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英正在地里干活儿。
结果远远地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姑娘正在一边喊一边朝着自己跑过来。
张秀英拿着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有些莫名其妙地走到了田垄上。
“姑娘,你是叫我吗?”
“你……你是不是就叫张秀英?你是沈院长的母亲?”
气喘吁吁的小姑娘跑到跟前,她去家里找了一趟,没想到回到家里只看到敞开的大门,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后来还是找人打听了半天才知道张秀英在地里。
“我是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张秀英有点儿奇怪,找自己闺女的怎么跑到地里来找自己?
“沈院长要生了,要剖腹产送进手术室了,你赶紧去医院吧。”
张秀英一听这话,吓得差点儿没有一个跟头栽倒,要不是小护士眼疾手快给扶住了张秀英可能脸就得着地。
“你说什么?要生了,我咋不知道?”
小护士扶着张秀英说道。
“真的,沈院长已经推进手术室,身边一个家属都没有,你先跟我去医院吧,有什么事儿到了医院再说。”
张秀英慌慌张张跟着小护士伸一脚,浅一脚往外走。
就在这时只是看到陈玉莲突然从路边冒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大娘。
“姑,安安姐要生了,我刚刚去找了接生婆。”
满头大汗的陈玉莲,这话让张秀英都不知道该咋责怪陈玉莲。
“接生婆不用了,你把人家给送回去,我去医院,你安姐已经去了医院。
你把人送回去,赶紧来医院吧。”
张秀英跟着小护士早就走远。
陈玉莲打发了身边的接生婆,急急忙忙往医院走。
沈安安怎么能从院子里出来?
她刚才可是锁上门的。
张秀英赶到医院。
赶到的时候,沈安安已经被推进了病房。
小护士带她走到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女儿虚弱地望着自己,张秀英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你咋就早产了呢?都怪妈,妈今天就不应该去下地。”
张秀英扑到女儿身边,握着沈安安的手,沈安安脸色苍白。
但是心里很高兴,麻药的劲儿已经过了,知道自己生了一对双胞胎。
生了一对龙凤胎绝对是让人值得高兴的事情,一儿一女也算是儿女双全。
“妈,你也不知道我今天要生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妈,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吗?你看我在医院里有医生护士照顾。”
看着张秀英泪流满面的样子,沈安安心里难受。
母亲这么多年从父亲去世之后再也没有哭过,那么坚强的一个女人现在哭得泪眼婆娑。
那是为自己担心。
张秀英擦了擦眼泪,
“我不哭,我不哭,你别为妈担心,你现在要好好的养着。伤口疼不疼?”
沈安安笑着摇了摇头,
“妈,不疼。”
“你就瞎说,那肚子上开了一刀,那能不疼吗?对了,玉莲你赶紧回去给你姐。
煮上小米粥,再煮上鸡汤。
对了,还要煮一些鸡蛋。”
张秀英回过头对陈玉莲嘱咐,陈玉莲就站在病房门口。
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她就犹豫是进去还是不进去,今天这事儿要是真的沈安安跟自己掰扯开有点儿说不清楚。
却没想到张秀英真是个神助攻,直接回头吩咐自己回去做饭。
她心里嘲笑自己,谁会怀疑自己的用心呢?
只是一个乡下没啥文化的女人,而且胆小怯懦,啥都不懂。
她抬头看了一眼沈安安,
“安安姐,都怪我,怪我刚才慌慌张张的去找接生婆。”
“我跑了好几个生产队才找的接生婆。
都怪我,我应该先去通知姑的。”
张秀英一听这话,这才反应过来,为啥她看见陈玉莲和接生婆在一起。
再想一想,自己赶到医院,女儿一个人在医院里,一时之间心里疼得要命。
自己闺女生孩子的要紧关头,不光自己不在,陈玉莲也不在。
让她一个人这么疼地赶到医院,简直难以想象。
“你这孩子找什么接生婆呀?
你姐她就是医生,当然去医院生,这也多亏是去了医院。
这要是在家里生,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你这孩子啥也不懂,你得问呀,你咋能乱来呢?”
张秀英觉得陈玉莲还是乡下人,跟自己一样保有的是乡下的那种习惯。
乡下女人生孩子哪会去啥医院都是在家生,找接生婆。
可是沈安安不一样,沈安安是医生。
“姑,我错了,我还以为跟我们村儿里一样生孩子找接生婆,我就直接出门儿去找接生婆了。”
陈玉莲期期艾艾地道歉,那一脸惊慌的表情让人不忍责备。
张秀英摇头,
“行了,行了,这事儿咱就算了,你也不是诚心的,你一个乡下女孩儿懂啥呀?
肯定还是按村里的规矩来。
回去赶紧给你姐做饭去。”
张秀英把人打发走,陈玉莲转身离开,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这个张秀英还真是个蠢货,不过有张秀英在,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合理解释。
沈安安看着陈玉莲离开,望着母亲说道。
“妈当初你回去找保姆是陈玉莲自己找上门儿来的,还是你看中了她?”
沈安安想到今天陈玉莲离开的时候完全不听自己的话,根本就是充耳不闻。
而且非常干脆地把门锁上了。
如果不是自己找到了那个孩子,那现在是啥情况真的很难预料。
毕竟自己的孩子胎位不正。
如果一尸两命的话,很有可能。
可是陈玉莲为什么要害自己呢?
准确的说上辈子自己的生命里并没有这么一个人,而且她也不认识这么一个人。
上辈子母亲去世得早,和母亲娘家的人几乎没有往来。
自己因为霍建斌的关系与社会人际关系几乎是完全断绝。
从来没有出现陈玉莲这么一个人,现在母亲这辈子好好地活着,却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
很明显如果说一开始她只是觉得陈玉莲有点儿不对劲儿,那么现在她可以肯定陈玉莲绝对不对劲。
哪怕就是乡下女孩儿正常情况下遇到这种事情哪有时间去锁门?
锁门的那个动作仿佛是刻意去做的。
关键是锁上门以后产生的连锁后果谁都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