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嘀咕了句,“这老天还真的会欺负人啊,要是再不下雨,下半年这水稻也不用种了。”
村长开始慢慢觉得不对劲了,这时他们家的院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叫他的声音。
“当家,我怎么好像听到沈掌柜的声音了。”
村长站起来,“我出去看看!”
村长出去不到一刻钟就回来了,脸上一脸的凝重,张氏纳闷地看着他,“你这愁眉苦脸的,作甚呢?”
“刚才沈掌柜来跟我说,让我们最好准备囤点粮,也通知村里囤点粮食。”
张氏饭也不吃了,放下碗筷,“他可有说为何?”
村长是一脸的忧愁,“说是这种天气,我们要做好大旱的准备。”
陈氏听到这话,碗都拿不稳了,直接‘呯’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莲山村或许没有经历过在大旱,可她却是在小时候经历过的,当初要不是家里有两位哥哥能干,他们早就饿死了。
“爹,可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囤一点粮食,总归是真的,但这事还没定性,万不能乱传,要是造成恐慌,官府会治我们罪的。”
陈氏捂着嘴巴,摇头,“我不说!”
陈氏也跟着保证。
村长饭也不吃了,擦了擦脸,就往外走去。
张氏跟了上去,“你这是要去哪呢?”
“你不跟着我,我去跟大伙说一声!”
张氏拉住他的手,“你等会。”扭头就往家里去,片刻后,拿出一个灯笼出来,塞到他的手里,“天都快黑了,拿着,当心走路。”
村长接过灯笼就走了。
张氏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才转身回屋里去。
夜幕降临,整个莲山村都不安宁了。
原本早早睡的人家,这么会都还点着油灯在商量事情。
他们对村长的话半信半疑的,可村长有一句话说得没错,要是手里有钱话,囤点粮也不亏,总比真的出现灾情时再来囤粮,到时候他们手里的这点银钱,还不够买半斗米的。
于是,每家每户都决定拿出家里一半的银钱来去买粮食。
而此时候的沈家也在核算家里囤了多少粮食。
自从顾念决定囤粮后,家里每赚的一笔钱,除去留下固定的流动资金后,全部都拿去囤粮了。
新建的粮仓已经囤满了一个,这还没算上山洞的。
山洞里套着大大小小十几个洞,除去那几个冰洞之外,其余的山洞已经有一半拿去放粮食了。
单是这洞府中的粮食就已经很够整个莲山村吃上几年的了。
沈谦看着账本上的数量,震惊了,手颤抖地指着账本说道:“念儿,还需要囤吗?”
“囤,直到粮食涨价为止。”
顾念有预感,只要继续是这种天气,那些粮商也会品过味来了,粮食必定会涨价。
“行!”
家里的事都是顾念和沈池在做主,沈谦夫妻只要听从就行了。
现在的许三娘自从那件事后,她对顾念是盲目的相信,只她说的都觉得没问题。
所以她在这件事并不发表意见。
另一边,已经进入深山的府医等人,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野人模样,胡子邋里邋遢的,衣服也看不到原来的颜色了。
他们好不容易坐下来休息,沈一没忍住,问道:“府医,你确定这方向是对的吗?”
“应该错不了,那玩意喜阴,我们往南方走,你没发现,我们越是往前走,就感到越来越阴湿了吗?”
沈一点了点头,给人还是一种很烦燥的感觉,虫子也别特地多。
“我们应该走出青莲镇吧!”沈一也没想到这座大山这么大,一座接连着一座。
“我们走了这么多天,应该是出了青莲镇的地界了,就不知走出这座大山会通往哪里。”
“府医,你可悠着点啊,可别越走越远了,夫人还等着你回去的呢!”
“啰嗦!”他能不知道吗,再往前走一座山,要是再找不到的话,他们也只能打道回府了,明年再来。
京城。
杨管事接到沈池的传信,眉头紧皱。
公子让他秘密找到明镜,只是不知他家公子何时与这个明家二公子这般要好了。
对于明镜,杨管事还是认识的,毕竟他从小在京城做事,又是沈老太爷一手调教出来的。
可以说,京城大多叫得上名号的人他都认识,更何况明家当年的事闹得这般大。
把信烧了后,悄悄走出了家里,找到了几个地痞子。
刘青前几天就已经离开去青州府了,现如今家里就只有他一个,突然间觉得有点冷清了。
杨管事找的那几个地痞子是京城的地头蛇,因为杨管事对他们几人有恩,所以一直都听他的话。
他们在京城混了这么久,对每一条街,就算是多出来一块石头都一清二楚,更何况杨管事让他们去看一个地方。
杜痞子没有让杨管事失望,第二天,就好消息传来了。
他与杨管事约在一个小摊子上碰面,他们错落而坐,像是一对陌生人一般。
两个吃了两盏茶后,各自走开,但杨管事手里多了一个纸团子。
回到家后,杨管事打开纸团看了一眼就把纸给烧了。
人是还是活着,但却也是有气出快没气进了。
人一身伤,最终明凡还是对他动了刑,就算是明镜想死都死不了那种。
明凡也是自大,至始至终都没想过会把明镜转移阵地,一直把他关在这里,是料定了没人能来救他。
当天夜里,杨管事就安排杜痞子找了几个人把明镜给救出来了。
他暂时被杨管事安排在郊外的一处庄子里。
看着奄奄一息的明镜,杨管事抬头叹了口气,最近他怎么就跟这种半死不活的人这么缘分呢。
上次是刘青,这么又轮到了明镜这个公子哥。
这个老大夫也算是和杨管事是老熟人了,每次出事都找的他。
这个老大夫的嘴巴也密,从不透露杨管事身边的事。
“他何时能醒?”
老大夫摇头,“他伤得极重,要过两天吧!”
“那这几天有劳孔大夫了。”
孔大夫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根本无需多言。
这个庄子是挂在他的名下了,也不怕别人找过来,要知道他与明镜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交集。
任那边的人想破头都不会想到人会是他救的。