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历史的进化过程中,传播八卦是用于维系人际关系的,分享八卦是人们打发枯燥时间最好的兴奋剂。
所以周金花和郝宝山的八卦很快在就在村民之间流传。
什么干柴遇烈火一点就着。
什么女大三郝宝山要抱金砖。
甚至有人兴致勃勃的说,看到周金花和郝宝山在小树林密会。
还说看到周金花在郝宝山身上乱摸,两个人情意浓浓,一拍即合。
总之各种流言四起,周金花都是一脸无所谓,照样过日子,街上有人指指点点,她也不在话,有时候人家聚在一起嘀咕,她就走到人家身边:“说我呢?大点声,我也听听。”
这天她拿着一块布和一包棉花,来了程想家,说要用一下程想的缝纫机,做个棉袄。
她把布铺在桌子上,画样,裁布,程想就蹲在一旁看着。
灰蓝色的棉布,尺寸一眼就是男装的样式。
“给堂叔做棉袄?”程想随口问。
“给郝宝山做的。”周金花搭话道。
程想一听愣住了,周金花倒是干脆敞亮。
“你俩不会真的......”程想意有所指的看看周金花。
周金花轻声一笑:“你猜。”
程想撇着嘴摇摇头:“我猜没有,郝宝山配不上你。”
这话倒是让周金花一怔:“我一个三十多岁的离婚女人,人老珠黄,人家郝宝山正值壮年,说不定还是个生瓜蛋子,咋还配不上我?你就笑话我吧。”
程想正色道:“我说真的,三十多岁的女人是个宝呀,识大体,懂进退,上得厅堂很高贵,下得厨房很贤惠,居家好妻子啊,再说你人好,心底善,三观正,谁娶了你,都是她的福气。”
周金花看着程想:“你对我评价这么高啊?我以为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泼辣货呢。”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程想白白眼。
周金花笑了笑,又问道:“三观是个啥?”
程想:“......就是说你人品正。”
周金花停下手里的活儿:“哎呀,照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自己挺有行市的。”
“本来就是啊,所以你跟郝宝山到底有没有?”依然耐不住八卦的心啊。
“没有,那些三姑六婆除了会嚼舌根还会啥?”周金花嫌弃的说。
程想问:“那你干嘛给他做衣服?”
“我之前不是把人家衣服撕坏了吗?他又把天龙招进建筑队,给了他个营生,我,谢谢人家,不行啊?”
程想挑眉点点头:“他骂你夜叉,你撕他衣服,他给你道歉,帮你弟弟,你给他做衣服,哎呀,欢喜冤家呀,这缘分不就来了吗?”
周金花爽朗一笑:“你们要是再这么瞎说下去,我就真的把这关系坐实,看能不能堵上你们的嘴。”
周金花的针线活真不是盖的,棉袄做的板正有样,她收拾好东西,就要走。
程想说:“我晚上做红烧肉,你要留下吃点吗?”
周金花拍了拍手里的棉袄:“我去送棉袄去,过几天要冷了,让他试试,不合适还来得及改。”
“啧啧,真会疼人。”程想啧啧的说。
周金花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你家住八卦上啊,阴阳怪气的。”
“其实你俩挺合适的,真的。”程想言语真诚的说:“要不要我给你做回红娘?”
周金花呵呵一笑:“我周金花想要的男人,好用得着红娘保媒拉纤?歇了吧你,我这就去把他拉到我家炕头上。”
说完便笑着走了。
看得出周金花对这个郝宝山还是挺有好感的,这对CP可以站,程想暗笑。
周金花有没有把郝宝山拿下不清楚,但是辛晨却出了意外。
那天夜里,程想和周天磊刚睡下,门外就响起一阵慌乱的敲门声,伴着周贺的喊叫声。
周天磊麻利的起床,打开门看到只穿着一条短裤的周贺。
气喘吁吁,左摇右晃,使劲拍着脑袋。
“你怎么了?”周天磊蹙眉问道。
程想后面跟出来,看到赤裸着上身,光着腿的周贺:“哎呦”了一声:“这是怎么了?”
现在晚上外面的气温已经零下了,他这份装扮着实吓了一跳。
“我给你拿身衣服,你快进来。”程想一边说着一边回去拿衣服。
周贺摇着头:“磊哥,快快,开车走,带辛晨去医院。”
“怎么回事?”周天磊急问。
“我俩中煤气了,辛晨晕过去了,咱们快去医院。”周贺狠狠的敲了敲脑袋,这时候他也正头痛欲裂。
程想送了衣服出来,周贺匆匆的套到身上。
程想穿的单薄,冻得瑟瑟发抖,周天磊裹着她回屋,让她先休息,拿了车钥匙,发动汽车带着周贺直奔辛晨的宿舍。
程想看着远去的汽车,心里沉下来。
直到第二天中午,周天磊才回家。
“辛老师怎么样?没事了吧?”程想担心的问。
“回学校了。”周天磊说。
“哦”程想松了口气,那就是没事了。
“恐怕不行了。”周天磊又沉沉的说了一句,让程想的心一下吊了起来。
“怎么会呢?”程想急切的问。
周天磊沉吟片刻道:“钟良在那边,你要过去看看吗?”
钟良都跟着来了,看来情况确实不好,程想点头。
周天磊陪着程想来到学校宿舍。
床上,辛晨气息虚弱,闭着眼,周贺坐在床边,手支着头,一脸的懊恼自责。
站在一旁的钟良满是无奈的看着周贺,他身上的余毒还没清,又一夜没睡了,劝了几次都不听,一直坐在这里守着,他是真担心他会受不住。
看到程想和周天磊走进来,冲他们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程想轻声问道。
周贺低着头,猛敲自己的脑袋,钟良见状,皱着眉拉住他的手。
周贺无力的说:“都怪我,我昨天买了只烧鸡过来,让辛晨陪我喝了点酒,我睡的太死了,煤炉烟囱开了,我也没发现,后来煤气出来,我还睡着,是辛晨把我拖到屋外,用水把我浇醒,我醒了,他就倒下了。”
周贺带着哭腔说:“我喝什么酒啊,我真该死。”说着又想打自己,手却被钟良紧紧的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