程。

    沈安安打听了一下木匠家在哪里,准备一会儿吃完饭自己去看看情况。

    木头什么的肯定有难度。

    总不能处处都靠霍承安,霍承安不在,他们母女俩就什么都做不了,那可不行。

    沈安安做饭的手艺一般,和母亲两人炒了一个白菜,又做了面条儿。

    认真地说,这会儿调味料也不够,油也不多,省吃俭用之下做的这饭菜味道确实不怎么样,白菜像是水煮的。

    也就能吃出来一股酱油味儿。

    吃完了饭,张秀英忙着在家里收拾屋子。

    得把窗帘挂上,还得把屋子里都收拾一遍,地面也得平整一下。

    张秀英把女儿赶了出去。

    屋子里的地可都是黄土地,不平整一下,走在哪里都是坑坑洼洼。

    把地夯实了,上面铺上一层砖,到时候才方便,要不然遇到个下雨下雪,恐怕屋子里也会泥泞的,不能走路。

    干这个活儿,张秀英心里有数。

    看着母亲干活儿,沈安安也没在这里停留。

    说认真的自己也算是被父母娇生惯养长大的。

    他们地里的活儿,她这个当女儿的上辈子没干过。

    后来去了上京城就更没有干过,所以总体来说她真的属于十指不沾阳春水那类型。

    这活儿就算她想干也干不了,所以干脆一点儿干自己擅长的。

    出发之前把自己买的白糖裹了一两在油纸包里,把纸包揣在怀里,直接按照母亲交代的地址去找木匠。

    按照地方找到了地窝子跟前,其实他们这个整个宿舍区全部都是地窝子。

    其实林林总总加起来起码住了有100多户人家。

    这还是一个地方看远处应该有不少这种地窝子的宿舍区。

    按照地方找到,沈安安站在外面放声问道。

    “金木匠在不在啊?”

    一个女人在里面答道,

    “哎呦,谁找我们家老金啊?”

    撩开帘子就走了,出来和沈安安一打照面儿,两人都愣住了,女人又惊又喜地说道,

    “哎呀,同志你怎么在这里?”

    旁边一个小家伙儿也撩开帘子,抱着母亲的腿。

    愣愣地望着沈安安,一看到沈安安突然想起来什么,用手指了指嘴,笑眯眯地说。

    “甜!”

    居然是刚才沈安安给上了胳膊的那一对母子。

    就在这时,身后一个憨厚老实的男人走了出来。

    “谁找我呀?”

    看到沈安安有些面生,问道。

    “同志,你找我干啥?我就是金木匠。”

    沈安安急忙说道。

    “金同志,我是新来的,这不是家里缺点儿家具,想找您……”

    金木匠一听这话说道。

    “同志,真不好意思,我这打木匠的活儿都排到明年。

    今年实在是排不上,你要是能等呢,那你就等一等。

    还有我这打家具木头的自己准备,工具我来准备。

    还有就是得包一天三顿饭,的白面馒头管饱。

    另外就是打一套柜子要十斤白面,按照数量,这个粮食会有增加或者减少。”

    “金同志是这样,我家也抹不开地方,您看能不能您在这里打好我们直接抬走。

    当然您这一天三顿饭的粮食我们也可以给您供应。”

    金木匠一听这话为难地说道,

    “那可不行,这是规矩。

    一向都是我在谁家干活,在谁家吃饭,你看我们家这的窝子也捯饬不开。”

    沈安安一听这话有些失望,

    “那金同志我回去跟我妈商量商量,然后再来找您。”

    话还没说完,女人上去就给了男人一巴掌,当然不是扇在脸上,是拍在胳膊上。

    “同志,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你懂啥呀?

    你知道眼前这位女同志是谁呀?”

    “这是谁呀?难不成是你家啥亲戚?”

    金木匠有点好奇,媳妇儿一向是比自己还难说话。

    “滚,这是咱儿子的救命恩人!”

    “今天我不是跟你说了,咱儿子出去胳膊脱臼。

    差一点没把我给急坏,连吴大夫都说得去找跌打大夫,你又不是不知道跌打大夫过去起码有十里路。

    我要是带着孩子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再说跌打大夫治病,你又不是没见过那人要受老罪。

    当时有人给咱孩子就那么一下就把胳膊上了。

    我跟你说的那人就是眼前这姑娘。”

    金木匠一听这话,吃惊得瞪圆了眼睛,不由得脸上挤出了笑容。

    这会儿跟刚才的态度有点儿天壤之别,热情地招呼着。

    “哎呀,原来是救命恩人啊,快快快,屋里坐,屋里坐,有啥话咱屋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