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磊徐徐说道:“玉良叔年轻的时候,在村里也是数得上的人物,讲义气,有胆量,他跟赖四的爹关系不错,19岁那年,正好是48年,他们上县城卖粮,被国民党抓了壮丁,当时玉良叔差点死在战壕里,是赖四爹把他背回来的。
后来文革时期翻旧账,他俩在国民党的部队呆过,被红卫兵小将们抄了家,戴高帽子游街,赖四他爹身体弱,禁不起折腾,重病不起,还要被拉起来游街,玉良叔当时护着赖四爹跟那些小将对持,拿着刀子划破了自己的胳膊,献血淋淋的才吓退了那些人。”
“后来赖四爹死了,赖四整天不务正业,那点祖产也被他挥霍的差不多了,有时候青黄不接,也是玉良叔接济他,所以他虽然混不吝,但是对玉良叔还是很尊敬的。”
程想听了这段往事,嘟着脸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小老头儿还真是挺仁义的,最起码知恩图报。
周天磊道:“所以如果你想跟赖四签协议,可以让玉良叔做保。”
程想挑眉:“他一向对我有意见,会帮忙吗?”
周天磊轻笑:“不是有金花姐呢吗?”
程想眼睛一亮:“怎么把她忘了,她之前没事儿就往咱家跑,现在有了老公,新婚燕尔,倒不怎么来了,真是重色轻友。”程想娇嗔着抱怨。
周天磊失笑的想:“只有你才不把自己男人当回事。”
“不然,我明天去找玉良叔,把这件事说一说。”如果周天磊出面玉良叔怎么着也要给几分薄面的吧。
程想想了想,忽然莞尔一笑,带着一丝狡黠“先不急,估计赖四现在也顾不上。”
周天磊眉心一跳,觉得事情不简单:“你对他做了什么?”
“对付流氓,就要用比他更流氓的办法。”程想得意的笑笑,往下缩缩身子钻进被窝。
周天磊知道赖四险些欺负了陈娇,程想怎么可能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他,只是不知道这丫头要怎么治他,不由得为赖四捏把汗。
村郊,赖四家这会儿显得异常热闹。
赖四正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被一群年轻人围着。
为首的是陈天。
陈天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在赖四面前来回晃了晃。
赖四吓得缩着脖子,一脸恐惧哭丧着脸说:“昨天不是打过了吗?怎么今天还打呀?”
陈天斜眼一挑:“赖四,昨天我们哥几个可没揍你,你可别乱往我们身上按罪名。”
赖四心里一阵悲戚,最近是捅了什么窝了,咋天天挨打呀。
“那你们今天又是冲啥打我?”赖四哭丧着脸问。
陈天笑笑道:“怎么哥几个做事光明正大,不来阴的,肯定让你死个明白。我叫陈天,陈娇的弟弟,认识吧?哥几个报报家门吧。”
其它几个人一一开口。
“我叫周虎,我姐姐叫周玉兰。”
“我叫陈胜,我嫂子叫胡凤兰。”
“我叫周天和,我姐姐叫周爱秋。”
“我叫王彪,我姑姑叫王燕燕”
随着一个个名字进了赖四的耳朵,赖四的脸变得越来越白,煞白。
这几个女人的名字他很熟悉,都是自己曾经调戏过的小媳妇,大姑娘。
有的开过让人家玩笑,有的揩过油,还敲过一个小寡妇的门。
这些人当时很羞愤,但是为了不招惹闲言碎语,都选择忍了过去。
这也无疑助长了赖四的气焰,总是手脚不干净的调戏别人一下。
“这是来找后账了吗?”
赖四看着打圈几个精壮的小伙子,忽然觉得今天命休矣。
“赖四,你这个流氓,一天到晚在村里调戏妇女,真以为没人治的了你?”
陈天单脚踩住凳子,把刀摁在赖四的脸上。
“赖四,你个王八蛋,敢摸我姐的屁股,害的我姐天天在家哭,白天都不敢出门,我剁了你这只脏手。”周天和地上捡了块板砖,扯过赖四的手,一板砖砸下去,赖四顿时一阵哀嚎。
周天和是他们中间岁数最小的,家里爹死了,只有一个老娘,姐姐出门被赖四当众调戏摸了屁股,回家哭的稀里哗啦的,她娘除了在家咒骂一场,也没有别的办法,无赖难缠,惹上了只怕会像湿手沾面粉,甩也甩不掉,还惹一身骚,就只能忍了。
周天和早就盘算着收拾这个王八蛋了,正好陈天找来跟他商量,那还有啥说的,揍他娘的。
陈天按照程想的计划,又找来其它几个被赖四骚扰欺负过的人,大家一拍即合,摸黑到了赖四家,直接把他从被窝拽起来,绑到凳子上,开始公审。
赖四的左手被周天和一板砖砸下来,刺骨的疼痛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这时陈胜走上前,揪住赖四的衣领:“赖四,我大哥过世之后,我嫂子安守妇道,尽心养育我的小侄子,孝敬我爹娘,你她妈的半夜敲她窗户,惹得村里风言风语,我嫂子差点上吊你知道吗?”说完狠狠一张扇在赖四的脸上。
赖四顿时觉得眼冒金星。
陈胜一直在城里做学徒,平时很少回家,上个月回来就听到村里风言风语,他差点就信了,还以为嫂子真的不守妇道,回家急赤白脸的冲嫂子喊了一顿。
嫂子心里委屈差点就一根绳子吊死自己,还是他妈把他骂了一顿,说了实情,揪着他的耳朵给嫂子道了歉,这会儿想起来,陈胜只恨不得一刀劈了赖四。
其他几个人上来也是一阵拳打脚踢,狠狠地发泄了一顿。
陈天呵他们住手。
“咱们的姐妹嫂子都差点毁在他手里,外面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被他祸害,我觉得揍他一顿不解气。”
“天哥,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的。”周虎冲着陈天问道。
赖四这会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陈天:“天哥,我错了,饶了我吧,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陈天轻蔑的一笑:“空口白牙,我怎么知道你不敢了?得彻底断了你念想才行。”
陈天故作沉吟,眼神一亮道:“我听说,有的国家,处置奸淫妇女的人,是直接没收他的作案工具,我觉得咱们可以试试。”
陈天发出一阵嬉笑。
周围几个人,也都心领神会的起哄:“我看可以,断了他的根,我看他以后拿什么祸害人。”
王彪说:“天哥,这活我在行,你知道我们家祖上有个能人,就是在宫里专门给人净身的,这手艺传了下来,虽然净身用不着了,但是我们用这手艺学会了劁猪,原理大差不差,我来给赖四哥动手,保管利索干净,切完再给赖四哥插根鹅毛,留个孔儿,尿尿用,再过几天鹅毛一拔,赖四哥,哦,不,咱赖四姐,就脱胎换骨了。”
一众人都哈哈的笑起来:“那就让彪哥露两手给咱们看看吧。”
赖四这会儿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别,别,救命,救命啊。”
赖四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周天和随手从桌子上抄了一只臭袜子塞到他嘴里。
赖四干哕了两声,呜呜的晃动着身体。
张彪接过陈天手里的刀,带着一脸狞笑,慢慢走过去。
在赖四身下比划比划,说了声:“赖四哥,忍着点。”
手起刀落,赖四瞪大眼睛唔得一呼,两眼一瞪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